第四十章 风起云涌

    第四十章 风起云涌 (第2/3页)

见龙在田’猛攻谢云流下盘。谢云流脚步一涩,回刀而挡。叶随云立觉压力骤减,不待对方回神,呼呼连出数掌,猛推过去,体内真气被压良久方得施放,因此一掌强过一掌,正是第十式‘震惊百里’。同时气息所触,但觉刚才四面八方压来的气墙,也被这几掌渐推渐开,心里感激,多亏于睿的提示。

    谢云流料不到对方这一脱困,掌力竟如排山倒海一般,只得剑招一变,全成守势,连挡数掌。场畔的无名不禁动容,从自己六岁甫一习武开始,师父出手从来都只一招便解决对手,从未守御,更别说如现在般连续抵挡,叫他怎能不惊。卓凤鸣击节赞道:“这少年好强的内功,竟可破大师兄的剑气。”上官博玉点头道:“能依此而为的,当世只怕不超过五个。”

    谢云流手中一定,点头道:“好小子,好掌力。”叶随云擦拭头上汗水,喘道:“前辈可是肯罢手了?听我一言。”谢云流傲然道:“你自持功力不弱,便以为老夫对付不了你吗?接招吧。”说罢长刀中宫直刺,叶随云经刚才交手,此刻信心渐增,镇定如恒,看准来路,青龙取水推向刀侧,不料对方步似行云,刀招一收,左移半寸再刺,叶随云连忙闪身,再推过去,剑招又变,右移半寸,三度攻来,这三刺连接极短极快,叶随云任何一招均未能使出便要急忙变换,好不难受。谢云流将手臂收回,纯以手腕运剑,速率极快,有刚有柔。叶随云气息难吐,对方剑招又快又密,一攻即退,自己掌力根本打不到实处。

    卓凤鸣见状急道:“糟糕,那年轻人胜在内力高强,看来大师兄避重就轻,不给他施力的余地。”上官博玉叹讶道:“这三环套月竟可使得这般短快,而又剑意不断,变幻莫测,不愧是大师兄。”卓凤鸣又道:“也亏得大师兄内功修为亦不俗,若是换了旁人,即便依此行剑,只怕在这少年劲力所罩之下,半招也使不全。”二人竟似忘了敌我困境,都因有幸亲睹这场绝世对决而如痴如醉,聚精会神的评品起来。

    于睿看情形,也知道叶随云要糟,这年轻人掌势纵横开阖,虽劲力强劲,奈何大师兄将一套‘三环套月’使得短快紧密,刚柔并济,根本不与他正面相碰,若非忌惮对方掌力高绝,刀势每每不敢用尽,早已取胜。能将各种招式巧用灵动,不拘一格,大师兄不愧是习剑宗匠。同时于睿心中亦惊叹叶随云这般年纪竟有如此修为,不由好奇他的来历。

    又过百余招,叶随云渐落下风,没有一招能打满,身上衣衫已多处划破。谢云流手中长刀银光闪闪,如灵蛇摆动,吞吐自如,每一下都在耗损着对手的气场。

    眼看叶随云情势危矣,只见李忘生缓缓站起,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叶帮主,老道在这里多谢你的高义,此事乃是纯阳家内之事,请你不要再插手了。”众人都吃了一惊,不明所以,为何李忘生称呼这个年轻人为帮主。

    叶随云听得分明,纵身后跃出了战圈,喊道:“前辈且住。”谢云流虽胜券在握,却也奈何他不得,若是换了旁人处在自己的天道剑势中自然难以所走就走,但这个奇怪的小子却全然不受气场的限制,只得住招。

    叶随云微感奇怪李忘生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见他微笑看了看自己插在腰间的‘打狗棒’,心中顿时了然,这根绿竹杖乃丐帮帮主的象征,同样身为一派之尊的李忘生自然认得。

    李忘生之所以喊停,因他早已看出,再打下去叶随云也毫无胜算,与其让这个仗义相助的人白白赔上性命,还不如自己来了解这场恩怨。他走过叶随云,行到谢云流身前,道:“师兄,你动手吧。”

    叶随云喘息不定,突然喊道:“且慢,我有证据。”所有人都静默而望,想看看他还能创造什么奇迹,让谢云流罢手。

    叶随云用袖子一抹下巴的汗水,心中大骂自己愚蠢,打一到此开始,自己就想着怎样说服谢云流停手,却忘了真正该做的是拖延时间,等候方轻崖他们到来。光凭自己空口白话又怎能劝得动这样一个人呢。当然,客观原因是他刚一到峰顶,就见到雁无忧险死还生的局面,后来的事情步步紧逼让他没空去考虑。

    谢云流不再接话,只是静静的站着,叶随云知他现在随时都能出手要了李忘生的命,急道:“晚辈绝不敢相欺,证据就在来此的路上,千万不要杀人。”说话都开始结巴。

    谢云流已不愿再多做纠缠,一手握刀,另一手缓缓抬起对着李忘生,叶随云急切喊道:“前辈还记得方轻崖吗!”谢云流手停半空,明显一怔道:“你说轻崖?他现在何处?”叶随云还未回答,一个声音自远喊道:“在这里。”正是慕容云清。

    叶随云闻声大喜过望,回眺山路来处,只见唐笑,齐御风,慕容云清已经赶来。两个白家的家仆用担架抬着伤重未愈的方轻崖跟在身后,此时方轻崖已经苏醒过来,只是依然虚弱不堪。

    虽然叶随云二人比齐御风等提前动身,无奈他和慕容云清都从未踏足纯阳派,两个人目不识路,凭着四处打听足足花了两天才到达。而因为有清醒过来的方轻崖指点,唐,齐等几人虽然出发较晚,却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与叶随云二人前后脚到达华山。就在叶随云心急如火奔赴空雾峰不久,唐笑等人也已到步,与慕容云清回合后,不敢耽搁,直上山来。

    此时见众人及时出现,叶随云喜道:“终于来了。”待一干人来到近前,方轻崖早已望见思念多年的师父,不知从哪儿突然生出的力量,喊道:“师父,师父.......您老人家可好?”说完已经热泪盈眶。

    谢云流蹲下身来,指尖微颤,握住伸过来的手,语声激动道:“轻崖,你是轻崖?”

    方轻崖此时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多年的苦楚和同门的欺凌早已把他折磨的身心俱疲,让他能一直咬牙坚持下来的原因便是眼前的师父,此时终于再见到这不知梦过多少回的慈容,方轻崖心情激奋的无以言表。此时他面泛红光,精神大振,仿佛身上的伤也一下子全好了。

    一旁的唐笑此时却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方轻崖本身受伤太重,脏腑已经衰竭,之前全凭着一股意念而苦苦支撑着,此时他心神激荡,心绪波动强烈,又因为终于得见师父而使得一直支持着自己的一股信念也得以解脱。唐笑知道此时对于方轻崖自己已无力回天。

    而谢云流和徒弟的手掌一接触,内息一探,也已明白内中情况,不由得让他心凉了下去。

    方轻崖从怀中掏出那封发黄的信封,交给谢云流,说道:“师父,当年的事情全都是误会,这封信便是吕师祖手书的证据,他是要保护您呀。”

    谢云流抽出内里发黄的纸张,默默读着,每个人都屏着呼吸等待,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过了半响,就见谢云流握着信封的手微微有些发颤,他用手扶着方轻崖,微笑着轻声说道:“好孩子,苦了你啦。师父知道了,你放心吧。”语气中已经丝毫没有半分寒意,只有长辈对至亲晚辈的重重慈爱。旁边的无名忍不住身子一颤,他第一次见到不苟言笑的师父露出笑容。他并不知道在谢云流的心中,方轻崖与自己的儿子无异,在东洋的二十多年,也总不时的挂念着这个中原唯一的弟子。

    方轻崖面有笑意道:“为了师父,弟子不苦,弟子不苦。。。。。”渐渐语气低了下去,终于方轻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头枕着师父的手臂,含笑而逝。

    在场众人见此均露出沉痛惋惜之情,一些女弟子已呜咽哽噎,哭了起来。叶随云也是眼眶泛红,虽然他知道方轻崖最终是在快乐满足中逝去,可心难抑底的凄然,还是让他只想大哭。

    谢云流慢慢站起身,一言不发,背着众人停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说了一句:“师弟,你们走吧。”大家知道这句话表示谢云流相信了这唯一的证据。

    李忘生道:“大师兄,前尘旧怨随风逝,望你重归纯阳。只可怜了轻崖这孩子,这可是他最大的心愿。”

    谢云流喟然道:“云流乃纯阳之罪人,又怎能重归师门?”

    卓凤鸣跳出来道:“大师兄,回来吧,师兄弟都理解你当年的苦衷。你可知我身后这把巨剑,就是为了你才背的。”原来当年朝廷派兵来到纯阳查封谢云流的故居‘剑气厅’,卓凤鸣一见这些恶兵们把大师兄的屋子翻得乱七八糟,大怒之下奋起神力,将整个房子化为残垣,只把前来的官员士兵吓得抱头逃窜,后来吕洞宾为了惩罚他,将自己年轻时所用的一柄巨大古剑用铁链锁在他身上,用来化解它的戾气。

    谢云流听他说完,再想到方轻崖,一时无语以对,隔了一会儿,只说道:“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李忘生几人明白,大师兄现在心情沉痛哀郁,旁人不便再劝,招呼众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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