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接阿兄回家

    209 接阿兄回家 (第3/3页)

直前行的方向。

    「宋兄…今日的感触,似乎比我等都要多?」谭离看向宋显。

    宋显点头:「是。」

    他理应要比旁人的感触更多,许多人不知道,他的执拗顽固之下,藏着一颗过于追求公正的心。

    这一切要从他八岁那年的一次遭遇说起。

    宋显一手撑伞往前,一手轻抬起,落在额角处那几乎已看不清、只有触摸时才能觉察出有些凸起痕迹的旧时疤痕。

    那是他八岁第一次进京时留下的。

    被人拿弹弓将石子打在身上、脸上时,他屈辱无力,恐惧愤怒于这世道的不公。

    【鉴于大环境如此,

    但有人突然出现,将这份不公碾碎,将公正还给了他。

    行欺凌之举者,不会清楚地记着自己欺负过的每一个人。

    但被欺凌的人会记得,他记得欺凌者,更记得救人者。

    对方所救,不仅是他这个人,更让他的心志免于被那场不公磨碎。

    从那时起,他便决心也要做那样的人,以己身为更多人争公道二字。

    但读书路上考取功名的得心应手,入京后众人的追捧,让他生出了过多无用的自尊自傲,故而他对欲拜师乔祭酒被拒之事,一直觉得颜面有失。

    于是,在得知那个女孩子拜师之事后,他生出了自己不肯承认的妒意,那妒意与偏见,让他有了许多背离初衷的浅薄言行。

    否则,他早该在那场同样实为求公的击鞠赛时,便该有今时之触动了。

    好在,她还愿意耐心与他下一局棋。

    那局棋让他从偏见的高台上摔了下来,摔得很疼,但再站起来时,他便懂得了平视的可贵。

    平视他人,应是求公的开始。

    所以,他不仅欠那个女孩子一句道歉,还欠一句道谢。

    但今日宋显一直没能找到机会道歉道谢。

    常岁宁被乔祭酒拉着去了大成殿,押在孔子象前磕头赔罪一番:「……学生今日之行多有冒犯冲撞,还望至圣先师勿要怪罪,仍保佑学生聪慧伶俐,学有所成……」

    言毕,她看向乔祭酒——这样可以吗?

    为学生操心的乔祭酒这才放心点头。

    「常娘子头也磕了,便不必担心至圣先师降罚,将常娘子的脑袋变笨了。」魏叔易笑着问:「常娘子需要先回府更衣治伤吗?」

    阿点也眼巴巴地问常岁宁:「是啊小岁宁,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去接阿兄回家。」

    阿点便欢呼起来。

    魏叔易便知她要先去大理寺,否则他也不会等她磕完头出来,此时便笑着提议:「巧了,那便同行吧。」

    ……

    待常岁宁与魏叔易等人到时,大理寺外衙堂前,已经围满了人。

    在长孙氏族人的陪同下,冯敏跪在堂中,已将明谨的罪状悉数言明。

    此刻,她看向被禁军押着跪在一旁,驳斥怒骂她的明谨。

    就在她被带到大理寺不久后,看起来比她还狼狈的昌氏母子便被押来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惊愕不已,不可置信,竟然有人真的可以治明家世子和明家夫人的罪吗?

    但再不可思议,事实已在眼前,这不是梦,接下来,她需要为自己的过错承担责任,但她不会再不明不白地死去,那些真正的恶人也会得到惩罚。

    冯敏回视着明谨,此一刻,她再没有分毫恐惧,虚弱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痛快的笑意。

    「你这***!」

    这挑衅的笑意激怒了明谨,他剧烈挣扎起来,但很快便被拖了下去。

    就在冯敏也要被带下去时,她忽然道:「诸位大人,此桉当中,另还有知情包庇之人!」

    「何人?」

    三司官员正色以待。

    冯敏:「那便是罪人冯敏的祖母!」

    堂外诸声惊异嘈杂。

    跪在堂中的那少女道:「若论亲亲相隐,人之伦常,我本不该告发祖母。但此桉事关重大,牵涉甚多,冯敏实在不敢有所隐瞒!」

    告发长辈,她或要因此受罚,但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她要让祖母尝尝被自己亲手养大、卖出去交由他人宰杀的羔羊狠狠咬上一口的滋味!

    常岁宁听说了冯敏在前堂告发解氏之举,并不觉得意外。

    此刻,她已来到了大理寺的地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