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她才配与他并肩(求月票)

    316 她才配与他并肩(求月票) (第3/3页)

王府的疑心,何时卸下过半分?

    「难不成这位圣人要拿这些人人皆可随口杜撰的罪名,来治罪我荣王府么?」荣王含笑道:「没有任何可服众的真凭实据,贸然发难问罪,只会让世人认为她欲灭杀我李家皇室中人……当然,若果真能杀,倒也无不可,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她单单凭借一道旨令,是杀不了我的。」

    须知政令不通,便是一位帝王的话语失去威信的开始……这一切,在看不到的地方,已经在蔓延了。

    如此乱局下,难道他还会乖乖入京领罪,不顾那些欲扶正李氏皇权的声音,而坚持接下这降罪的旨意,甘愿被她杀掉吗?

    若此时这位圣人急于要与荣王府撕破这最后一层脸面,那么,这摇摇欲坠的局面只会加速崩塌——如今该感到害怕的不是荣王府。

    「今日时局不可同日而言,你也已平安回到父王身边,此处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处处被动,只能受人挟制的荣王府。」荣王看着面前的儿子,眼底几分愧疚:「说来,这些年在京师求存不易,实在委屈我儿了。」

    李录敛眸:「儿子是荣王府世子,为父王分忧,不过是分内之事。」

    荣王欣慰地点头:「来日大业若成,必有我儿一半功劳。」

    父子二人对坐吃茶,又谈心许久。

    直到一名身穿束袖劲装的蓝袍青年走来,恭敬地上前行礼:「王爷,世子。」

    荣王看过去:「义琮回来了。」

    「时辰不早了,儿子便不打搅父王料理公务了。」李录适时起身告退。

    荣王点头:「你身子不好,记得按时服药,早些歇息,不必太过操劳。」

    李录应下,行礼退下时,经过那名唤义琮的青年身侧之际,微停留半步。

    义琮向他拱手行礼:「世子慢走。」

    李录与他点头,带着守在不远处的小厮离去。

    走出了七八步后,李录下意识地驻足,回头看去。

    荣王已离开那张石桌,带着那青年往书房的方向而去。

    那青年实则尚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年纪,只是性情持重,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沉稳。

    据闻,此人是五年前来到父王身边的,很得父王喜爱,时常跟随父王左右,如今甚至在帮父王料理军中事务。

    见那人跟着荣王进了书房,李录转回头,见身侧小厮也刚收回视线,淡声问:「怎么,你也听过那个传言吗?」

    小厮闻言脸色一变,有些慌乱地垂下头去:「小人不敢,小人不知……」

    李录笑了一下,未语,抬脚往前走去。

    小厮平复着心绪,出于补救,恭谨地道:「起风了,世子受不得凉风,小人陪世子回居院吧。」

    李录又笑了一下,点头:「好。」

    他慢慢走着,若有所思地抬起披风下的双手慢慢翻转,细观,这双手瘦弱,苍白,病态,看起来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威胁。

    从前在京师时,这是很好的掩护。

    而今他回到益州,不再需要这份掩护,这幅病弱的躯壳便成为了拖累。

    父亲的那些幕僚属官每每看向他时,眼底似乎总藏着无声的惋惜与不确定。

    他自认为不会轻易死去,但在旁人眼中,他似乎注定命不久矣,那些人在他的身上看不到足够长久的延续,因此不肯轻易交付期望与忠心。

    现在,他需要有一些能够被看到的延续。

    李录回到居院时,天色已近暗下,居院中,侍女正在各处掌灯。

    听到外面的行礼声,马婉的陪嫁婢女兰莺,快步来到内间,低声提醒:「……女郎,世子回来了!」

    虽已嫁入荣王府半载,兰莺私下总还是习惯称马婉为女郎。

    正在看信的马婉闻言脸色一变,情急之下匆匆将信纸卷起,塞到窗下小几上摆放着的那只青玉瓶中。

    很快,她即听到有脚步声迈进来。

    马婉整理了仪容,福身向走进来的青年行礼:「世子回来了……」

    李录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扶住她一只手臂,似随口问:「婉儿方才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