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 唯有杀之(求月票)

    462 唯有杀之(求月票) (第3/3页)

实不可因一时惜才,而养虎为患。”

    他的语气不重,但李录从父亲的棋路中,已窥见了杀气。

    李录微握紧了手中棋子,抬首道:“父亲,儿子认为……”

    “录儿。”荣王也抬眼,目光依旧平和,却叫李录下意识地噤声。

    “纵使你如何强大,然而这世间万物,总有生来便无法被驯服的存在。”荣王拿谆谆教导的口吻说道:“为父知晓,你虽体弱,心智却比常人更加好强。但有时若过于执着于一物,那物便会成为心中魔障,使人失去客观视物的能力,驯服不成,反会成为对方的傀儡——”

    对上那双并不锐利的视线,李录陡然生出被全然看穿之感。

    荣王将视线重新投至棋局之上,再次吞吃一子:“面对此类不受控制无法降驭的人和物,唯有趁早杀之,方可杜绝一切隐患。”

    话至此处,李录深知自己已无法再出言阻止,片刻,拿受教的语气应道:“是,多谢父亲教诲,录必当谨记。”

    荣王还有一重原因未有明言,那便是他疑心是常阔带走了喻增,触及到了当年李尚之死的内情——

    于他而言,那件事,实在不适宜再被重提。

    如此种种不利之隐患摆在眼前,唯有趁早着手除掉常阔父女,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一局结束,棋盘之上胜负已分。

    李录惭愧一笑:“父亲步步深谋远虑,儿子输了。”

    荣王笑着道:“父亲如你这般年纪时,尚不及你。”

    父子二人闲话了两句,荣王提醒道:“你若得空,便多去看看你母亲。”

    李录应声“是”,去年一个冬日熬下来,母亲原本刚有些起色的身体,而今又一日不如一日了。

    知晓父亲忙碌,李录便适时起身施礼,临去前,想了想,低声问了一句:“敢问父亲,马婉要如何处治……”

    荣王对马婉这颗棋子的存在显然并不放在眼中,闻言只一笑,道:“立场虽有相悖之处,但她到底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何处置去留或善用,你自行做主即可。”

    李录垂眸:“是,多谢父亲。”

    他的父亲向来如此,在底线之内,总会给予他足够多的自我做主的权力,所以他从前从未感受到分毫压迫。

    离开的路上,李录脑海中闪过了马婉不安的脸庞。

    是,他的确该将人留下善用。

    毕竟如今他能够真正掌控利用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荣王妃信佛多年,荣王便为妻子在王府中建了一座佛堂。

    荣王妃如今病入膏肓,已很难下床走动,但佛堂中仍香火不断。

    一道清瘦至极的身影,此刻正跪坐在佛堂内抄经。一旁为她研磨的侍女,神情麻木呆怔,眼睛红肿,不知哭了多少回。

    抄经的人正是马婉。

    自去岁年底,她按照祖父和圣人的交待行事之后,荣王府便以让她这个儿媳为婆母抄经祈福为由,让她就此留在了这座佛堂内,已有足足四月之久。

    她知道,这是变相软禁。

    这四个月里,她的话无法从此处传出去,外面的消息也传不进来半句。

    这种连正面质问和明确发落都不曾有,也未给她任何说话机会的举动,叫她愈发煎熬。出于自保,在荣王府态度未明之前,她亦不敢主动有过激的言行,然而日复一日,却不知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

    她想了许多,也盼了许久,却始终未有盼到想见之人前来。

    难道荣王府打算就这样困她一辈子吗?那他呢?他是何想法?

    马婉心不在焉地抄经间,一向寂静的佛堂外,忽然有动静响起。

    “见过世子……”

    负责看守之人的行礼声传入马婉耳中。

    马婉抄经的笔一顿,笔下洇开一团墨迹,她将笔放下,立时站起身来——是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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