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游子身上衣

    第二十九章 游子身上衣 (第3/3页)



    从那天以后,齐州虽然看着和以前还是一个样子,却少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百姓们少了生气,甚至开始变得麻木,对于任何事情,都不再去关心了。

    所以,哪怕是天师驾临这座齐州城,也只是因为他身下的那头老虎引起的小小骚动,虽然还是有人好奇,却少之又少了。

    那条淮水河,从此一到夜晚,就传出怪异的动静,有人听到凄惨的嚎哭,有人听到怒喝的骂声,还有恐怖的尖啸声,有人说那是八位惨死的举子怨气不散,化作厉鬼,想要报仇伸冤。

    而去花船消费的金主们也再也不去那一带了。

    他们八人除了死去的包康是世家子弟,其他人都只是寻常的人家,哪里惹的起传国侯,包家虽然闹了一阵,最后也不了了之了,只有一个杨开的老母亲,整日在巡案衙哭嚎,眼睛都哭瞎了。

    一位五十几岁的瞎眼老太太,晚年白发人送黑发人,人间惨剧莫过如此了。

    “冤枉啊,大人,我儿冤枉啊。”老妇人手中捧着杨开的血衣,那是一位还没有完全麻木的衙差让她剥去的。

    杨开家本就贫寒,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他寒窗苦读十几年,就是为了能让老母亲安享晚年,衣食不缺,谁想到却一朝客死异乡,还连累老母亲哭瞎了双眼。

    “你这老妇好不晓事,我家大人念你年迈,不忍苛责你,你却日日来次寻事,你儿子已经死了,我家大人也给予你一份财帛赔偿,你还想要怎样?”一个巡案衙门的司吏无奈的道。

    老人家却依旧肝肠寸断的哭嚎着,手捧着那件,她一针一线为儿子缝的衣裳,那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她的牵挂和思念,希望能带给儿子平安,能护着他周全。

    衣裳上面的血迹已经干了,甚至有些发黑,那每一块干血迹,都让老人家心头如刀割,夜夜悲痛的不能呼吸,却咬牙让自己活下去,不能就这么躺下去,她儿子的大仇,还没有报,她不能就这么去了。

    “大人,大人,我儿子不能白死了啊,老妇虽然无知,却知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凭什么,究竟是凭什么我儿子的仇就不能报啊……呜呜呜。”老妇举着血衣,哭的撕心裂肺,让人听得肝肠寸断。

    是啊,凭什么呢?

    凭人家是传国侯,凭人家侯府门口太祖钦赐的石碑,见碑下马,刀兵不入,大罪不加身,你说凭什么,就凭当今圣上,也不敢轻易违背的祖制

    ,想要报这大仇,除非你能比当今圣上还要有权利,可是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吗?

    司吏这样想着,摇摇头,只能无可奈何,这齐州的传国侯位置,自从传到了刘业手中,齐州已经是黑云笼罩,再也看不到阳光咯,唉。

    就在他站在门口准备转身的时候,看到远处有一道年轻的身影,穿着奇怪的服饰,身下还有一头壮硕如公牛的老虎驮着他,缓步的朝着这边走来。

    “无量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