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天子启:呜呜呜呜···啊?

    第140章 天子启:呜呜呜呜···啊? (第1/3页)

    一场只有天子启、申屠嘉,以及袁盎三人参与的小会,便在申屠嘉这突然一阵剧咳之后,画上了一个残缺的句号。

    半个时辰之后,终于从那阵剧咳中缓过神来,并由宫中太师施过针、号过脉的申屠嘉,便由宫中的郎官送回了府中。

    当日夜,尚冠里传出的消息,才终于让朝野内外的人,暗中长松了口气。

    申屠嘉,没事了。

    但申屠嘉没事,却并不意味着其他人没事。

    ——比如次日一大早,便身穿朝服,坐上马车,从自己家中出发的内史晁错······

    ·

    马车缓慢的行驶在华阳街,发出一阵‘吱嘎吱嘎’的车辙摩擦声。

    马车前室,中郎将郅都面色严峻,眉宇间,更是隐隐带有些许哀痛。

    而此时的晁错,正身穿朝服,坐在这架由郅都亲自驾驭的马车上,任由马车,朝着离未央宫越来越远的市集方向驶去······

    “晁公,难道不好奇吗?”

    “——不好奇。”

    郅都轻声一问,却只得到晁错一声清冷的回答,让郅都本就难看的神容,再添一丝不忍。

    思虑良久,感到嘴边的话,却都化作一阵阵叹息,以及一句又一句莫名其妙的承诺。

    “家中妻小,晁公,就不要担心了······”

    “——好。”

    “丧葬之事,我也会尽量帮衬些······”

    “——好。”

    “如果有可能的话,晁公的子嗣,我会送去晁公的老师:张恢张子身边······”

    “——好······”

    听着车窗外,传来郅都一句又一句承诺,晁错却仍端坐于车厢之内,双目紧闭,只时不时挤出一个‘好’字。

    马车就这么一路走啊,走啊······

    终于来到距离市集不远处的街口,一声略有些老迈,却依旧中气十足的呼号声,才终于让马车停下。

    晁错始终紧闭的双眼,也终于缓缓睁开来。

    “马车里的是谁?”

    听闻呼号声,晁错只漠然探出身,掀开车帘,望向车窗外的老将。

    “内史晁错。”

    见晁错探出头,那老将也并没有惊讶,只似笑非笑的昂起头:“晁公,这是想去哪里?”

    “——入宫面圣。”

    简短的几句对话,却为这开春时分的长安城,反添一分莫名的寂寥。

    晁错的家宅,就在未央宫外,与宫墙只相隔一条街;

    而此处,却是距离未央宫足足数里远的市集附近······

    “请晁公下车吧。”

    听闻晁错简短的应答声,那老将又似笑非笑的昂起头,盯着晁错看了好一会儿。

    见晁错也不恼,就这么用手掀开窗帘,面无表情的看向自己,那老将才似是过足了瘾,招呼晁错下了车。

    随后,便是那老将一马当先,街道两侧的军士开路,引着晁错,走到了一座破落的废弃宅院前。

    从身着官服走出家门,坐上郅都亲自驾驭的马车,一直到这废弃宅院前的一刻,晁错,都没有发出哪怕一声询问。

    晁错没有问郅都:入宫面圣,何需中郎将亲送?

    晁错也没有问郅都:既然是入宫面圣,又为什么要往市集的方向驾车?

    直到这一刻,在这处毫不起眼的破旧宅院前停下脚步,晁错,也还是没有开口,询问身旁的老将: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就好像一切,晁错都有所预感;

    也好似一切,都早已命中注定······

    在老将逐渐敬佩的目光注视下,晁错那张在过去几个月内,始终都万念俱灰的面庞之上,终于涌现出些许变化。

    便见晁错定了定神,下意识挺直了腰,将头顶上的貂冠、身上的朝服,以及腰间,那枚由青色绶带挂着的银银,仔仔细细整理了一番。

    最后,晁错才强挤出一丝笑容,昂首望向眼前的小院。

    伸出手,推开门;

    当晁错的脚步,踏入那院内的一刹那,看着晁错那满是决然的背影,纵是一向与晁错不对付的老将,也不由稍发出一声哀叹。

    “唉······”

    ·

    “老师。”

    当晁错走入宅院,不出意外的,是天子启等候于此的身影。

    只是此刻的天子启,眼眶微微泛着红;

    天子启身前的案几上,也摆放着丰盛的饭菜,以及两个明显不太常见的大碗。

    这种喝酒用的大碗,只会出现在两个地方,被两种人所使用的;

    ——正在接受犒赏的军中将士;

    ——即将到法场问斩的牢中罪犯······

    “老师,坐吧······”

    耳边传来天子启稍带些颤音的招呼,晁错也只笑着走上前。

    当晁错来到案几前,天子启也已是抓起酒坛,将自己面前的酒碗倒满,

    放下酒坛,将面前的酒碗拿起,天子启便从座位上站起身;

    双手端着酒碗,神情满是哀痛的望向眼前,这位已经和自己,打了二十多年交道的老友。

    “学生,敬老师一碗!”

    见天子启如此大礼,晁错却并没有如往常那般,诚惶诚恐的侧身避礼,亦或是跪倒在地,口称‘不敢’。

    只微微一笑,便俯下身,也为自己倒上一碗酒,再将案几上的酒碗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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