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朕,成了孤家寡人···

    第210章 朕,成了孤家寡人··· (第2/3页)

    “想来,梁王就算是暂时不见踪迹,也不会遭遇不测。”

    ···

    “反倒是陛下,最近实在是操劳过度,今日又几次三番大动肝火······”

    “——还请太后,先到后殿休息吧。”

    “等太医们过来,可能需要给陛下施针、放血······”

    明显有些严峻,同时又不乏恭敬的一番话,却并没有让窦太后,从漫长的呆愕中回过神。

    就这么面带错愕,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看着已经躺在御榻上,痛苦的已经面色狰狞的天子启,任由泪水逆流成河······

    “我儿······”

    “我儿·········”

    含泪两声轻喃,只让身旁的窦婴、面前的窦彭祖心中一阵揪痛!

    却也根本听不出:窦太后挂念、担心的,究竟是哪个儿子。

    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几名背着药箱的老太医,总算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来到了长信殿内的御榻前。

    顾不上调整呼吸,便默契的将御榻围住,分工明确的忙活起来。

    ——太医令把脉、太医丞把灯,另外两名稍年轻些,却也已年过五十的老者,则迅速从医箱中取出针包,又将针包平摊在了天子启身旁,太医令伸手就能取到的位置。

    便见太医令伸出手,颤巍巍扶上天子启的手腕,‘嗯嗯唔唔’沉吟着,替天子启把过脉。

    又站起身,就着灯光,看了看天子启的瞳孔,以及焦黄的舌苔。

    心中有了数,再严谨的重新把一次脉,太医令才深吸一口气,随即便也长松了一口气······

    “陛下,太累了······”

    “昼夜不分,餐食不律,又分明有些身心俱疲,让陛下的身体,本就到了很糟糕的境地。”

    “如此糟糕的状况,再加上最近几日,几次三番大动肝火······”

    如是说着,老太医又再深吸一口气,总算是调整好呼吸;

    招呼身旁那位年过五十的徒弟,将手边的针包重新卷起收好,老太医才回过身。

    看出情况不大对头,便习惯性的将目光,撒向了馆陶主刘嫖的身上。

    “老朽这便回去,替陛下熬制汤药。”

    “陛下这边,还劳长公主照看着些,千万不要让陛下再动怒,今、明二日,也绝对不能再昼夜不分的批阅卷宗······”

    老太医一番交代,只惹得刘嫖五味陈杂的点下头,明显是有什么心事,或是在纠结什么。

    老太医却管不了这么多,只对其余几人使了个眼色,便踏出老迈的步伐,三步一喘的朝殿外走去。

    御榻之上,天子启眉头紧皱,双目紧闭;

    呼吸虽已趋于平缓,但那青筋暴起的手,仍紧紧捏在左胸。

    五步之外,窦太后呆然而立,面上遍布泪痕,嘴唇不住的轻颤。

    至于魏其侯窦婴、南皮侯窦彭祖二人,则一左一右站在窦太后身侧,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又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样的沉寂,维持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

    硕大的长信殿,也只能听到御榻内侧,宦者令春陀明显已经在压低,却怎么也止不住的低微哭泣声。

    直到这时,始终面呈异色的馆陶长公主刘嫖,终于再也耐不住性,满是纠结的走上前。

    在天子启身旁坐下身,再将上半身向下一俯,附耳低语两声;

    待刘嫖面带愧疚的直起身,又低着头走到一旁,却见御榻上的天子启,一阵咳咳苦笑不止······

    “母后啊······”

    “母后······”

    “——母后,有三个子女啊~”

    “母后,有两个儿子啊······”

    “母后眼里,为什么,就独独容不下我呢?”

    ···

    “在母后身边侍奉、尽孝的,是我啊······”

    “让母后成为太后,住进这长乐宫的,是我啊······”

    “是我啊······”

    “是我······”

    ···

    极尽疾苦,又满带着哀怨的呢喃,让殿内的每一个人,都面带哀苦的低下头。

    窦婴、窦彭祖二人,也已是红了眼眶。

    至于这场变故的‘罪魁祸首’——刘嫖,也已经满是羞愧的低下头,暗自抹起了泪。

    “呃、呃啊······”

    一声费力的呻吟,只惹得窦婴、窦彭祖、刘嫖、春陀四人一急!

    “陛下!”

    “陛下!”

    “——陛、陛下慢些······”

    只见天子启不顾众人阻拦,在老忠奴春陀的搀扶下,费力的从榻上坐起。

    再用力咬咬牙,将胸口的刺头强压下去些,天子启才终是惨笑着,望向仍呆立于五步外的母亲窦氏。

    “母后生出阿武的时候,儿臣,才刚四岁。”

    “母亲才刚生育,面上都还挂着虚汗,便不忘指着襁褓中的婴儿,说:这,是你弟弟;”

    “以后,要让着你弟弟。”

    “儿臣当时说:好。”

    “儿臣说:无论是什么,吃的、喝的、玩儿的、用的;”

    “——只要是儿臣有的,就都让给弟弟。”

    “最后,母后要儿臣让给弟弟的,却是祖宗留下的宗庙、社稷······”

    ···

    “儿臣做太子时,才八岁。”

    “皇祖母的册封诏书都还没下,母后就又指着阿武,说:记住,这,是你血脉相连、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以后,要护着弟弟。”

    “儿臣当时说:好。”

    “儿臣说:无论阿武做了什么,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

    “——只要是儿臣一息尚存,就一定会护着弟弟。”

    “最后,母后却要儿臣,饶恕他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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