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1章 条侯何人?刘氏乎?

    第0241章 条侯何人?刘氏乎? (第2/3页)

    “——甚至都不用说这些,只肖问条侯一句:君侯,知道粮价是什么吗?”

    “知道平抑二字,该怎么写吗???”

    丝毫不留情面的一番冷嘲热讽,自惹得周亚夫面色愈发涨红;

    但刘胜,却并没有再给周亚夫,开口羞辱自己的机会。

    “条侯,不知道。”

    “条侯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粮价、什么是平抑粮价,更不知道朝堂,为什么要平抑粮价。”

    “——条侯只知道:一场吴楚之乱,让条侯凭借泼天大功,得以官拜汉相;”

    “只知道丞相,是群臣避道、礼绝百僚,位极人臣的百官之首;”

    “却根本不知道:我汉家的丞相,需要肩负起怎样的责任。”

    ···

    “今日,条侯‘召’我来这北营,却因为我没有乘车进入营门,而失去了像当年,先太宗孝文皇帝细柳阅兵那般,辱我而扬己之名的机会。”

    “——在我走进这中军大帐之后,条侯身为人臣,却不起身相迎;”

    “受储君先拜,仍不知起身回礼;”

    “着布衣而入军营、面储君之类,更是不必多言。”

    “最后,条侯甚至还敢当着我,当着魏其侯、中大夫的面,说我这个太子‘有待商榷’?”

    “还说我来这军营,是条侯所‘召’?”

    “——竟还让我汉家的储君太子,不要‘不识抬举’??????”

    在刚听到周亚夫的提问时,刘胜为‘周亚夫为什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而感到错愕;

    开口为周亚夫给出答复时,刘胜对周亚夫今日的所作所为,而觉得好笑。

    但当说到最后,那句‘你居然敢叫我别不识抬举’时,刘胜的眉宇间,已尽带上了毫不遮掩的嘲讽,和满含戏谑的冷笑。

    而在刘胜下一句话道出口之后,就连军帐外的卫士,都已忍不住冷汗直冒······

    “君侯,刘氏乎?”

    ···

    君侯,刘氏乎?

    ···

    极尽淡漠的五个字,从刘胜口中道出,便让军帐内,彻底陷落于一阵彻骨阴寒之中。

    军账外,卫士冷汗直冒,只不由自主的迈开脚步,从军帐周围走远了些;

    军帐内,窦婴、袁盎二人神情惊愕,目光不时扫过对侧的刘胜、上首的周亚夫,做‘瞠目结舌’状;

    上首主位,周亚夫身着布衣,面沉似水,怅然不能言。

    而刘胜,在道出那摄人心魄的五字之后,也终于将阴冷的目光,锁定在了周亚夫的身上。

    “条侯,或许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究竟有多么可笑吧?”

    “嘿······”

    “——去年的农税,不是被少府吞了~”

    “而是被父皇免了。”

    “从百姓手里收上来的税粮,都被少府折成钱,退还到了百姓手中。”

    “父皇免了农税,国库没了进项,无法发放官员俸禄,父皇便又让少府出内帑钱,将去年全年的农税折成钱,贴补给国库。”

    ···

    “给百姓退税的钱,出自少府内帑;”

    “给国库补贴的钱,也同样由少府内帑拨调。”

    “——明明只有一份农税,少府内帑却分别向百姓、国库,拨付了两份农税的钱;”

    “花了两份农税的钱,最终,却只有一份税粮,被纳入少府内帑。”

    “现在,条侯居然问我:这些没退还给百姓的粮食,为什么没有纳入国库?”

    “哼?”

    毫不吝啬地为周亚夫的‘问题’给出答案,刘胜也不再迟疑,只自顾自从座位上起身。

    将双手背负于身后,上前两步,来到军帐正中央。

    正对向窦婴、袁盎二人,缓缓将手抬起,食指却指向坐在上首主位,正面色变幻不定的丞相周亚夫。

    “二位,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

    “——条侯,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农税、什么叫免税;”

    “更从来不曾关心过相府、国库,以及任何一件丞相应该关心的事。”

    ···

    “或许是前几日,听说我平抑粮价,用的是去年,地方郡县收上来的农税;”

    “于是条侯顿时大喜,以为抓到了我的把柄,便在这北营之中,为我设下了这场鸿门宴。”

    “一计,接着一计~”

    “一环,接着一环。”

    “——从我跨入北营的门,条侯就一直想要做些什么,好拿住我的把柄。”

    “激怒也好、恐吓也罢;”

    “最终为的,也不过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罢了······”

    ···

    “那二位呢?”

    “今日这场鸿门宴,二位,又是什么身份?”

    “——剑刺沛公的项庄?”

    “还是保护沛公的项伯?”

    再不留丝毫情面的质问,只惹得窦婴、袁盎二人赶忙抬起头。

    面前,是侧举起手,手指指向周亚夫的刘胜,正直勾勾看着自己;

    眼角稍一撇,却见上首主位,周亚夫面色涨红,鼻息粗重,胸膛一阵不住的起伏,却久久没能再开口人言。

    局面发展到如此地步,窦婴、袁盎二人,只觉得心中满满苦涩,又怎么也说不出口······

    ——犯这个贱干啥?

    攒这个局干啥?!

    掺和这事儿,干啥?!!

    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怕吃喝玩乐、醉生梦死,不也比这强???

    在心中,二人早已是追悔莫及;

    而在刘胜这一问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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