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五年之期

    第363章 五年之期 (第2/3页)

作罢,后来又和郅都彼此结了心结,才算是略过此事······”

    ···

    “再后来,晁错不知得了谁人指使,竟使人挖开了太庙的外墙;”

    “小九和老七得知,更是当即便出了故安侯府,召集街上巡视的北军卒,便将晁错的宅邸围了个水泄不通。”

    “要不是先帝派人阻止,说不定那日,晁错就要死在小九一声令下。”

    “——为了这事,小九被先帝用传国玉玺咋断了叉骨,还被投进了廷尉大牢。”

    “可纵是如此,小九对晁错,也至今都还耿耿于怀,甚至还特地将晁错派去了北地——边墙最容易遭受匈奴人入侵的地方。”

    “想来,小九也并不是真的想让晁错建功立业,从而得以官拜丞相。”

    “小九只是想给晁错一个好的结局——为国捐躯,保全家族,晁错便算是在小九临朝的前提下善终······”

    平和的话语声在耳边响起,只引得刘胜顿时面生追忆之色,心绪悄然回到了许多年前,自己‘年少轻狂’时做过的那些糊涂事。

    良久,终还是强迫自己从思绪中回过身,似笑非笑的低下头,佯做随意般言笑道:“都是儿时做下的混账事罢了,皇祖母怎还揭人短?”

    却见窦太后闻言,只悄然敛去面上笑意,抬起手,轻轻抚了抚酸涩的眼眶;

    之后又悠然发出一声哀叹,才在刘胜那只被自己握住的手上又拍了拍。

    “小九心气儿高、性子烈,我是再清楚不过的。”

    “这次的事,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立了秋,小九,就要及冠了。”

    “最晚不过明岁开春,小九就要行冠礼,加冠成人。”

    “而后,便是亲政······”

    如是说着,窦太后便缓缓侧过头,虽已完全看不到刘胜的面庞乃至是轮廓,也还是强迫自己,大致看向刘胜面庞所在的方向。

    “刚从代地来长安的时候,太宗孝文皇帝曾像我抱怨:做了皇帝,就有些人不人、鬼不鬼了;”

    “太宗孝文皇帝驾崩之后,先帝虽不曾明说,但也明里暗里同我发牢骚,说本以为做了皇帝,就是天底下最自由的人,不曾想,却成了天底下最瞻前顾后、最为琐事所牵绊的人。”

    “小九可知,这是为什么?”

    “——因为在即位之初,太宗皇帝和先帝都认为:做了皇帝,就再也没有了喜、怒、哀、乐的权力,也自此和七情六欲没了干系。”

    “但最终,太宗孝文皇帝和先帝,都自己弄明白了一个道理。”

    “皇帝,并非是不能有喜怒哀乐,也并非是不能有七情六欲;”

    “只是皇帝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不能像寻常人那般毫无缘由······”

    ·

    “正所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天子怒,是需要告诉某些人乃至天下人:朕怒了;”

    “喜、哀、乐,也都是一样的——都是天子想要告诉什么人,亦或是所有人:某件事,让朕很不高兴,又或是很高兴。”

    “喜怒哀乐、七情六欲,都能有。”

    “但唯独一样,是做皇帝万万不能有的。”

    说带这里,窦太后的语调中,明显带上了一抹对往事的追忆;

    而在刘胜满带着求知欲抬起头,望向祖母目光深处时,窦太后又好似察觉到那道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般,轻吐出一字。

    也正是这个字,让刘胜在日后的一次次重大抉择中,避开了一个个看似正确无比,实则后患无穷的选项;

    正是这个字,让刘胜在将来,史无前例的为自己死去的祖母上了谥号:懿文太后······

    “嗔。”

    “为天子者,唯一的忌讳,便是嗔。”

    “因为喜、怒、哀、乐可以是假的,七情六欲可以是装的,唯独嗔,是装不出来的。”

    “——天子怒了,仅仅只是想要告诉天下:朕怒了;”

    “但天子若是真的怒了,也就是‘嗔’了,那接下来,就必定要做糊涂事了······”

    ···

    “汉六年,韩王信于都城马邑临战投敌,反戈攻汉;”

    “太祖皇帝嗔了。”

    “这一嗔,便是一场平城战役,以太祖高皇帝身陷白登之围,我汉家至今都蒙受屈辱为结果。”

    “好在最终,太祖高皇帝去了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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