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当归,当归(二)(6.3k)

    第一百四十章 当归,当归(二)(6.3k) (第2/3页)

而来,故而派我前来。”

    王准自怀中取出一副地图,交到吕布手中。

    吕布将图展开,图上所画正是弹汗山下的鲜卑汗庭。

    其上有数处以笔墨标注。

    “这上面的几处是我家家主亲手所标注,你等闯入汗庭之后可在这几处纵火。至于其他地方,我家家主说若是你等想要安稳回到长城以南,最好莫要惊动。”王准平静道。

    吕布打量了一眼手中地图,沉默片刻,与张飞对视一眼,这才开口笑道:“我本以为你家家主虽身在鲜卑,可心依旧在汉家。可如今看来,他莫非是将我等当做手中刀不成?”

    王准神色不变,开口道:“我家家主是汉家人不差,我也同是汉家人。只是小时便被鲜卑人自边塞掳了来。于我而来,汉家人,鲜卑人自来无差别。”

    “我家家主在塞上多年,可他当年也是在汉家之地屡遭逼迫才会来到长城以北。如今能助你等一臂之力也算是我家家主不忘旧事。家主时常教我等读书,我记得汉家人有个言语,名为求全责备,想来你们也该听过。”

    吕布摆了摆手,笑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少年郎,你且下去稍等片刻,待会儿自会给你答桉。”

    “我家家主要我传话诸位,若是你等答应方才所言,他会调开汗庭南面的守卫,要你等直入汗庭之中。”王准言语之后躬身而退。

    “益德如何看?”吕布将地图交到张飞手中。

    张飞将地图接在手中,笑道:“我原本还怕此人将咱们卖给鲜卑,不过如今看来倒是我想的多了。”

    “此人如此作为,无非是像方才那少年所言,一是报檀石槐这么多年的恩情,若是不曾猜错,标注上的这几处之人只怕是连檀石槐也忌惮却也不敢下手之人,二来也是想帮汉家人一把。”

    “或者此人是想要用咱们当刀,帮他除去鲜卑的政敌,能让他在鲜卑更进一步。只是我实在想不出,纵敌深入,檀石槐还能有何理由容他。故而还是第一种的可能多些。”张飞分析道。

    “只是不论是哪一种,对咱们都是有利无害,此次咱们北来便是要打破鲜卑汗庭,逼得檀石槐不得不回军来援,到时候莽山之围自解。”

    吕布点了点头,张飞所言正合他心意。

    他笑了一声,“所以此人看似在等候你我的回复,其实他也心知肚明,你我本就没得选。说不得万事早已准备妥当,只等你我钻入汗庭之中。”

    张飞闻言一笑,低头打量了一眼挂在腰间的玉玦,“大势之下,由不得你我不做人家手中刀。”

    …………

    接连几日之间,王严不动神色的将守卫汗庭之南的守军大部分都换成了他的死士。

    他在鲜卑经营多年,自然也收拢了不少心腹人马,只是大多被他隐藏在了暗处,轻易不为人所知。

    用到之时,也多半是他们的当死之时。

    三日之后,入夜。

    吕布等人纵马自南而来,一路之上畅通无阻,王严的人早已得到消息,不曾给汗庭之中的守军发出有敌南来的信号,反倒是直接打开围栏将吕布等人引了进去。

    闯入汗庭的吕布等人长驱直入,鲜卑汗庭之中立时便乱了起来。

    这么多年汗庭久不经战乱,如今突然被汉人突入其中,立刻便失了方寸。

    妇孺的尖叫之声此起彼伏,骤然之间有灯火亮起,又迅速暗了下去。

    手持兵刃的鲜卑男儿自营帐之中冲出,有的守在自家营帐附近,护卫着妻儿,有的在汗庭之中乱撞,找寻进来的汉家人。

    只是如今汗庭精锐都被檀石槐带着在外作战,而檀石槐留在汗庭的守军又多是防守在汗庭之外,一时之间回援不及,故而吕布等人如今在汗庭之中横冲直撞,横行无忌。

    吕布等人也是按照和王严的约定,在地图上标好的位置开始纵火行凶。

    所谓的纵火自然不只是纵火,还要将里面的人一同斩杀。

    此时吕布正一矛挑杀了一个冲出来的鲜卑人,接着将火把扔到身前的帐篷上。

    火势大起,随着他们在汗庭之中不断纵火行凶,汗庭之中的火光越来越大,最后竟是染红了半边天际。

    此时他们纵马来到最后一处,却是见到王严正站在这处帐篷前,此时正眺望着远处的大火饮酒。

    见了吕布等人他倒是毫无意外之色,笑道:“来的比我想的要快上不少,看来你们也不是寻常的汉军。想来也是,能强渡到北岸的,又怎会是寻常之人。”

    吕布笑道:“如今王君做下这般事情,即便檀石槐归来只怕也保不下王君,不如随我等南归而去。”

    “南归?”王严一笑,“这些年我助鲜卑人做了不少事,有多少汉家人因我而死?我早已算不得汉家人了。这次若不是你等能够强渡到北岸,只怕我依旧还要在鲜卑做着我的鲜卑人。”

    “我出手相助,无非是想让那些在莽山之上的汉家人能够活着南归。”

    吕布二人欲言又止,本想劝说一二,只是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同为汉家人,如何不知王严所言确是实情,即便他回到了北地,那些士人许会明面上歌功颂德,可背地里又不知道会用出什么阴险手段。

    “再说我当年落魄北来,是檀石槐信我用我,对我委以重任。若无檀石槐,我说不得早已不知死在何处。”

    他笑道,“而我如今这般作为,辜负信用之恩,是为无义。”

    “于我这般无家无国,恩情尽负之人,还有何处可去?”

    他拉过身后的王准,接着将手伸入怀中摸索一会儿,这才取出一个被用锦帕层层包裹的小香囊。

    锦帕看来已然有不少年头,皱皱巴巴,只是那枚香囊保管极好,看去还是如同崭新的一般。

    王严将锦帕交到王准手中,笑道:“我可一直不曾骗你,当年你家家主确曾是个风姿翩翩的少年郎,不知有多少女子看中了本家主。”

    “当年确是有些年轻,不该收下了人家姑娘赠的东西,平白耽误了人家多年。只是彼时年少心高,以为出将入相,我自可唾手取之,哪想到这一去再也返不得故乡。”

    “你随着他们南归,去到那处我曾和你说过的故乡,若是如今我家对门的那位姑娘早已成亲,那你便帮我送上一份厚礼,祝她一世安稳。若是……”

    说到此处,原本一直带着笑意的王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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