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太祖棺椁动了

    第177章、太祖棺椁动了 (第2/3页)

在于度支。朝廷要拿钱出来采买广东承担之岁办、坐办,广东也要拿钱出来采买其余坐办、杂办,这是很大一笔银子。广东官员开始申缴赋役,为安抚局势,官吏待遇提高,这又是一大笔银子。臣大致估算了一番,户部要向广东支付之银两,每年恐怕在十二万两银子左右。广东需给地方官员额外支付之俸禄、诸多公务支出加在一起,又要额外多出近十万两。”

    朱厚熜提笔记了几下:“继续。”

    “难处之二,在于权责。若官绅田赋申缴、科则统一征银得以推行,田赋、银钱岁入自会增涨不少。然诸办采买、库藏转运、商税等诸事,恐需增设衙门、官员。新法之更易实多,又都相辅相成,恐怕广东是需要重新考虑省、府、县三级衙门各有哪些职司、各位任官担负何职的。”

    “难处之三,在于市易。若官绅田赋申缴、科则统一征银得以推行,则百姓投献之风或会消退。广东隐户、人丁过去有不少是由大户收粮的,如今若科则统一之后征银,百姓如何将粮米换钱?若任由地方大户盘剥,恐会大乱。故而,这市易方面必须使新法不成为害民之法。”

    “难处之四,在于教化。士绅大户有抗拒之意,百姓骤闻新法无所适从易被煽动,便是广东上下官吏也需要时间领悟新法要旨。臣以为,广东上下若不能先好生教化一番新法之要、之利,旧制如此之多更易,行之极难。”

    “难处之五,在于官吏。新法终究要靠广东上下官吏去试行,虽有官吏待遇法安抚之、有考成法及大明律例鞭策之,然阳奉阴违、借之害民仍不得不防。况且……陛下既然令臣直言,臣便不拘束了。天下官员,畏变法之险者众。”

    吴廷举说完,也只能忐忑地看着皇帝。

    短期内扩大了很多的财政压力,涉及面很广的机构改革压力,与全体百姓有关的以银代粮变化,新法太“新”而导致的理解门槛,官吏执行新法时的怠惰甚至抗拒心理。

    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就连国策会议上的重臣,不也是您施加手腕之后扭扭捏捏不情不愿才成为新党的吗?

    “问题讲得好。”朱厚熜给了一个令吴廷举略松一口气的回答,然后说道,“卿等还有没有什么补充?”

    这回大家都看杨廷和,于是党魁硬着头皮说道:“此外,当前只是广东试行新法,其余诸省照旧。又有一难处,则是六部、都察院等在京衙门与广东之公务往来。新旧并行,在京衙门也不能乱了。”

    “臣这边则是顾虑考成法如何于广东推行。”王琼补充,“广东官场历经两场大动荡,此时必定是惶恐不安乃至于颇有怨气。考成法之拘束,若运用不当恐适得其反。此外,如何考成广东官员也需定下广东新法一一施行哪些之后才能厘定。”

    朱厚熜等了一会之后问道:“暂时没有补充了,那解决办法呢?年内广东不用开始施行,但献臣说得对,新法在广东是需要广而告之,教化官民的,因此国策会议上还是要尽快拿出个一二三四来。要不然,朝野又会议论纷纷,参策们花了一年多时间只拿出了些骇人听闻的新法,随后却久久不开始施行,那么恐怕还是在借新法在争权夺利。”

    吴廷举冷汗都沁出了一些:说话这么直接吗?

    可是新法的底子是陛下您提出来的啊,莫非现在就是在指责参策们并非诚心诚意要变法?

    杨廷和回答道:“这几日里,臣已召各位臣僚开了数次广东新法国策推行会议。众议之下,臣等以为新法实多,宜一步步试行。明年广东先编审科则,只令官员、乡绅、富户申缴田赋。到明年底,广东能实收多少田赋也就有了个数字,百官心里都有了底。到后年,岁入已增,支用已足,再动徭役、行诸办采买之法。如此一来,广东有适应时间,朝廷也可从容调度。”

    他说完之后也有些忐忑地看着皇帝:其实早就说过很多次了,徭役才是根本。但下一步先只动田赋,也不知道皇帝怎么想。

    朱厚熜只是淡淡问了一句:“国初二十三万余顷是一百零五万石,如今七万余顷是一百零八万石。官员、乡绅、富户都申缴了,是按国初各种田的征收标准来,还是按现在的标准?编审科则,统一折银之后,是按人丁来共担,还是按田亩来共担?若是分摊入亩,是按田面权来,还是按田底权来?”

    一句话让御书房内压抑起来。

    如果按现在的标准,广东田赋能变成三倍以上。如果按国初的标准,广东田地哪怕全部厘清了也不会扩大多少。

    最后多出来那么三五十万石,是不是凑一凑裱糊一下?

    而徭役派银才是重头,按人丁来还是按田亩来?

    变法要进入实质区域了,杨廷和只能说道:“陛下,诸法实在牵连过广,臣等愚驽……”

    “卿等都愚驽,大明还有聪颖臣下吗?”朱厚熜看着他们,“朕知道,牵连过广是真的。新法若不能成,朕或可退而求其次,卿等却自觉没了退路。事已至此,若无锐气行前人不敢行之举,那自然处处都难。”

    朱厚熜也不怪他们,毕竟不曾认真想过要变法,就算现在被迫开始想了,一辈子的思维还是把他们禁锢在旧制里。

    而朱厚熜提出的规划对他们来说有些超前。

    要极大损害官绅富户当前通过逃避赋役带来的利益,这一点他们都看得到。

    诸办采买、提高官吏待遇担负着很大的财政压力,他们也能看到。

    但岁入能通过对商税下手提高多少、行商能不能让愿意改变的官绅富户更加有利可图从而不抵触新法,他们心里都没底。

    “那就由朕来说吧。”朱厚熜笑了笑,“朕只需要在天下人看来有余地便行了,诸事参策们去统筹安排。成之则功在卿等,朕坐享其利便可。”

    熟悉节奏的参策们心头微苦:又要来了,肯定又是上课。

    于是吴廷举看到他们熟练地拿起了毛笔准备记录要点。

    朱厚熜缓缓说道:“首先是钱。朝廷岁办的额外支出,朕可以从内帑中借支到户部,作为广东新法试行阶段的培育成本,不对其余省及户部造成额外压力。献臣随后可以上个奏疏,朕准了就是。”

    他暂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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