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正邪两赋所生的石曼卿、“婉约派”宗师柳永

    秉正邪两赋所生的石曼卿、“婉约派”宗师柳永 (第1/3页)

    【文本:使男女偶秉此气而生者,在上则不能成仁人君子,下亦不能为大凶大恶。置之于万万人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万万人之上,其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万万人之下。若生于公侯富贵之家,则为情痴情种,若生于诗书清贫之族,则为逸士高人,纵再偶生于薄祚寒门,断不能为走卒健仆,甘遭庸人驱制驾驭,必为奇优名倡。如前代之许由、陶潜、阮籍、嵇康、刘伶、王谢二族、顾虎头、陈后主、唐明皇、宋徽宗、刘庭芝、温飞卿、米南宫、石曼卿、柳耆卿、秦少游,近日之倪云林、唐伯虎、祝枝山,再如李龟年、黄幡绰chuò、敬新磨、卓文君、红拂、薛涛、崔莺、朝云之流。此皆易地则同之人也。】这个“易地则同之人”,就是指正气、邪气相互搏击的情况下,所生的一类人,这类人身上既有正气,又有邪气,虽然他们的时代不同、经历不同、机遇不同,但这些人的秉性是相同的,就是秉正邪两赋。

    贾雨村又举了一大堆秉正邪两赋所生之人的例子,我们根据出场顺序逐个介绍。

    14、石曼卿

    石延年,字曼卿,石延年的名字对于很多朋友来说,也许比较陌生,复旦大学教授刘大杰先生的《中国文学发展史》,游国恩先生受中宣部和高教部委托,领衔主编的《中国文学史》,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组织编撰的《宋代文学史》,对石曼卿都没有专门介绍。

    从文学、书法两方面看,应该是不太出名。我只是读过他的两首诗,在网上也没见过他的书法作品,想是我孤陋寡闻了!但是石曼卿的名字在同时期的其他名人作品中有出现,比如欧阳修的《祭石曼卿文》,梅尧臣的《吊石曼卿》,蔡襄的《哭石曼卿》等。可见众多文人都与他交好,石曼卿的才气在当时应该是广为人知的。

    诗鬼李贺写了“天若有情天亦老”这样的名句,很多文人雅士就以此为上联,做对子,看谁对得好。石曼卿对的是: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词性工整,平仄和谐,意境完美,众人佩服的五体投地,都认为这是绝对。这个小故事,也说明石曼卿不是等闲之辈。

    石曼卿被写进正邪两赋,我认为他对科举考试的态度引起了作者的共鸣。他早年参加科举,考中进士,文凭、工作证、官服都已经发到手里了。这时有人告状,说考试有人作弊,朝廷就下令重新考试。

    结果,石曼卿等几个人不及格,当时等候发榜的才子们正聚在一起喝酒,就有官差小吏追要证件和官服等。这对十年寒窗的读书人来说打击太大,有的人呆若木鸡,有的人号啕大哭。石曼卿非常镇静,若无其事地脱下了官靴、官服,上交后穿着内衣,光着脚,重新落座,继续谈笑欢饮。喝高兴了他还把几首唐诗串在一起,写了一首:

    年去年来来去忙,为他人作嫁衣裳。

    仰天大笑出门去,独对春风舞一场。

    后来对于二次考试没过关的,朝廷格外开恩,也给了小官职,但石曼卿感觉耻辱,不愿上任。三十八岁的时候,他在朋友的极力劝说下,他才去上班。

    15、柳耆卿

    他太出名了,我非常喜欢一首词: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他把两种情感融合为一,有独自漂泊异乡的落魄,有思念意中人的缠绵,读罢回味无穷。

    “伫倚危楼风细细”,只一个“危”字,便将楼台之高耸、词人之孤寂倾泻于读者面前,“细细”二字写“风”,静中有动,画面灵动起来,也为“春愁”铺垫。

    “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由危楼之高,才得极目天涯,因词人之怨,方能黯然魂销。黯黯生天际的是春愁,触动了春愁的是春草。

    “草色烟光残照里”天地之间萋萋芳草,渺小。落日余晖匆匆过客,孤单。“无言谁会凭栏意”独倚危栏不忍离去,“无言”是不想说,此时心境无需外人懂,只要在远方的你懂。

    “拟把疏狂图一醉”,曹孟德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苦中作乐“图一醉”,怎知借酒消愁,愁更愁!不能团聚的快乐都是假的,好一句“强乐还无味”。

    为了坚贞不渝的感情,即使形容憔悴、瘦骨伶仃,也决不后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激情回荡,戛然而止,“伊”动情否?

    柳永相比石延年来说,名气要大的多,《望海潮·东南形胜》《雨霖铃·寒蝉凄切》《少年游·长安古道马迟迟》《八声甘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等等,很多同学都会背诵。他是北宋著名词人,婉约派代表人物。原名三变,字景庄,后改名永,字耆卿。在家族中排行第七,江湖人称人称柳七郎。他晚年当过屯田员外郎,官场人称“柳屯田”。

    我们先叫他柳三变,除了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他被写进正邪两赋,还因为科举考试。

    柳三变出身于小乡宦之家,不同于甄士隐独门绝户,柳三变家族人丁兴旺。他爷爷当过县丞,相当于现在的常务副县长,生了六个儿子,而且教子有方。柳三变的父亲当过县长、市长,城乡建设和水利部副部长。柳三变的五个叔叔也都是科举出身。

    十八岁的柳三变从老家到杭州求学,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都市夜生活,让他忘了自己来干嘛了。烟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是针对有消费能力的人来说的。年轻学子沉醉于听歌买笑的放荡生活之中,很快就花光了盘缠。

    这一年的时间,跟老爸发信息要钱的次数太多,张不开嘴了。柳三变很聪明,他在风月场里听说杭州知州孙何也喜欢流行歌曲,就写了《望海潮·东南形胜》,去碰碰运气。孙何大加赞赏,柳三变在杭州名声鹊起,找到了免费食堂。

    跟着孙何混了一年,孙何工作调动要到中央作官,柳三变离开杭州,在苏州、扬州,以给青楼歌女写歌词为生。柳三变二十四岁时,来到开封,汴梁城繁华极盛超过苏杭,江南才子来了,当然要看看酒吧、夜场、KTV里有没有人唱自己的歌。

    有好心的姑娘劝他考完试再来玩,柳三变不以为然,还夸下海口说定能高中,结果实力打脸,柳三变名落孙山。愤慨之下写了《鹤冲天·黄金榜上》,发泄对科举的牢骚和不满。里面有这样两句,“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当官儿的官服是丝绸的,彩色的,老百姓穿粗布衣,不染色,就是白衣。柳三变说像我这样的才子,就算考不上公务员,我也是没穿官服的宰相,“白衣卿相”。考不上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虚名,哪有我平时喝酒唱歌逍遥自在。柳三变就继续混在汴梁城里,继续以给歌女写新词为生,那些想快点出名的歌女卖身卖艺赚钱,争着抢着养活柳七郎,吃软饭吃到这个份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柳三变嘴上说看不起科举当官,但他家族里几乎人人都有功名,于是又考了两次,他大哥柳三复考上了,他自认为比大哥有才,还要继续努力。柳三变第四次科举,考上了。进士发榜的时候,宋仁宗临时取消了柳三变的考试成绩。

    原因是早年那首《鹤冲天·黄金榜上》写的桀骜不驯,传到宋仁宗耳朵里了,宋仁宗也喜欢音乐,柳三变新歌他也听,而且知道柳三变好作艳词。宋仁宗即位后要选拔人才,国家栋梁,对柳三变这样花天酒地的娱乐家很不满意。宋仁宗就引用“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说:“既然想要‘浅斟低唱’,何必在意虚名”,把柳三变的考试成绩取消了。

    据说有人为柳三变说情,向年轻宋仁宗推荐柳三变,宋仁宗回复了四个字“且去填词”,四十岁的柳三变愤而离开汴梁城,与情人告别,写了著名的《雨霖铃·寒蝉凄切》。他由水路南下,重游江南,填词为生,自称“奉圣旨填词柳三变”。

    五年后,他重返开封,京都繁华依旧,但物是人非,柳三变触目伤怀,前往西北,途经长安,写下《少年游·长安古道马迟迟》。漫游渭南,写了《八声甘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

    柳三变五十岁时,朝廷开恩,对科举考试放宽尺度,他怕宋仁宗看见他的名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改名柳永,字耆卿。这一次,柳永和二哥柳三接同登进士榜,暮年及第,喜悦不已。

    据说,柳永最后死在了名妓赵香香的家里,柳永死时没有儿女在身边,也没有财产,最终,老牌歌姬谢玉英和陈师师等人凑了一些钱把他安葬,因为柳永与谢玉英曾有过一段夫妻生活,所以谢玉英为他戴上了重孝。柳永出殡的那天,满城妓女都来了,一片哀声,这就是“群妓合金葬柳七”的佳话。

    柳永死后,每逢清明这一天,歌妓都会相约到柳永的墓地祭拜,后来这个风俗蔓延到了全国,成为了青楼的“行规”,这个日子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称为“吊柳七”或“吊柳会”。元朝的时候,就有妓女供着柳永的画像,称之为祖师爷。

    秉正邪两赋所生的国画大师倪云林(倪瓒)

    【文本:使男女偶秉此气而生者,在上则不能成仁人君子,下亦不能为大凶大恶。置之于万万人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万万人之上,其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万万人之下。若生于公侯富贵之家,则为情痴情种,若生于诗书清贫之族,则为逸士高人,纵再偶生于薄祚寒门,断不能为走卒健仆,甘遭庸人驱制驾驭,必为奇优名倡。如前代之许由、陶潜、阮籍、嵇康、刘伶、王谢二族、顾虎头、陈后主、唐明皇、宋徽宗、刘庭芝、温飞卿、米南宫、石曼卿、柳耆卿、秦少游,近日之倪云林、唐伯虎、祝枝山,再如李龟年、黄幡绰chuò、敬新磨、卓文君、红拂、薛涛、崔莺、朝云之流。此皆易地则同之人也。】这个“易地则同之人”,就是指正气、邪气相互搏击的情况下,所生的一类人,这类人身上既有正气,又有邪气,虽然他们的时代不同、经历不同、机遇不同,但这些人的秉性是相同的,就是秉正邪两赋。

    贾雨村又举了一大堆秉正邪两赋所生之人的例子,我们根据出场顺序逐个介绍。

    17、倪云林

    他跟上一集讨说的秦观一样,也是江苏无锡人,倪瓒,字泰宇,号云林子,元末明初著名画家、诗人、书法家。与黄公望、王蒙、吴镇合称“元四家”。

    倪瓒是富N代,倪家祖辈在宋朝就逐步积累财富,倪瓒家是当地最大的地主,富甲一方。倪瓒有位同父异母的大哥叫倪昭奎,是当时道教的上层人物,有很多头衔,类似于现在的省政协常委、省道教协会主席,同时兼任知名道观的住持大法师,还被元朝皇帝封为“真人”。

    元朝统治者有借助宗教来巩固统治的目的,当时道教的上层人物地位很高,在汉人,尤其是江南汉人社会地位极其低下的时代,倪瓒的哥哥不用服劳役、不用缴税,也不像正经官员那样有各种公务、要各种应酬,他不用贪污受贿,就有善男信女们不远千里而来供奉香油钱。

    倪瓒父亲死的早,大哥倪昭奎抚养他长大,因此生活极为舒适,无忧无虑。倪昭奎专门为他请家庭教师,这样优越的生活和教育环境,养成了倪瓒不同寻常的生活态度。他清高孤傲,不问政治,不管生产,自称“懒瓒”,只花钱享受,不会挣钱、不想挣钱、也懒得挣钱。倪瓒交朋友只有一个原则,只要你喜欢诗画爱干净就行了,不管你有钱没钱,反正都没他有钱。

    虽然家境富裕,但倪瓒未染上纨绔子弟习的不良气,对自身的学习修养,抓得挺紧。家中藏书众多,经、史、子、集、佛法、道经、名家的书、画都有。倪瓒每日在家精心研读典籍外,还要练习书法、临摹古画。有时外出游览,见到有价值的景、物都随手描绘,一方面精细地观察大自然,另一方面继承传统技法,博采各家之长,为他后来在绘画上的创新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倪云林有严重的洁癖。他让仆人去十几里之外的惠山上挑泉水,仆人挑水回来,发现倪云林都在家里等着,而且只用挑在前面那桶水泡茶,身后那桶水用来洗脚。有时候天阴下雨、道路泥泞,上山挑水又走那么远的路实在不容易,为了泡茶可以理解,家里井水就能洗脚,仆人理解不了,难道是老板故意整我?忍不住问原因,倪瓒的解释很简单,怕仆人在路上放屁,身后的那一桶只能用来洗脚。仆人听了心里有气又笑,这么远的路,谁能保证前后两桶水没有调换过位置?再说了那屁能不能熏到水里也有待研究。这大概是人们常说的“眼不见为净”吧!

    平时生活中,餐具、衣服、家具、地板一尘不染,倪云林的文房四宝也有两个专用仆人负责管理,随时擦洗。连院里的梧桐树,也要专人每天早晚用水冲洗干净。

    一天,朋友来访,酒宴之后太晚,就住下了。他怕朋友不讲卫生,别睡到半夜出了门就在院里尿啊!一夜之间,他起来三四次,看这朋友喝醉了还知道进厕所,终于可以放心睡了。

    倪瓒刚躺下,忽然听见朋友咳嗽一声,又担心得一宿未眠。天亮后朋友也走了,他急忙让仆人寻找朋友吐的痰在哪里。仆人找遍每个角落也没见痰的痕迹,老板什么脾气仆人知道啊!怕挨骂,只好找了一片落在地上的梧桐叶,自己吐上一口。跑到老板面前报告,找到啦!倪瓒撇着嘴瞄了一眼,便恶心的捂住鼻子,往一旁躲开,命令仆人送出三里之外再扔掉。

    倪云林不是假干净,他有自己的专用厕所。在地上打木桩,在木桩上用香木搭建地板和围屏,再用香草制作屋顶,香木地板上留有排便的小窟窿,地面上挖土坑,坑里填满雪白的鹅毛。他在香厕里方便,排泄物落在坑中,立即被轻盈的鹅毛盖住,闻不到也看不见,比现在熏着线香的水冲式厕所还先进,看来,贫穷真的限制了我们的想象!

    因为洁癖,倪瓒很少近女色,跟老婆在一起也特别注意卫生。但有一次,他看中了一名歌姬,人漂亮,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聊得开心,倪瓒前思后想,把歌姬带回家过夜。歌姬先洗澡,在仆人的帮助下洗了很长时间,洗完了不让上床,倪瓒头摸到脚,边摸边闻,觉得不够干净,要她再洗。又洗了很长时间,还不让上床,倪瓒再摸再闻,不放心,让歌姬好好洗洗。洗来洗去,皮都泡掉一层,天亮了,倪瓒自己睡了。

    倪瓒三十岁左右,大哥倪昭奎死了,接着他母亲也死了。倪瓒悲伤不己,而且他原来依靠大哥道教地位享受的特权也没有了,倪家沦为一般的大地主。他仍然不愿放下高雅的身段管理俗事,任凭手下经营,自己广交朋友,一个字“玩”!

    和尚、道士、诗人、画家都喜欢跟倪瓒交朋友。吃喝玩乐只要花钱的事,都有倪公子买单。他也是这时候认识了同时期的大画家黄公望,就是画《富春山居图》的那位画画特别慢的大师。黄公望是当时新兴道教全真教中的名人,曾花十年时间,为倪瓒画《江山胜揽图卷》,是黄公望“浅绛山水”的杰作之一。能让比他年长很多的名画家黄公望花那么长时间给他画画,倪瓒投资不少啊!他本人也跟着黄公望加入全真教,入教之后倪瓒超脱尘世逃避现实的思想发展到高峰,这种思想也反映到他的画上,作品呈现出苍凉古朴、肃穆淡泊的特点。对后来的董其昌、八大山人影响很大。

    倪瓒长子早死,次子跟他不和,五十二岁的时候,正值元末明初,社会现实跟《红楼梦》里甄士隐遇到的情况差不多,“鼠盗蜂起,无非抢田夺地,鼠窃狗偷,民不安生,因此官兵剿捕,难以安身。”倪瓒自身的毛病太多,儿子看不惯他这样的败家老子,跟他分家。

    反正自己也不善经营,倪瓒索性把自己的那份房屋田产全部卖了,然后带着老仆人和珍贵的典籍、字画以船为家,漫游太湖。地卖了,税没交,也许倪瓒根本不知道还要缴税这回事儿,没多久在太湖边上被官府抓了,关进监狱。

    吃饭的时候,狱卒一边往牢房里送饭,一边喊:“开饭了!”倪瓒让狱卒把碗举到眉毛那样高,狱卒问他,我又不是你老婆,凭什么让我“举案齐眉”啊?倪瓒说:“怕你的唾沫喷到饭里。”狱卒大怒,把他锁到牢房里马桶旁边,受了几天罪,在朋友的帮助下,请托官员,又补缴税款,倪瓒才被释放。

    他就继续过漫游生活,不料,一天在太湖边,遇到张士信。元末明初有几位江湖大哥,陈友谅、张士诚开始的时候都比朱元璋势力大,张士信是张士诚的弟弟。当年倪瓒在家使用悬空卫生间的时候,张士信给他送了很多钱,派人拿了画绢请他作画,倪瓒看不起盐贩子出身的张家兄弟,撕了花绢退了钱。如今居无定所、飘忽不定,竟然碰到张士信,也该倒霉,张士信不客气,把老头暴打一顿。倪瓒挨打时咬牙闭嘴,一声不吭,事后有人问他,是不是怕喊叫后打的更狠啊?倪瓒答道:“一出声便俗”。

    倪瓒清高孤傲,不事俗务,即便挨打都不理俗人。后来朱元璋得了天下,派多人到太湖寻访,找到倪瓒,想请他出来做官。他多次推辞,朱元璋就一请再请,后来他说:“只傍清水不染尘”,坚决不做官,朱元璋一看你是清水,你干净,我是尘,我脏?而且他在画上题诗落款只用天干地支纪年,不用洪武纪年,得罪了朱元璋。

    关于倪瓒的死因,有两种版本,一说他临终前患痢疾,七十多岁的老头,死的时候臭不可闻。另一种说法,说他是被朱元璋扔进粪坑淹死的。

    倪瓒跟前几集说过的许由一样,是逃避做官的,讨论过的其它秉正邪两赋而生的名人,都有官场经历,或者为能做官而努力过,但倪瓒根本对仕途经济不屑一顾,在这一点上,贾宝玉跟他很像。

    倪瓒留下的诗词也不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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