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新的营造,彻底砸盘!

    六十八、新的营造,彻底砸盘! (第2/3页)

血淋漓、皮开肉绽的屁股上,柳氏的下人们哭丧着脸扑来救人。

    欧阳戎从燕六郎手里接过一件他留在县衙的干净素白长袍,披在忍痛压声的小师妹背上。

    谢令姜忍不住看向师兄的表情。

    一身官服的他抿唇不语,面似平静,为其披完衣服后,默默转过身,阳光迎头,登上台阶。

    欧阳戎站在县衙门前的三层台阶上,他面朝整条街欲要散去的百姓,朗声道:

    “正好大伙都在!本官有件事要宣布。”

    鹿鸣街上的人流像是水流撞到坚墙般顿住又回流,不少人愣愣转身,看向那道穿着浅绿官服的修长身影。

    他平静说:

    “本官上任以来,虽开仓放粮、兴建灾营、以工代赈、调节粮价……赈灾略有薄绩,可蝴蝶溪水患的根源问题却始终无解。

    “本官食民之俸禄,却迟迟无作为,甚是惭愧。”

    “须知,龙城县水患绝非安抚难民、收拾残屋、重振商贸如此简单!若只赈灾而不治水,若只祈祷天命而不事在人为,若只埋首惧畏而不挺胸勇对。

    “那今日本官与诸君在此废墟之上辛辛苦苦重新得来的一切,尔之锅碗,尔之温床,尔之田舍,尔之妻女……必将又在下一场不期而遇的大水中被摧枯拉朽,再度化为乌有!”

    “龙城大水,决不是天命,若不作为,就是人祸!”

    全场鸦雀无声。

    众人耳中,年轻县令的嗓音并不慷慨激昂,甚至算不上多少铿锵有力,但他眼睛坚定,是在一字一句陈述一件他笃定无比的事情。

    是在向所有龙城百姓认认真真讲述一件十分平常却无比残酷的真相。

    这种说话者本身坚信不疑而讲出的平静话语,格外具有感染力。

    有些在上一次大水中被冲毁屋舍、夺走亲人的龙城百姓不禁掩面哭泣,大街人群的寂静被打破了些,而哀伤也是最有传染力的。

    今日今刻聚在鹿鸣街的所有人全都聚精会神,目光与头顶的阳光一样笔直落在年轻县令的身上。

    原本甩袖离去、要回马车的柳子文也脚步顿住,越听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禁凝眉回望那装神弄鬼的县令。

    “那究竟如何治水?”欧阳戎点头,“诸位一定很想问这个问题,是继续修补狄公闸吗?”

    “不。”他坚定摇头:“狄公闸治标不治本。”

    “何为本?”

    年轻县令食指猛指向西边:

    “曲折蜿蜒无法泄洪入江的蝴蝶溪就是本!每次云梦泽的大水都要漫过蝴蝶溪的河道,往日哺育龙城世世代代人的温顺河水,一到汛期便化为吞噬生灵的猛兽!

    “这只畜生,张牙舞爪,放肆至极!

    “若是不去驯服这头野兽,龙城县的水患便永远不会结束,富人尚可迁居逃跑,官员尚能离职轮换。

    “可是你们呢?你们的孩子呢?你们孩子的孩子呢?难道永远生活在四年一次洪水的恐惧之中?”

    “你们或许有人已经习惯,已经认命,甚至已经视之如常,但本官不习惯,本官不认命,本官不视之如常,为官一任,不说造福一方,但必求一个问心无愧与竭尽人事!

    “并且本官也坚信,你们这些吴越儿女之中也有人,不会永远习惯,不会永远认命,不会永远视之如常!”

    “若你不是这样的人,那此刻可以自行回家了,因为本官接下来的话只说给不认命的龙城百姓听!接下来的事,也只能由我们来做!”

    拥挤的人群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抬头凝望,没人抬脚,甚至还有人不禁弱弱出声:

    “大人,咱们到底该怎么办?不修狄公闸还能怎么挡水?”

    “问得好。”

    欧阳戎颔首,转头看了眼燕六郎,后者立马带领捕快们走上台阶,去推开欧阳戎身后的县衙正大门。

    正门此前在升堂时,一直紧闭,眼下终于在一众捕快们的合力下全部敞开。

    很快,便在众人面前露出了后方院子里空地上景象:

    院内有一座长宽皆有八米左右的巨大沙盘。

    沙盘上模拟了龙城县所在的蝴蝶溪上下游的大致景观,颇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