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三、一枚云梦令!【7k加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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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兄,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

    ……

    “六郎刚刚在水房里,和操之聊什么呢,看你俩勾肩搭背,道别时都依依不舍的,不是,你俩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没……没聊什么。明府,卑职突然觉得,王兄是个大才啊。”

    “钱财的财?”

    “这……都有吧。”

    不久前,欧阳戎告别容真、宋嬷嬷等人,返回浔阳城。

    回去的路上,他好奇盘问起了燕六郎。

    后者此刻一脸感慨万千的神色。

    欧阳戎瞧了眼他表情,叮嘱一声:“六郎别跟着他学坏了。”

    “那肯定没王兄这么大胆。”燕六郎叹气。

    欧阳戎撇嘴:“把他放在浔阳石窟那边,其实也有小师妹和谢夫人的意思,锻炼下他吧。”

    燕六郎忍不住说:“王兄一点也不用炼。”

    欧阳戎挑眉,眸光上下看了看有点奇怪的燕六郎。

    他微微颔首赞同:

    “看起来,好像确实是处理好了与容女史的关系,本来我还担心来着,怕他被容女史赶回来,容女史性子你们江州大堂的人也知道,不太好相处,不过现在看好像还行……”

    燕六郎插话:“现在那肯定是赶不了一点了。”

    欧阳戎顿住,多瞧了眼他,含笑问道:

    “他刚刚该不会是教你怎么在容女史手下干活吧?”

    他饶有兴致。

    “咳咳。”燕六郎咳嗽不答。

    这种私事,欧阳戎也没多问。

    返回浔阳城。

    欧阳戎先去一趟江州大堂,鞭策了下又上值打瞌睡的元大长史。

    下午收到江州万年县那边官府传来的消息,江州别驾、浔阳王世子离扶苏正巡查到此县,暂时在那边逗留,算是倒数第二站吧,过几天就要启程回来。

    欧阳戎顺带还收到了一封离大郎的私信。

    信上没提什么安惠郡主,只是和欧阳戎聊了下一路看到的诸县风物,信的最后,还悄摸摸说,他昨日在万年县的老城区逛街,又瞧见一家云水阁,不过他过门不入,没再进去。

    欧阳戎哑然失笑。

    其实这些日子,离大郎以江州别驾的身份在江州诸县巡游视察,浔阳王府那边,中途没有寄去一封家信。

    王妃韦眉还是很想念大儿子的,不过却被离裹儿和离闲劝阻了下来,不准她去嘘寒问暖。

    浔阳王府那边漠不关心归漠不关心,但是作为首席谋士的欧阳戎还是得私下关注着,可不能让大郎真出了意外。

    浏览完毕,欧阳戎折好信纸,夹在书里,已读不回。

    及至傍晚,诸事暂时处理完毕,欧阳戎长吐一口气,以看望李鱼的名义,跟随元怀民回了趟承天寺。

    没待一会儿就走了,阿力驾驶马车,拐去了幽静小院。

    陪绣娘吃完晚饭,撸起袖子,一起刷完了碗,又陪她在庭中坐了会儿,天光彻底暗淡前,欧阳戎离开了幽静院子。

    暗巷里,裴十三娘的车辕等候已久,欧阳戎取了几盒上好翰雷墨锭,拎回了槐叶巷宅邸。

    容真让他帮忙归还元怀民的《桃花源记》,欧阳戎还没给。

    白日他试探了下这位不着调好友的口风,不过元怀民倒是一副无所谓语气,只是叮嘱他别弄掉了就行。

    而且白天欧阳戎还问了问元怀民考察陶渊明生平事迹的工作,这老小子打哈哈过去,看样子这几日又摸鱼了……

    欧阳戎摇头。

    晚上,饮冰斋,欧阳戎用翰雷墨锭哄了哄小墨精妙思。

    女仙大人颇为满意,不过一听到欧阳戎让她再挤灵墨,顿时背过身去,蹲在衣柜角落里里,画个圈圈诅咒某人。

    欧阳戎无语。

    不过已经有一枚红黑符箓了,作为底牌,至于第二枚符箓,倒也不急。

    其实欧阳戎也不太清楚妙思生产灵墨的具体细节,小家伙也一向讳莫如深,不和他多讲其中细节,一看就是老有被迫害经验了,知道不能彻底露底,容易被黑心老板剥削。

    而且平时看妙思经常喊着“一滴都没了”,在他和小师妹面前,天天叫苦卖惨……一看就是個老油条了,生存小妙招拉满,相信她应该会和元怀民很有共同语言。

    一天时间,就这么按部就班的过去了,欧阳戎安排的条条是道,每一环都得兼顾的到。

    不过鉴于欧阳戎已经数日晚上没有回去吃饭,甄淑媛似乎已经有些怀疑起他了。

    欧阳戎开始寻思,找个机会解决下婶娘对绣娘曾经误会的事情了。

    不过前提是绣娘愿意正大光明的见婶娘。

    欧阳戎叹了口气,转头看去,已经月色入户,走去洗洗睡了。

    ……

    欧阳戎是在丑正刻被吵醒的,也就是凌晨二点左右。

    起初好像是叶薇睐夜起尿尿,他朦胧醒了下,翻个身抬个腿准备再睡,可不一会儿,迷糊之间,院子外传来匆匆脚步,里屋刺眼的灯火亮起,有森凉的夜风入屋。

    欧阳戎蓦然睁开眼,瞧见面前白毛丫鬟一张担忧脸庞:

    “是监察院那边的一位女官来找,燕大哥也刚刚赶来,好像是有什么急事,甄大娘子也被吵醒了,派半细过来知会檀郎……”

    欧阳戎立即掀开被褥,穿鞋披衣。

    “他们人呢?”

    “待客厅那边。”

    欧阳戎冷静听完,转头看了眼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眉头皱起。

    “好。伱先睡,没事的。”他安慰了叶薇睐一句,却迅速穿戴完毕,大步离开。

    出门前,抱起了一只琴盒,一起离去。

    ……

    夜极深。

    浔阳坊,江畔悬崖边的旧州狱大牢外面,此刻亮如白昼。

    一只只火把点亮,照亮周围所有阴暗角落,不留一点暗处隐患。

    上百名黑甲将士,脸色冷峻,守在州狱大牢的高墙外。

    如鹰般的目光,扫过四周的房屋、草丛。

    这些精锐的黑甲将士们隶属于前线军中的玄武营。

    上一次出现是在东林大佛的佛首车队入浔阳城的时候,也就是星子湖大佛倒塌那一日,被秦彦卿带过来的,配合监察院女官们绞杀敢于埋伏车队的天南江湖练气士。

    此刻,看这架势,今夜没有外人可以靠近这座旧州狱大牢四周的三百米范围……

    一条两侧布满漆黑牢房的昏暗甬道尽头,水牢的大铁门正紧紧关上。

    铁门的门外,正有三道黑影,纹丝不动的等待。

    门口两侧的两只火把,焰火跳动。

    橘黄色的暖光打在了这欧阳戎、容真、还有秦彦卿的身上。

    不过火光只照亮了他们半边身子,并且把三人在地上的影子给拉的很长很长,延伸到了远处潮湿阴暗的苔藓墙壁上。

    水牢的大门口,气氛有些寂静。

    铁门内隐隐约约传来一丝哀嚎声,被门外甬道上的寂静氛围给放大。

    但三人都没开口。

    今夜匆匆带玄武营抵浔的秦彦卿,微微偏头,看了眼不久前赶来的欧阳良翰,还有刚从水牢里走出来陪他们的容真。

    冰冷冷宫装少女正低垂着头,用一份粗抹布仔细擦拭着手上混杂鲜血的湖水水渍。

    欧阳良翰坐在水牢门口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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