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税收的本质,是博弈

    第一百五十章 税收的本质,是博弈 (第2/3页)

这些,其实就是说税收等于田税、关税、商税、山林湖泊税,这也是封建王朝收税的主要税种。

    嗯,从汉武帝时期开始,山林湖泊也是国家/皇帝的,否则当初为什么水泊梁山那一圈的好汉会被逼反?

    不就是因为宋徽宗宣布打鱼也要开始按照老规矩收税了嘛。

    兵部尚书茹瑺也是这么理解的,这其实是封建时代传统官僚对于税收的最直观理解。

    百姓给朝廷交税就叫税收,至于这个税收什么,完全取决于当地有什么。

    有土地的就种粮食交粮食,交通要道就交过路费,商埠繁华之地交商税,靠近山林湖泊就交特产。

    看着两位尚书对自己答案信心满满的样子,朱棣笑了。

    “陛下何故发笑?”吏部尚书蹇义缓缓说道,“若是臣说的哪里不对,您不妨指出来。”

    朱棣此时,其实非常非常想把老二那句欠揍的“啊对对对”说出来。

    但是考虑到,这样似乎有些嘲讽的意思。

    实在是对两位国家重臣不是很尊重,所以就忍住了。

    朱棣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了笑意,说道:“你们待会儿,就知道了。”

    道衍则是转动手中的念珠,一言不发。

    看着满脸笑意的皇帝和老神在在的道衍。

    蹇义和茹瑺对视一眼,一脸茫然。

    难道他们说的不对吗?

    可原本信心满满的他们,看着抿着嘴都藏不住笑意的皇帝,又开始动摇了起来。

    这个世界是不是出了点问题?

    如此正常的回答,皇帝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强忍着嘲笑的举动?

    到底是他们错了?

    还是这个世界错了?

    嗯,总之皇帝陛下是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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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非专业的尚书都能说出的东西,夏原吉自然也了如指掌,甚至更进一步。

    这个问题朱高煦是指望不上了,夏原吉干脆开口说了片刻,大约也跟隔壁密室里说的大差不大。

    “.除了刚才说的那些,便如各种税种的来历,其实也是有渊源的。”

    夏原吉在专业领域,颇为博闻强识。

    “田税自然就不必多说了,《春秋》载:鲁宣公十五年,鲁国首先实行初税亩,这是征收田税的来历。”

    “至于市(场)税,则要更早一些,可以追溯到西周,在周王宫北垣之下,东西平列为三区,分别为朝市、午市和晚市市场税收实行‘五布’征税制,一是分絘布,即屋税;二是总布,即牙税(中介税);三是廛布,即地税;四是质布,指对违反契约文书者所征之税;五是罚布,即罚金。市场税收由司市、雇人、泉府等官吏统一管理,定期上交国库。”

    “车船税出现的要晚一点,西汉元光六年,迫切需要敛财的汉武帝颁布了征收车船税的规定,当时叫‘算商车’,‘算’为征税基本单位,一算为120钱,征收对象局限于载货的商船和商车到了汉武帝元狩四年,开始把非营生性的车船也列入征税范围。法令规定,非商业用车每辆征税一算,商业用车征税加倍;舟船五丈以上征税一算,三老(掌管教化的乡官)和骑士(由各郡训练的骑兵)免征车船税,对隐瞒不报或呈报不实的人给以处罚,对告发的人进行奖励。”

    最后,充分表现了自己的专业水准的夏原吉给姜星火的问题下了个定论。

    “税收,就是国家通过各种方式向百姓征收的有价值的财物。”

    姜星火安静地听完了这位秋先生的讲述。

    不得不承认,哪怕是封建王朝,户部的这种专业官僚,依旧对各种相关概念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对概念的来源,掌握的也颇为熟稔。

    朱高煦则看着夏原吉,一言不发。

    因为按照朱高煦全程听课总结出来的经验。

    姜先生的问题,最好的回答就是不回答。

    因为伱回答的东西,往往在姜先生的答案面前,都会显得无比肤浅。

    夏原吉见没人说话,此时也有些惴惴,应该,或许,没有回答错吧?

    姜星火终于开口。

    “你说的很对,但是我觉得你还是没有理解‘税收’的含义,依旧停留一种比较浅薄的认知层面上,或者说,你对‘税收’的理解,还是一种浮于表象的概念。”

    此言一出,夏原吉心头求知之念大胜。

    而隔壁密室的两位尚书,却看不到夏原吉的反应,颇有些质疑了起来。

    “茹尚书,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蹇义看向同伴。

    茹瑺摇了摇头,只说道:“我认为没什么问题,税收本就如此,夏尚书这位大明财神爷,不也是这么回答的吗?”

    蹇义蹙眉,明面上是对茹瑺说的,实际上却是说给皇帝听。

    “那为什么此人会说,我们没有理解‘税收’的含义,我们跟夏尚书几乎一样的答案,是一种浅薄的认知?”

    说到这里,这位德高望重的天官干脆不装了。

    蹇义扭过头对朱棣说道:“陛下,我等确实钦佩于此人的才学,无论是和平削藩、摊役入亩、大明国债甚至是化肥仙丹,都是治国良方。”

    “可是。”茹瑺接过话来,“若是这等普通至极的概念,我等跟夏尚书的回答相差无几,都要说夏尚书、也就是我等说的不对,这、是否有些太瞧不起人了?”

    “我等国家大臣,虽然不是如夏尚书那般专学经国济民之术的,可也算是略懂一些吧?这种基础概念,就是户部的小吏都明白,如何说我们的认知就浅薄了?”

    茹瑺干脆说道:“臣确实有些心中不服,臣倒是真的想听听,这位姜先生到底是如何阐释‘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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