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第2/3页)

浊,发丝未被打理,但看得出来生来发质不错,依然柔顺地搭在肩旁两侧,那双眼睛平静无波,像是一口古井,像是哪怕用一块石头砸下去,也不见波澜。

    男子很瘦,同样的牢服,老应穿着有些紧,在他身上确实凹陷下去的。

    长期以来在自己身边居然住着的是这样一个人。老应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隔壁住着的人应该精神不错,毕竟在牢狱里,在只有一小方铁窗的情况下,还有心情逗鸽子的人,应当……心大?

    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个男子。

    男子被狱卒粗鲁地拉扯着,拽着往前走,边走还边回过头,对正在牢房边发呆的老应扯出一个笑容,眨了眨眼睛,古井般的眼睛突然带上了点狡黠,亮晶晶的,不知道是不是火把映照出的光:

    “你女儿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这是提审的地方。

    各类铁制的刑具挂在墙壁上,一些大型的家伙什被丢到了角落里,地上似乎还有经年的血迹没擦洗干净。男子被狱卒一路拖拽到了这里,穿着皂青色衣服的人齐刷刷站在里面,活像地府里牛头马面旁边的跟班。

    牛头马面旁自然少不了白无常。

    白无常在皂青色的人影中央端坐。

    他面前的是栗子糕、小酥肉,并着其他几个炒得红红火火的菜,放在白玉的盘子里。一齐摆放在糙木桌子上,香气弥漫,与阴冷的周遭环境很是不搭。

    “是望仙楼的手笔,”男子看着菜肴便面露欣喜,没顾脚下镣铐便待快步向前,像是饿虎扑食,“裴公子大气!”

    但他还没来得及走出几步,很快又被押送他的狱卒抓住肩膀,往回一扯,“嘶”地一声吃痛,不得不老实站好,颇有些不满道:“裴公子,你怎么还这样?难道这些佳肴,许看不许吃?”

    裴景如静坐在他自带来的花梨木椅子上,充耳不闻。他身后站着的侍卫招手示意,狱卒才放开了钳制。

    沈玮露出虎牙,笑得灿烂,毫不客气地撩起袍子,在裴景如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乌木筷子就将饭菜往嘴里塞,一时塞得太多,说话便有些含糊不清:“果真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我沈某人先前结交那般许多人,个个整日里叫我沈兄长沈兄短,如今落难了,却只有裴公子愿意来看我。”

    裴景如还是没有说话。

    许久未吃过这般好菜,沈玮吃得有些急了,似乎有些梗到,便抬手准备去拿那壶酒,倒出来润润嗓子。可是手却突然使不上劲,青瓷的酒壶往一侧倾倒,眼看就要落地。裴景如扶住那酒壶,指尖微凉,不经意间看到沈玮手上的红痕。

    那酒壶稳住了,沈玮把手往回一收,手腕重新缩到宽大的牢服里。举杯,酒入口,醇正的竹叶青。

    一口下去,沈玮满脸餍足,半瘫在椅子上,摸摸自己的肚皮:“酒逢知己千杯少,此酒甚佳。万分感谢。裴公子深夜来探望在下,在下甚是感激。此处一切皆好,只是隔壁那小老头儿总是因思念他女儿唉声叹气,吵得我不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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