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第2/3页)

个唤作鲁二的,是个魁梧汉子,自诩最是一等豪爽人。

    豪爽人更是笑着高声说:“玮老哥!现老弟!早上好啊!今个儿我们兄弟有事儿出去,院里的水烦请你俩打了!”

    登时范现便有些不乐意,脸盆“哐”地往地上一摔,就待上去争辩——沈玮扯住范现袖子,没说话。那群人便嬉笑着远去了。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范现气得浑身发抖,那条空荡的衣袖便跟着他身体颤抖得频率一抖一抖,“十几个人的水,天天就让我们打!”

    沈玮伸手把摔到地上的脸盆捡了起来,重新从井里打了一盆水,端给范现,又伸手拍了拍范现的肩膀,认真的说:“现老弟,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改掉这与傻冒论长短的个性。”

    说是这么说范现,但与傻冒论长短的事儿沈玮也做过不少。

    现今他十六了,还没有媳妇,刚离家也没多久,倒也谈不上被岁月磨平了棱角什么的。

    他只是最近有点心虚。

    厨房里的鸡蛋近日里他摸了不少,很担心被鲁二这些人发现,又嚷嚷出去。

    豪爽汉子走路就是快,眨眼间就没了踪影,沈玮默默腹诽。旁边范现还在洗脸,边洗边嘴嘟嘟囔囔:“哥,鲁二他们走了。咱们是不是该把柴房里那人解决一下?”

    柴房里的人。

    这就是沈玮最近心虚的来源,和消灭鸡蛋的罪魁祸首。

    说起来也就是前几天的事儿。

    那时死鬼鲁二突然兴致大发,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群莺莺燕燕,在沈玮和范现常去打水的溪边吹拉弹唱,模仿着山上那群主子的曲水流觞。一时酒气冲天,满地狼藉。沈玮和范现不想空手而归,就背着水桶绕到了另外一条山下的河流。

    这一绕,便遇到了这个人。

    先前还以为是老天的恩赐,哪只野猪从山上摔下来,正准备拖回去饱餐一顿。走近一看,却是个身量不足的男孩躺在山边的灌木丛里,身上的衣裳都给树枝划烂了,一只胳膊还在往外流血,双目紧闭,不知气息。

    表弟当场吓得魂都快飞了,哭丧着脸,身上的水桶掉了下去,顺着山坡咕噜咕噜地滚,没了踪影。

    沈玮只想仰天长叹,这水桶是公家的东西,没了,又得自己掏钱买了补上。

    “哥、哥,这人、这人是怎了?”范现肉眼可见的紧张,用手戳了戳男孩的身体,见没有反应,脸上的神色更像哭丧了,“他、他该不会是死了吧。”

    沈玮想也没想一巴掌扇过去:“死人还会流血?”

    范现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

    然后他俩就蹲下来,开始……厚颜无耻地摸这人身上的东西。这当然是沈玮的主意,先看看身上财物,探探此人身份,顺便仔细探探这人气息如何。

    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也有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沈玮不介意做只白白胖胖有钱的鸟。

    何况实在不是他俩没有同理心,这又不是话本子里的传奇故事,总不能背起这人就到处呼救,去城里找大夫罢?找大夫不花功夫?差的班只会让鲁二背地里告他俩的黑状。

    何况这男孩身上的伤……沈玮眯了眯眼睛,这伤一看就不是自己不小心从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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