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27—沉默的真相

    Day27—沉默的真相 (第2/3页)

的手腕,半弓着身体,轻轻吻了他的手背。

    此情此景,所有人都微微松了口气,我有了不再逃避的理由,选择前进。

    “走吧,马克西兄。我们会见到的。”我畅快的说着,搂起马克西的肩,勾肩搭背,六人并排着,一起向大门尽头的黑暗中走去。

    “很高兴几位选择了这一条路。”路途中,安吉拉透过厚重的墙壁向我们说道:“你们将迎来主管的亲自迎接,并一起迎来脑叶公司最后的光辉时刻。”

    依然是让人不明所以的话,但在意识到即将面见主管后,我还是不禁感到了一丝脊背发凉,即使我早应当憎恨这个草菅人命的人……

    不知走了多久,一片漆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丝淡蓝色的光亮,我们愈是前进,那亮斑也愈发接近、明亮。终于,我看清了,那光亮来自于一扇敞开的单门,而门的对侧,那是我真正从未来过的地方,这个公司在无数岁月中深埋于此的,比奇点技术更重要的机密。

    “几位请进。”

    当我们的脚步接近大门时,安吉拉意外礼貌的迎接了我们,诧异之余,也同时激起了我们极大的好奇心,遂加快脚步,穿过那道看起来相当单薄朴素的大门,进入那深埋最底层的隐秘的房间中,窥视这里那不为人知的过去。

    “唔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眼前的一切还是令我震惊不已:密密麻麻的显示屏紧凑的嵌满了四周几乎每一处缝隙,其中放映着由无数监控探头传来的画面,正仿佛传说中百眼巨人那无数只游动的眼珠般,无时不刻的注视着我、注视着这地下的一切。瞬间的寒意顿时填满了我那如芒刺在背的大脑,良久后终于才有所舒缓……虽然房间并没有想象中的宽敞,其中陈设也异常单调,仅有一台办公桌和一台计算机,一张照片挂在门顶最醒目的位置(似乎是合照,但其中人物则全无印象),还有一个不知名的仪器,其上的显示屏投影着安吉拉那轻蔑自大的容貌。而在其最中央,则是这里真正的主角——主管X。

    诚然我确实有曾一睹其相貌,不过那仅如纸上的画片,是走马观花般的印像,是死物。而当其真正“活着”来到我面前,见到真容的那一刻,我的身体当即触电般微微颤抖着,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那是所有人都不曾拥有的全然不同的威严,深邃的眼神、微收的下巴,仿佛拥有瞬间凝固时间的魔力。

    其他人很快也来到了这里,“他就是主管,这就是我们被监视的地方吗……”洛基喃喃道,我们瞪大双眼,打量着周遭的一切,试图做出幼稚的解释,并各自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直到最后,我们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这一切的核心——办公桌前那正襟危坐的主人,主管X。他似乎是预料到了我们一切的反应,嘴角泛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欢迎。”他张开口,极简短的说道。

    意料之外,他居然拥有与外在年龄不甚匹配的稚嫩声音,仿佛我们间没有任何岁月中的隔阂,那似乎就是我们身边那个我行我素的年轻同事,或是自己顶头的天赋异禀、自视甚高的青年上司。但不论如何,这是一种不会给任何人以亲切感的声音,反而令我感到深深的不安。

    “很抱歉,这里并没有地方供几位落座……”主管说着,轻轻挥手示意身边的安吉拉,嘴角挤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说道:“咖啡或者红茶?”

    言毕,角落中一个悬浮的小机器人便端着几杯已经泡好的饮料来到我们面前。往日杯中那寻常再熟悉不过的液体,此刻却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嘶……”我们相互交换着眼神,深吸一口气,端起面前的马克杯,各自抿了一口。

    见此情状,主管满意的点了点头,客套的说道:“首先应当感谢几位在本公司中近万年的辛苦付出,没有这里每个人的血汗,我们无法走到今天。”主管顿了顿,接着说道:“目前的成就是伟大的,但同时的困难也随之野蛮膨胀至极端危险的程度——甚至随时可能将我们过去所做的一切顷刻摧毁。”

    成果?困难?摧毁?一时之间无数的疑问蹦出我的脑海,但至少我们得到了一个清晰的结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存在自己的意义。即使此刻,一无所知的我们只能保持沉默,瞪大双眼,面面相觑,轻咬嘴唇,揉搓手指,等待着。

    “这里的一切,都源于一种疾病……”主管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也沉重起来,仿佛一个真正的说书人:“但不同于我们常理中所知的:由生物或者毒药、可以对我们的肉体造成直接侵害的疾病,相反,它无时不刻侵蚀着我们的精神世界,每个人最宝贵的灵魂。”

    “灵魂……吗?”马克思皱着眉,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主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还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曾仰望过星空吗?”

    所有人顿时沉默了。诚然,不论是在繁华的都市还是在困苦的郊区后巷,没有人、也早没有人会坐在某处,望着头顶那若隐若现的繁星畅想,兴许是悲惨的生活遏止了一切梦想与奇迹,兴许是眼前的景色磨去了往日的期待。都市人想尽办法获取更多的声望、财富和权力,郊区则在狭小的空间中为争夺一点残省的垃圾而头破血流。早已没有了团结,没有了关心,有的仅剩下……那被当做天经地义的,冷漠的利益。

    “诚然……”马克思又说道:“但很遗憾我还是无法将其与此刻的一切画上等号。”

    主管瞪了他一眼,似乎是有些不高兴,却也没多表示什么,只是摆摆手,继续说道:“在世界的源起,有一条古老的‘河流’,它汇聚着所有动物、人类曾经的、现在的情感。身处其中,每个人的思维就像河流的支流,我们无时不刻的情绪波动,为它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水’。我们在影响它的同时,它的‘纯度’也会反过来也会反作用于我们。它就像一条真正的河流般,是纯粹的,难以察觉的自然现象。”

    马克思看起来更加充满了疑惑,但他还是识趣的选择了安静。

    “两百年前,随着初代世界之翼展翅的阵痛,在血腥的世界战争结束后,我们的世界自此被人为画为了三等,于此同时,愤怒、悲伤、失落、绝望、痛苦……无数的、无所束缚的情感洪水般涌向这条河流,泛滥的‘河水’终于在此刻展露出自己那原始的强大力量:某日,一丛丛巨大的黑色植物带着无数被污染的土壤突然降临了人口密集的旧C巢,并随之几乎立刻消灭了生活在其中的上亿居民,大厦、堡垒、街道,一切的一切都在顷刻间化为乌有。”讲到这里,主管冷笑一声,“自然,那些黑色的根状物不会是真正的树,而是最原始的异想体,都源于那条河流的最古老的力量。这自然引起了世界之翼和首脑的注意,他们在简单的研究后,出于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当即不由分说的封锁了那里,并通过对外界宣称‘这是旧抵抗势力遗留的毁灭武器误炸的结果’来掩饰如此骇人听闻的惨案。”

    “不可思议……”我无比惊讶的心想着。马克思也似乎信服了这一说法,显然他对这段历史并非毫不知情。

    “这便是‘疾病’影响我们世界的方式,‘河流’,被污染的河流会在巨大的情绪中爆发无可比拟的毁灭性力量。而这股失控的力量,终将致使我们走向毁灭。世界之翼的羽毛正在融化,我们所在的世界正处在愈发严重的随时可能崩溃的边缘——即使它似乎已经稳定运行了近两百年,而且遗憾的是,首脑、五指、世界之翼,没有任何人试图改变这一切。甚至还在有意无意的加速其到来……”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不禁捏了一把汗,不论相信与否,这一认知都是让他们成为世界之翼的关键,又或者说,我们根本做不到不相信,那些整日呆在收容单元中的无可名状的怪物们,便是最好的证明。

    “当疾病产生,公平便会驱使治愈的降诞。”主管说道这里,语气渐渐柔和起来,“有一个人,一个伟人。她研究那段历史,她发现了‘河流’、疾病,并打算付出自己毕生的一切来治愈它,她纠集一帮社会名流和一切愿意帮忙的人,在郊区成立了一间研究所,寄希望其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而在这一切的最后她……找到了我。”

    “技术上来说,她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抉择,现实的黑暗容不下她那朴素温暖的光芒。”主管面容再次冷峻起来:“我们在那间研究所中付出了无数牺牲和痛苦,甚至包括她自己的生命……而在一切的最后,我们终于制造出了连通现实与‘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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