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非我族类

    第108章 非我族类 (第2/3页)

,舒尔茨神父的问题就出在了过低序列时接受到了神性侵蚀,躯体无法承受这种力量,只能被不断同化、崩溃。

    大地母神教会和血族能拿出治疗方向有两种,一是想办法提升舒尔茨的身体强度;二则是直接抛弃肉身,仅保留灵体。

    对于前者,最治本的方案是继续服食魔药直到身体也被改造成匹配神性的半神强度,但这也是最不可能完成的,舒尔茨眼下已经在弥留的边际,无力再去对抗魔药带来的精神冲击,再摄取魔药,只会催生出彻底失控的怪物。

    而后者,从教会总部拍回的电报表示可以通过“古代炼金师”,采取特殊手段将舒尔茨制作为战斗人偶,保留一定自我意识,但于此同时,舒尔茨必须被带回费内波特,未来只能作为拥有活性的封印物去对待。

    要想彻底治愈这种距离失控一线之隔的症状,最完美稳妥的方式是请序列二“创生者”——也就是血族公爵级别的存在处理,可是血族大公们包括身在贝克兰德的“圆月公爵”奥尔默目前都陷于沉睡,从外界很难唤醒——就算醒着,祂们也未必会出手。

    脑海中转过种种想法的同时,埃姆林看到停留了几秒的道格拉斯的手掌一下子收紧,极为缓慢,极为不甘地狠狠捏成了拳头。那原本激烈的心跳也渐渐回落,回落成颓丧沉郁的节奏。

    看来不行。

    他收敛了思绪,轻拍了下青年的肩膀,示意对方起身离开。

    道格拉斯站了起来,忽然问道:“把临近失控的人转化为血仆,安托尼亚会受到多大影响?”

    “如果你在乎这件事,刚才就不应该挑起过于激烈的情绪。”埃姆林先是习惯性地教育了对方一下,才简短解释道,“转化血仆的主要目的还是增强舒尔茨神父的生命力和躯体强度,对于安托尼亚而言,会损失部分生命力和灵性。但他还年轻,只要能持续晋升,这些后遗症都是可以解决的。”

    他没有说的是,只凭一个序列七肯定没办法让舒尔茨神父恢复正常,为此他特地在塔罗会上联系了“太阳”,将“愚者”先生用来拯救过白银城和月城居民的一级封印物,“生命手杖”借来了。

    这属于负面效果很强的封印物,所以暂且被“魔术师”女士保管,等到安托尼亚成功转化了舒尔茨,埃姆林就会利用“生命手杖”进一步修复舒尔茨的躯体。

    这样,安托尼亚和舒尔茨的状态就能获得一定的安全的平衡,只需要日常补充大量的灵性,间或利用封印物进行维持即可。

    作为丰收教堂的实际大主教,埃姆林做这些事情无需任何血族的批准,况且“生命手杖”根本也不是血族的封印物。对于要救舒尔茨神父而在塔罗会额外付出的少许代价,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以“愚者”先生一直以来表现出的对邪神的态度,抗击邪神和帮助弱小一直是塔罗会的主旨之一,因此“太阳”先生和“魔术师”女士都很愿意帮这个小忙。

    两人原路返回,见到了准备好了各种仪式辅助材料的米斯特拉尔和安托尼亚。

    后者似乎没有感受到他们的回归,正低垂头颅静静冥想。

    道格拉斯也未再说话,深深地看了年轻血族一眼后,被鲁斯.巴托里带回了地面,“请”进了一间会客室内。

    直到身边没有其他人,道格拉斯才微抬手掌,让“蠕动的饥饿”从骨肉深处浮现而出。

    ——经过“真实造物主”的祝福,这只手套不仅增加了反占卜的能力,在“血肉魔法”方面也更上一层楼。

    如今这件封印物本质是一滩不定型的流淌血肉,能和使用者本人的任何部位交融在一起,就算是“工匠”途径的半神,也很难在这只手套不发动能力时将其识别出来。

    这给了他戴着“蠕动的饥饿”出现在教会强者面前的底气。

    刚刚,他就是试图用这达到半神层次的“血肉魔法”修复舒尔茨神父的身体。

    可惜的是,“蠕动的饥饿”给出的解法同样充满隐患:不仅需要使用大量外来的富含灵性的血肉才能进行补充,被其“治疗”的人,还会不可避免地隐约染上“堕落”的倾向,不可避免地偶尔听到来自“真实造物主”的呓语,不可避免地产生信仰的偏移。

    这都属于“蠕动的饥饿”当下负面作用的体现,它失去活着的特性后不再祈祷和害怕蘑菇,取而代之的是每天对大量血肉的渴求,血肉不限制种类;此外,连续携带超过十二小时,会无法避免地产生轻微分离性身份障碍,从精神中诞生另一个具有强烈堕落倾向的人格。

    一旦出现症状,需要立刻接受至少序列八层次“心理医生”的治疗和疏导。如果佩戴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常规治疗就很难有效果,只能深入心灵世界彻底拔除第二个人格,过程不可谓不危险。

    换成其他人,道格拉斯还会冒着被教会怀疑的风险尝试一下。

    但神父是“大地母神”的虔信徒,不仅是,还正是为了保护信仰和信徒,才变成这个样子。

    在触碰着神父的那短短几秒内,他的心底就像有两头野兽在相互撕咬咆哮:

    一只说,安托尼亚说得对,我要神父活下来!

    另一只说,如果活下来的神父发现自己不得不背离原本的信仰,难道会高兴吗?

    一只说,只要活下来,总有办法,总有办法的……

    另一只说,那到底是你的私心,还是对神父的尊重?

    ……

    凝视了一会儿那覆盖住皮肤的漆黑手套,道格拉斯闭了闭眼睛,让“蠕动的饥饿”重新蛰伏进体内,蜷缩在宽大座椅中静静等待,直到脚步声隐约靠近,停在门口。

    叩,叩。有谁用虚浮的力道敲响了门扉。

    戏法大师抬起眼睛,门扉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自行向后敞开,露出了一身疲惫,神情萎靡,血色独眼却熠熠发亮的安托尼亚。

    “成功了。”年轻血族轻声说道。

    道格拉斯站起身来,关切地打量着他:“你的状态怎么样?”

    这样的态度让安托尼亚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故作轻快地回答道:“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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