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陪葬品

    第57章 陪葬品 (第3/3页)

对自己的沉着冷静感到意外。

    换坐是生前的自己,肯定会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或是惊声尖叫。

    然而,现在的自己是如此的平静,冷静的就像是早已见过这画面似的。

    难道这也是饕餮的能力吗?

    总之先不论这点——老翁的病容确实非常严重,也难以判断是怎样的病征。

    转过头望向身后的隆恩斯姆与千尾——不出意外,两双视线都相当平静。

    但最重要的还是隆恩斯姆的判断。

    三双视线都是如此的平淡无奇,一旁的贝西摩与萝拉纷纷对这份冷静感到讶异。自己可是每天看着这般惨样,但如今也难掩恶意与恐惧,不敢多看一眼。

    “可以简单的询问吗?这位老翁是你们的父亲吗?”

    “是的,同时也是这座村庄的村长。”

    贝西摩相当徬徨的回答著,被芜的冷静深深震慑到。

    “那么以下就称呼为两位的父亲——请问你们的父亲约莫在什么时候染病?”

    “呃——大概在两个礼拜前就开始发病。”

    “可以简单说明初期的症状吗?”

    “就是不断盗汗,浑身肌肉感到无力,浑身有发痒的感觉,但却找不出痒点。除此之外,父亲还会不断流鼻血,呼吸急促且意识昏沉。”

    “那么有呈现发烧的状态吗?”

    “粗估抚摸父亲的体温是没有发热的现象,但却异常的冰冷。”

    “冰冷?那么有关于中后期的症状呢?能够变成这副德性似乎也不容易。”

    “关于这点我与萝拉就不清楚了——实在太惨了,不敢多看几眼。”

    “也就是说你们就从头到尾都用白棉被覆蓋着你们父亲的面容吗?”

    “是的……”

    看着老翁的惨样,其实芜也摸不著头绪。

    这样简单的询问也只是为隆恩斯姆蒐集线索罢了。

    自己没学过任何医术,就先不说一般的疑难杂症,更别说这种连看都没看过的怪病。

    沉默了一阵子后,芜将疑惑的视线转向身后的隆恩斯姆。

    他招手让隆恩斯姆过来,隆恩斯姆点着头便往老翁的方向走去。

    为了方便让隆恩斯姆看病,芜特别站起身来,将自己的位置挪给隆恩斯姆坐。

    对于下属的隆恩斯姆,这样的行为无疑是非常意外,也让他感到非常拘谨。

    芜当然也很清楚隆恩斯姆的矜持,所以露出了毫不在意的表情。

    既然上位者都毫不在意了,作为下属就不应该有所意见。

    于是乎也只好抱持恭敬的态度,跪坐在原先芜蹲坐的位置。

    并用那肥厚的手掌摸著老翁的皮肤。

    似乎正在用双手感受着老翁体内的病毒——过程长达漫长的一分钟。

    期间,芜关注著隆恩斯姆的“看诊”动作,同时也继续向兄妹俩问著。

    “我知道这样问很不礼貌——但面对如此严重的流行病,为何不试着向其他国家求助?而是选择自己默默承受?”

    “因为这是父亲的理念,即便父亲卧病在床,我们也不能轻易打破。”

    “仅仅只是这般理念就足以让你们忍受这般痛楚吗?”

    “是的。”

    贝西摩相当斩钉截铁地回应着。

    芜当然觉得这个想法很愚蠢,但也没有正大光明的表现出不以为然。

    “恕我直言,倘若你们没遇到我们,你们的父亲很可能就会步上黄泉,当然这般理念也会成为你们父亲的陪葬品,这样真的值得吗?”

    “即便如此,我们仍然要秉持着父亲的理念,即使父亲过世了也不改初衷。”

    “然后呢?让其他村民跟着这份理念一起陪葬?”

    “什么……?”

    “因为一己之私而选择放弃救治其他村民的病,无视村民们的痛苦,只在乎你们父亲的理想——是不是有点太过自私了?”

    相当平稳的口气里却是满满的谴责。贝西摩与萝拉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至此,隆恩斯姆也诊断完毕。

    他缓缓收回双手,将呆萌的视线望向高高在上的芜。

    芜也抱持希望的望向隆恩斯姆。

    “如何——可以让他恢复原样吗?”

    隆恩斯姆点着头。

    这无疑让芜感到开心——至少已经有足以让兄妹俩认可我们的机会。

    这回应也让沉思的兄妹俩瞬间拾回高兴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可以完全治好他,让他变回原本的模样吧?”

    隆恩斯姆再次点点头。

    “治疗过程应该不会很久吧?”

    隆恩斯姆摇摇头,似乎对执行速度感到很有自信。

    “很好——那在治疗之前,我希望两位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希望两位能够先暂时离开屋内。”

    “为什么?我们也想看看父亲病情转好的那瞬间。”

    “虽然很抱歉,但我们对于医术的保密是绝对的,就算是高官也无权旁观。”

    “连看一眼都不行吗?”

    “不好意思。”

    “好吧……萝拉,我们先离开吧。”

    “恩——”

    两道落寞的身影缓缓走出木屋外。在阖上木门的瞬间还透过门缝望向屋内,向卧病在床的老翁投向担忧的视线,似乎很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