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第2/3页)

港的吗?』年轻人之间聊起来就是快,加上施大姐天生便习于照顾旁人,表情和善,很快的便得到阿贤跟李涧两人的初步信任,卸下心防。阿贤便断断续续的把昨天到今早的事情倒豆子似的述说了一番,当然用鞭炮把大象炸的飞奔四散那一段有些尴尬,自是神来一笔略去不提,另说是不知为何象群突然发狂。后半段其实阿贤跟李涧也搞不清楚到底整么一回事,本来这白衣人跟佐佐木打完后,双方是要各自散去,不料突然又杀出几十个黑衣人,刀法犀利,刀刀皆是要致人于死地。白衣人跟佐佐木等三人并肩作战,一边照看着阿贤跟李涧两人,连杀数名黑衣人,场面还算是势均力敌。后来佐佐木的属下一死一伤,连他自己也受数处刀伤,不料这个佐佐木的受伤的属下,突然间偷袭白衣人,抽冷子在他背上砍了一刀,佐佐木便似发狂了一样,挥手让他们三人快走,一个人挡住剩下的黑衣人。跟着李涧与阿贤扶着“师父“逃到岸边上了船,抓起桨死命的把船往外划,一开始白衣人还挣扎着帮忙,末后白衣人在小船中应是失血渐多逐渐晕了过去。

    施大姐虽见多识广,但也没遇过这么精彩的国际追杀,停了半响,沉吟道:『这样说来,你们也不清楚那些黑衣倭人为何袭击他们本国武士了?』李涧与阿贤皆是摇头。『那你们歇息一下,等你们师父醒来再说了,我再去拿些吃食过来。』说罢便离开船舱。

    白衣人此时是趴在舱内的一张木床上,他慢慢睁开双眼看着李涧与阿贤二人,平静地问道:『我啥时收过你们当徒弟了?』口气中听不出来是高兴还是生气。李涧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旁边阿贤很乖觉的一拉袖子,两人跪了下来只是磕头。白衣人酝道:『你们爱跪就跪,我可不受这礼。刚刚一路以来一共帮你们挡了七十六刀,你们就磕七十六个响头就算抵过了。』李涧一愣,闷声继续磕头,当然也没认真在计数,过了半响白衣人又道:『够了够了,磕多了的我还要磕还给你们。』这时外面传来爽朗的哈哈一笑,施家父女走了进来,只听得施进卿发话道:『恭禧这位兄台,在敝号船上收徒,稍后我可得给您备上份小礼吶!』施大姐掩袖笑道:『还磕呀!别把我们家船板磕破了!』施进卿笑道:『还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白衣人无奈道:『在下姓李,草字鸿渊,忝为云南神膺门掌门。请恕在下无法起身行礼之罪。』施进卿心想原来是武林中人,起了结识之意,便道:『无妨,是不是请这两位小兄弟先稍停一下?』李鸿渊只好说:『行了,你们两个。』李涧跟阿贤心中一喜,又多磕了两个响头,起来退在一边。施进卿看李鸿渊神色似乎尚好,开门见山地自行说道:『在下现居旧港,这次是带了些土产来内地做点生意,并多招募些人才。敝人原籍是广东潮州人氏。适才要不是这两位小兄弟竭力呼叫,我们经过闽江口时其实也没特别注意到你们的小船。』李鸿渊心念一转,又谢道:『原来如此。救命之恩,容后图报。』

    李鸿渊很快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应该是在发力将小船推出海之后便晕了过去。那之后就是这两个小鬼把船划到闽江,这可是有段距离吶!另那追杀佐佐木的那群忍者呢? 便问道:『在下其实遇上了些麻烦事,没让贵船带来问题吧?』施进卿收起笑容回答道:『这件事正要请教李兄。我们海船较大,一张帆之后,小船便追不上我们了。另照理说这几年倭寇应该是少了很多,怎么会突然对你们出手呢?』李鸿渊叹道:『这事说来复杂,并非一般的倭寇海盗。又牵涉到日本室町幕府的内部家务事,我不方便多说,要多请施兄见谅。』施进卿略感不满,心想虽是萍水相逢救了你,你倒也直率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便道:『我们其实到南京亦是办事,那不然我们就送令师徒到福州港下船罢了。』李鸿渊略作拱手道:『如此有劳!』这下两方话都有所保留,施大姐无奈,向李鸿渊微弯腰致意后,也随着施进卿步出了船舱。

    李鸿渊沉思了半响,说道:『劳驾两位扶我起来。』李涧跟阿贤自是乖巧的赶忙帮忙动作起来,李鸿渊勉强起身后,便自行摸出一颗药丸吞下,说道:『我得运力把这药丸化了,麻烦两位帮我守住舱口,不要让人进来。』李涧跟阿贤应了,便走到舱外低声交谈起来。李涧跟阿贤从小便得在酒楼复杂的环境里打混求生存,见过的人自然是形形色色,很清楚唯唯诺诺不见得是唯一的好方法,但自从昨天遇上了李鸿渊之后,便对他交代的事情好像是难以拒绝,并不是说他王霸之气四溢加上武功高强,旁人无从推诿。反倒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种长者谆谆的氛围,让这两个顽皮少年无从拒绝。阿贤压低声音道:『我们这样就算拜师成功了吗?』李涧亦哑着喉咙:『不好说,李大侠也还没说好。』阿贤续道:『昨晚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就要交代在那些倭刀之下,之前听老人家讲述倭寇凶残,还不知是如何一个状况,这下子我可是三生有幸,终生怀念什么的,跟酒楼那票泥腿子可有得炫耀了。』李涧停了半响突然接口:『我其实不想再回酒楼了,没意思!再弄下去,充其量最好也只能是变成跟李掌柜的一样!』阿贤苦着脸:『那还要继续磕头吗?』过了约莫两柱香的时间,听得李鸿渊出声低唤,两人提着一颗期待的心走进船舱,李鸿渊神色和蔼,温言:『你们是福州本地人吗?』李涧把自己跟阿贤的状况老老实实的说了一下,不过说穿了也没啥好交代的,就是两个在酒楼打工,相依为命的一对孤儿罢了。李鸿渊停了半响,说道:『我这趟经过福州是要到南京,并没想过要收徒。我救过你们,你们也救过我,这就算两清,互不相欠。到了福州港内,你们还是回酒楼去吧!免得掌柜的担心。』李涧登时双肩一垮,脸上失望之情浮现,阿贤却抓着李涧的右肩,鼓起勇气抗声道:『大侠,您这么说就不对了,依我看啊,这是您有先见之明且鸿运当头,发善心在凶残的大象的脚底下救起了我们兄弟俩。不过跟着我们可是被大侠您绑架到那些倭人前挨刀的吧? 我们算是没被刀砍出伤来的幸存受害者,所以您后来帮我们挡下倭人的刀,只是尽到绑架者的道义,双方扯平的说法就算不上了。我兄弟俩虽然被您拖累成为倭人砍劈伤害的对象,也并没有多抱怨说啥,便不计前嫌拚死拚活努力划船的把晕了过去的您送上这大船来,高风亮节这是远远超过常人甚么的,您说是吧?要是您没先救我们,也就没有我们救你这一环,说明了我们之间冥冥之中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这其中因果还需要时间大家一起来共同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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