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修撰奸臣录不如修撰昏君录!敬妃娘娘,啧啧啧!

    第58章 修撰奸臣录不如修撰昏君录!敬妃娘娘,啧啧啧! (第1/3页)

    “说来听听!”朱祁钰让人把曹吉祥带下去。

    那个隐藏在乾清宫的奸细,说不定会对曹吉祥下手,他让金忠派人死盯着他,看看那个奸细会不会跳出来。

    舒良十分激动:“奴婢从油纸入手,查到了尚食局,而又从尚食局,查到了光禄寺。”

    “光禄寺中有个厨子叫蔺小九, 奴婢问询了很多人,确定了,油纸就从他的手上流出来的!”

    “皇爷,奴婢还有意外之喜,这个蔺小九,是南宫的人!”

    朱祁钰瞳孔微缩, 尚食局有杜清,光禄寺有蔺小九,太上皇都多少年不当皇帝了,却还有这么多人给他卖命?

    这宫中,还有多少是太上皇的人呢?

    “去问曹吉祥!问他,蔺小九是不是太上皇的人?让他把他知道的名单,全都写下来!”

    不把奸细都挖出来,朱祁钰夜不安枕。

    “继续说。”

    “通过蔺小九招认,他把油纸交给了锦衣卫季福, 再由季福交到宫里来。”舒良道。

    “季福?”

    朱祁钰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在哪听过?

    “他是郑夫人的男人。”

    郑夫人?是朱祁镇的乃娘!

    朱祁钰一愣, 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他啊!

    “季福在哪?”朱祁钰问。

    “奴婢已经派人去抓了,只是郑夫人她……”舒良担心抓了太上皇的乃娘, 会引起朝堂震动。

    “抓!一个乃母子,算什么夫人?一起抓来!朕亲自审!”

    朱祁钰目光阴冷:“还查到什么?”

    “奴婢去典当些东西, 在典当行里发现了里库的宝贝!等奴婢派人去查的时候, 又什么都找不到了。”舒良苦笑。

    “哪家典当行?背后是谁?”朱祁钰问。

    “背后是王大人!”舒良小心翼翼道。

    “哪个王大人?王文?好啊, 堂堂阁臣都开上典当行了, 呵呵!”

    “把典当行封了, 查!”

    “舒良,朕给你特使之权,不是让你事事禀报的?既然看到了物件,为什么不立刻封店查看?把一应人抓起来,打入东厂诏狱,这些还用朕来教你吗?”

    朱祁钰很生气:“脑袋里纯净点,别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你的背后是朕!朕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奴婢请罪!”舒良跪在地上。

    “好了,你有功劳也有苦劳,在追回来的宝贝中随便挑几件,看好什么就拿几样,不必问朕,当朕的赏赐了。”朱祁钰缓和口气。

    “奴婢不需要赏赐,奴婢的命都是皇爷的……”

    朱祁钰挥挥手:“你不需要,你下面的人也需要,听朕的,拿些。只要朕让你拿的, 你都可以拿,朕不允许你拿的, 你最好不要拿,知道了吗?舒良?”

    “奴婢清楚!”舒良跪下谢恩。

    朱祁钰舒了口气:“宣王文来见朕!”

    “陛下,刘祭酒身体不适,在宫门前摇摇晃晃。”许感进来禀告。

    “宣进来吧。”

    天都黑了,奏疏堆积如山,朕都没时间看,天天处理这些琐事,迟早被累死。

    刘铉脸色惨白如纸,陈询扶着他。

    司业、监丞、典籍等陆陆续续进来,跪下行礼。

    “诸公,知道朕为何宣尔等前来吗?”朱祁钰缓缓开口。

    “臣清楚,乃因国子监监生于城禁之时,跪门哭谏,所以陛下动怒,才宣我等前来,臣等给陛下请罪!”刘铉跪在地上,恭敬磕头。

    “呵,朕是那般不讲道理之人吗?”

    朱祁钰不满:“刘祭酒,拍拍你的良心问问自己,朕是暴君吗?朕是听不进去话的昏君吗?真是愚昧!”

    “臣绝无此意!”

    刘铉瑟瑟发抖,您剖了高谷、王翱的时候,我等可亲眼所见啊,您不是暴君,谁是啊?

    “唉,刘祭酒对朕有误解啊。”

    朱祁钰叹了口气,环视众人:“你等是否也认为,朕是兴师问罪的?”

    “错!大错特错!”

    “朕要表扬你们!赞扬你们!”

    “你们教出来好学生啊!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

    “你们都是朕之肱骨!皆是栋梁之材啊!”

    刘铉、陈询等人都懵了,皇帝不剖了他们都知足了,赐个安乐死,都烧高香了!还会表扬他们?

    典籍钱溥却觉得没好事发生,皇帝如此夸人,肯定要搞幺蛾子了!

    “监生哭谏,请求朕修撰奸臣录,朕听之,便觉得甚有理!”

    “非常有道理!”

    “朝堂如此多奸佞之臣!坏朕大明社稷!坏黎民百姓生计!朕恨不得食其血肉!朕深恨之!”

    “正好,监生们哭谏于朕,请求朕修奸臣录!”

    “此乃正义之谏言,是为国为民着想的好事啊!”

    “朕闻之,方知朝堂上还是贤臣多啊!国子监中的监生能有此觉悟,皆是诸君的功劳!”

    “所以将诸位招来,便是请国子监主持,修撰奸臣录!把朝中一众奸臣写进去,令其遗臭万年!生生世世不得翻身!”、

    朱祁钰声音激昂。

    刘铉摇摇欲坠!

    陛下啊,您不是让他们遗臭万年啊,是让我们立刻去死啊!

    您杀的那些人,究竟是不是奸臣,您心里没点数吗?

    只要这奸臣录编撰出来,不是上面的奸臣遗臭万年,而是编撰的人遗臭万年啊!

    再说了,监生哭谏是你侮辱太上皇,所以哭谏,请您善待太上皇!怎么到你嘴里,变成了要哭谏修撰奸臣录了呢?你也太能扯了吧?

    果然吧!被我说中了吧!

    钱溥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就该辞职归乡,安安静静当个书法家不香吗?非要在朝堂这臭水沟子里面晃荡,完了吧,掉进去了吧!

    “怎么?两位祭酒,对监生哭谏之事,有意见?”朱祁钰脸色一沉。

    “陛,陛下,此修书之事不在国子监职权范围内呀,而且臣等还要处置监内诸多学子,冗杂繁重,无法专心致志为陛下修书,所以……”刘铉拐着弯拒绝。

    “嗯,此言甚是啊,那几位就辞了国子监的职务,去翰林院吧。”朱祁钰淡淡道。

    刘铉、陈询等人傻眼。

    这皇帝也太武断了吧,不按套路出牌啊。

    “陛下……”刘铉还要再辩解。

    “怎么?刘祭酒,你为何百般推脱?莫非你是王翱同党?”朱祁钰脸色阴沉。

    噗通!

    刘铉身体一软,跪在了地上,声音都变了:“臣,臣不是啊!”

    “你说不是就不是?怎么证明啊?”

    朱祁钰寒声道:“舒良,请刘祭酒去东厂诏狱坐坐,查一查,看看刘祭酒是不是王翱同党!切记,不许虐待刘祭酒,把国子监的公务也都送去诏狱里,让他在里面办公!”

    舒良直接让人拖下去。

    刘铉拼命挣扎,泪如雨下:“陛下,陛下,臣能修!臣能修啊!”

    朱祁钰勾勾手指,让人把他拖回来:“修什么?”

    “修奸臣录!”刘铉跟受气小媳妇似的。

    “朕不用你了,朕记得你是高谷举荐的,你不说朕还真忘了,景泰三年,高谷举荐你做国子监祭酒的!”

    朱祁钰缓缓道:“难怪你高呼冤枉,确实冤枉了,你的确不是王翱的同党。”

    可我变成了高谷的同党啊?

    刘铉软软倒在地上,整张脸煞白一片。

    高谷,按照皇帝的意思,肯定是要入选奸臣录的。

    被高谷举荐的他……

    刘铉挣扎着爬起来,拼命磕头:“臣绝对不是高谷同党,求陛下明察!求陛下明察啊!”

    他后悔啊,早知道就答应下来啊,不就修奸臣录嘛,被骂就被骂呗,总比没命强啊!

    陈询、钱溥等人吓得瑟瑟发抖。

    若真以举主清算党羽的话,朝堂上半数人,都跟高谷、王翱有关系,谁屁股都不干净,谁也不敢为刘铉求情。

    “刘祭酒,快请起。”

    朱祁钰脸上露出了笑容:“朕非暴戾之君,只是想起来一点事,你儿子刘瀚是举人吧?”

    刘铉傻傻地点头。

    “要参加下届科举,对吧?”

    朱祁钰抚摸着衣袖,淡淡道:“都是读书种子啊,有望成为栋梁之材啊。嗯,来宫里做侍卫吧,在朕的身边,朕调教调教,怎么样?刘祭酒?”

    刘铉吞了吞口水,一旦入宫做侍卫,恐怕就走不了仕途了。和成为皇帝鹰犬相比,他更希望儿子堂堂正正做人。虽然他很清楚皇帝在拉拢他,但这种拉拢,让他很反感。

    可不答应的话,还有刘家吗?

    “臣听陛下的!”刘铉含泪叩首。

    “别这副样子嘛,给朕当侍卫就那么丢脸吗?不情愿就直说嘛,朕也不是听不进去劝谏的皇帝!”

    朱祁钰脸色又阴沉下来:“算了,打发去诏狱吧!”

    “不要啊陛下!”刘铉嗷嗷痛哭。

    他真被皇帝折腾惨了,刚饶了他,就翻脸,翻了脸又饶了他,他心脏受不了了啊!

    所有人瑟瑟发抖。

    皇帝在杀猴儆鸡,大家心知肚明,却还是被皇帝拿捏了,谁敢说个不字。

    别看皇帝在折磨刘铉,其实是做给他们看的。

    谁敢反对修撰奸臣录,就是这个下场!

    “刘祭酒,你这人真有意思。”

    “朕开恩放你一马,你不谢恩;朕要查你,你又求朕饶了你。你究竟要干什么呀?刘祭酒?”

    朱祁钰叹了口气:“陈祭酒,你告诉朕,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噗通!

    陈询跪在了地上,看着泪如雨下的刘铉,立刻明白皇帝这句话的深意,立刻道:“臣也不懂!可能是刘祭酒老迈,脑子转不过来了!臣请陛下修奸臣录!将朝之奸贼全都录入,令其遗臭万年!”

    “这?未免太过分了吧?”朱祁钰反而犹豫起来了。

    几个官员眼泪都出来了!

    陛下,明明你提出来要修撰奸臣录的?怎么又过分了呢?不带你这么玩人的!

    您究竟要干什么呀!

    “朕乃仁君也,岂能做暴君才能做的事情呢?不行不行,陈祭酒,你这番话放到朝堂上,会被朝臣骂的,朕不能让你担骂名啊!”朱祁钰叹了口气。

    陈询面如死灰,你是既当又立啊!您不是千古仁君,您是千古无耻之君!

    坏人让我当,骂名我来担?贤名全归你?

    “陛下此言差矣,我朝修奸臣录,乃是秉笔直书,不加掩饰,所谓虽孝子慈孙百世不能改者,是陛下大中至正之心,为万世臣子植纲常!臣陈询请陛下修撰奸臣录!”

    陈询咬着牙,为朱祁钰找借口。

    朱祁钰念叨他说的几句话,朕大中至正之心,为万世臣子植纲常,妙啊!

    “好!陈卿果然博学多才,说动了朕!就由你来主笔,编撰奸臣录!”

    朱祁钰扫视过去:“钱溥,你的书法朕甚爱之,就由你来誊写。”

    “你参与编撰的《大明清类天文分野书》(朱祁镇天顺二年改名《大明一统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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