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腿绊儿加砍刀脚,撂倒应天府尹!

    第250章 腿绊儿加砍刀脚,撂倒应天府尹! (第2/3页)

    而留在北直隶就比较容易,安置在各个村子里,安家落户,分田分地分房子。

    河南和山东也好安置。

    远的甘肃、宁夏、辽宁、热河比较难安置。

    至于安置吉林的,都暂时安置在辽宁河套里。

    宗人府和户部联合办公,宗人府派许彬代理宗正,其实背后就是皇帝。

    三月十五。

    大朝会结束后,便在文华殿举行殿试。

    朱祁钰第二次主持殿试。

    他端坐在龙椅之上,龙案上摆放着进士们的试卷,放在最上面的是祁顺。

    祁顺的试卷,是诸多考生中最惊艳的。

    朱祁钰看完也觉得其人甚有才华。

    但胡濙却认为,祁字,冲撞了皇帝的祁字,名次该下移。

    朱祁钰不以为意。

    后世认为八股文限制了明清思想,填鸭式答题,致使人思想僵化,但那可不是太祖皇帝的锅!

    那是成化皇帝改的!

    成化之前的八股文,内容活跃,文风不限,作答内容不限。

    评判试卷也没有固定标准。

    全看评卷官的经义水平。

    好在都是朝中博学者担任判卷官,拣选出来的人才,都是文人中的精华。

    但随着进入成化朝,科举就走向僵化路线,越来越僵化,导致科举是填鸭式教育,无法为中枢提供海量人才。

    而明前期科举供应人才系统,是比较健康的,所以明前期人才井喷,中期逐渐凋零,明末期人才难寻。

    上面,朱祁钰批阅奏章。

    下面,进士们奋笔疾书。

    殿试的题目,应该只有一题。

    但今年皇帝别出心裁,出了两道题,一道题是治水之策,一道题是广惠教育。

    都是对策题。

    没有固定答案。

    正常流程,皇帝只是露一面,最多呆一个时辰,就会离开文华殿。

    朱祁钰却把奏章搬到了文华殿来。

    在文华殿上处置政务。

    反正他回养心殿,也是看奏章,在文华殿一样。

    皇帝坐在这里,彰显对殿试的重视,考生自然会集中精力,答好试卷。

    到了晚间。

    受卷官收回试卷。

    交给弥封官,弥封官盖上弥封关防印送掌卷官。

    由于时间匆忙,殿试墨卷不须誊录成朱卷,直接送到东阁读卷官处,等待十六日早上读卷。

    因为不录朱卷,就容易出现舞弊情况。

    但殿试时间紧任务重,只能委曲求全了。

    朱祁钰全程没有抬头,一直在处置奏章。

    卷子收走后,进士该谢恩退出文华殿的。

    “慢着,朕跟你们说几句话。”

    朱祁钰放下奏章,虎目扫视:“你们的会试试卷,朕一篇一篇看过了。”

    “能站在这里的,写的还算言之有物,以尔等的才学,能写到这个水平,朕还算满意的。”

    “但缺点甚多,多有博眼球之言,落不到实处,对策无效。”

    “策论浮于表面,对经义理解不够深刻,不能活学活用,生搬硬套。”

    “缺点多多,朕不忍猝读。”

    进士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刚登科就被一顿臭骂,世所罕见。

    朱祁钰语气微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不亲身实践,提出来的策论,终究是纸上谈兵。”

    “不要当赵括、马谡,要做诸葛亮、房玄龄、杜如晦。”

    “朕跟你们说这些,别以为考上进士,就眼高于顶了,你们不过是矬子里拔大个而已!”

    “你们的水平,在朕眼里,和六七岁孩子差不多!”

    “在朝臣眼里,都不如婴孩!”

    “会试,只是第一道关口。”

    “是骡子是马,得出去溜溜。”

    “传胪大典后,你们就要充实地方,去地方为官,去地方磨练,去地方学本事。”

    “记住朕的这句话:朕要的是能做实事的官员,不是尸位素餐的废物!”

    “更不需要贪污民脂民膏的蛀虫!”

    “朕要的是治政、治军、治民的宰辅良才,名臣名将!”

    “到了地方,磨砺己身,学会为人处政。”

    “保持清廉如水,做事三思后行。”

    “不怕困难、麻烦、折磨。”

    “稳住心态,戒骄戒躁。”

    “牧守一方,要关爱百姓,为百姓考虑,为朝堂考虑。”

    “日后才能为中枢所用。”

    “今日尔等参与这殿试,才有价值,不枉此生。”

    “这样的官员,朕不会吝惜赏赐,入六部进内阁,唾手可得。”

    刚结束完殿试。

    春风得意之时,却被皇帝一顿训斥。

    进士们瑟瑟发抖,拜服磕头:“学生等遵旨!”

    “传胪大典后,尔等可自称为臣。”

    “朕会令吏部,将缺人的地方列出来,让尔等自选。”

    “去吧。”

    朱祁钰又要玩这招了。

    用自选,调动进士们积极性,同时也在考校进士们的心性,看看谁更值得培养。

    “学生等谢主隆恩!”进士们三拜九叩,才离开文华殿。

    朱祁钰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

    这身龙袍穿得太累了。

    “回养心殿吧。”朱祁钰要换衣服。

    殿试的流程。

    三月十六日卯时,就是明天,十七位读卷官入东阁,开始评审试卷。

    由于阅卷时间只有一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评判殿试文章,着实强人所难。

    所以,受卷官往往会先把会试前十的试卷挑出来,先进一步提前呈交给阁老。

    三甲就从前十里面诞生。

    还会进行秘密商议,私相授受,将某个人的名次提上来等等,利益交换。

    三月十七日辰时,皇帝来到文华殿,由读卷官至御前跪读。

    共计十二套试卷,在呈给皇帝之前,评卷官会在卷子上画“O”或“X”,“O”越多,则最终名次会更高。

    皇帝按照流程,钦定三甲试卷。

    钦定后,阁老则立马赶回东阁,填好黄榜,交由尚宝司用皇帝宝印钤于榜上。

    制敕房官随即开写传胪贴子,黄榜授给礼部尚书,传胪贴子授鸿胪寺卿筹备明日一大早的传胪大典。

    三月十八日辰时,朝中文武百官,参加传胪大典。

    在奉天殿广场前,鸿胪寺官在殿内,开始宣读制诰。

    念到一个名字。

    读卷官拆卷,唱第一甲第一名姓名,依次传递,状元由鸿胪寺官员引导入殿就拜。

    一甲三人姓名,都会传唱三次。

    第二甲第一名姓名等若干人,唱第三甲第一名某人若干名,都只唱一次,并且不引出班。

    整个过程,可以说非常赶。

    这就导致了,进士名次是很随机的,一切看命,不看实力。

    朱祁钰全程陪同考试,洞若观火,前三甲他已经心中有数了。

    以后殿试规则要改一改,评阅考卷的时间太短了,还耗费重臣的时间,应该设立一个考试院,由里面的官员评判试卷,再由阁部重臣审阅、签字即可。

    “皇爷,奴婢给您捏捏肩膀。”

    养心殿宽衣后坐下,冯孝立刻给皇帝捏肩膀。

    朱祁钰活动活动头,由着冯孝捏。

    “皇爷,火炕已经搭好了,您何时起驾去看呀?”

    “传胪大典之后吧。”

    朱祁钰闭上眼睛,连着大朝会和殿试,他着实有些疲累。

    “江西的银子可继续运送入京?”闭眼眯着的时候,朱祁钰忽然想起来。

    “回皇爷,金提督上了密奏,说正在收集船支,尽量一次性运入京师。”

    朱祁钰点头:“金忠做事牢靠,依着他吧,羽绒服可送到他的手上?”

    “回皇爷,已经送到了。”

    “再给朱仪赐一件,朱仪押送银两有功,该赏;”

    “张善出了差错,暂且不赏不罚,再给他次机会。”

    朱祁钰眼皮发重:“朕乏了,伺候朕安枕吧。”

    “奴婢遵旨!”

    而在南直隶。

    范青和陈舞阳,第四次造访应天府。

    前几次,范青来调查应天府府尹杨璇,但都滴水不漏,查无可查。

    杨璇是正统四年进士,历经宦海沉浮,担任应天府府尹四年有余。

    “府尹大人,可认得本官?”陈舞阳脸上还有淤青。

    他真够命硬的。

    肋骨断了十几根,愣是没一根骨头插出血肉,触碰到五脏,竟然只是轻伤。

    养了四五天,就能正常下床了。

    但医者告诫他要注重修养,不能过度劳累、行走,不利于闭合骨骼。

    “自然认得都知监陈大人。”

    杨璇叹了口气:“本府听说了,您在应天府监牢里受尽折磨,此事本府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说法!”

    “那在下反而要感谢杨府尹了?”

    陈舞阳怒极反笑。

    他被关在应天府大牢里,杨璇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的!

    范青报以无奈之色,杨璇一推干净,把自己摘得清楚,根本没法牵连到他。

    甚至,他承认了和尹府有交往,但仅限于点头之交。

    这就是杨璇的高明之处,他承认和尹府的关系,也承认陈舞阳被害,但责任不在他。

    关键杨璇的京察考核年年评优。

    滑不溜手,什么把柄也抓不到。

    能在南直隶官场上混的,就没有庸才。

    南直隶是大明故都,大明是两京制,北直隶有的,南直隶都有,用官位根本压不住这里的官员,也吓唬不到。

    范青拿他没办法。

    “陈大人过谦了,什么叫麻烦呢?”

    “这都是本府分内之事,出了戕害朝廷命官的大事,本府定不姑息养奸!”

    杨璇凛然正义道:“本府也会向中枢请罪,求圣上开恩!”

    这种人最讨厌。

    做了坏事,还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别人。

    “看,牌匾掉了!”

    陈舞阳忽然指着明镜高悬的牌匾。

    杨璇下意识回头。

    啪嚓!

    陈舞阳一个扫堂腿,杨璇咚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公堂迎来错愕。

    谁也没想到,陈舞阳为何忽然发疯。

    杨璇五十多岁了,毫无防备的被绊倒,身体嘭的一声,砸在地上,差点把人直接摔死。

    幸好师爷、皂吏等把杨璇扶起来。

    杨璇指着陈舞阳:“陈、陈大人,你怎能偷袭朝廷命官呢?”

    他指着自己的官袍:“本府是大明应天府府尹,正三品的官员!”

    “偷袭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你、你可知道!”

    他快气疯了!

    这个陈舞阳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忽然给他个腿绊儿,把他踹倒了。

    皂吏立刻把陈舞阳围起来。

    陈舞阳却满脸无辜:“大人,您在说什么呢?谁偷袭您了?”

    “刚刚本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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