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王竑第二剑,剑斩士绅!(1.35万大章)

    第277章 王竑第二剑,剑斩士绅!(1.35万大章) (第2/3页)

、廉州府。

    武鸣府,是原思恩府和田州合并后的新名字。

    浔州府得到原梧州府郁林州西部土地,得以扩张,这些地方适合安置新移民。

    晚间时候,薛瑄招边镛问话,并考校边镛的经义,对边镛十分满意。

    闻听边镛拜师年富,颇有几分失望。

    他开办学宫,自然希望学习他学说的学生越多越好。

    因为安南雨季尚未过去。

    边镛被薛瑄征召,去浔州府安置新移民。

    这也是边镛第一次参与实际政务。

    而七月的南直隶。

    天气酷热,人心冰寒。

    王竑斩杀重臣程通、程宪等人,杀得南直隶人心瑟瑟。

    南直隶官员向中枢申诉。

    而中枢却传来圣旨,王竑非但无罪,反而将程通、程宪等人打入九幽,其族流放广西。

    尹家被朝堂下旨重责,直系诛杀,旁系流放至琼州府。

    可谓是十分凄惨。

    王竑做事,更加肆无忌惮了。

    南直隶士族多如牛毛,权贵多如狗,就算是顶级豪门,那也是数不胜数。

    然而,王竑却先拿江宁李氏开刀。

    这李氏先祖能追溯到陇西李,而在明朝,就出过四个进士,当代进士李元忠,在南京担任刑部右侍郎。

    李氏在江宁,乐善好施,名声极好,但江宁的土地却都挂在李氏名下,他家的佃户多如牛毛。

    李氏但当家的是李元忠的弟弟,李元义。

    此刻,李元义跪在地上厉喝:“钦差大人,您要将我李氏赶尽杀绝吗?要将南直隶士绅都置于死地吗?”

    “李元义,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王竑冷笑。

    他兄长李元忠供述,他家参与海贸,并愿意缴纳认罪银二十四万两。

    偏偏,王竑还不放过他家。

    “我家已经缴纳了认罪银,大人出尔反尔,难道还是我李家的错吗?”

    在李元义眼中,李家是被王竑杀鸡儆猴,盖因李家在中枢没有根基,所以被提出来杀头。

    为的是震慑其他家族,收缴更多的认罪银。

    王竑就是皇帝派来南直隶的敛财工具,这等皇帝,哪里还得到天下人的敬重呢?

    “哼!”

    王竑冷哼一声:“正统三年,你家支脉打死佃户一案,最终不了了之。”

    “正统七年,大铜山贼寇造反,朝堂镇压后,其匪首供述是伱家抢占矿山,压榨矿工,矿工造反,此案中枢派御史来查,最终却查无实证。”

    “正统十一年,良民张强,入应天府状告你家抢占其家土地,而在状告期间,张强无故失踪。”

    “凡此种种,还要本阁继续说下去吗?”

    王竑不是随便挑一家的。

    而是每一家,都是查有实证后,他才会亲自拜访。

    李家,还藏着大罪呢!

    李元义却惨笑道:“哪个大家族没点狗屁倒灶的事情?”

    “您若因此而残害大族,那么天下大族,有几族何辜?”

    “就说你王氏,你能保证,个个都是圣人吗?”

    “不能!”

    “天下利益就这么多,我李氏多一点,你王氏就少一点!谁能不被利益蒙蔽呢?你王竑能吗?”

    “呵呵,你王竑今日踩着我李氏的尸骨往上爬,不就是为了多争那一分利益吗?”

    “唯一的区别是,你王竑在朝堂上争,我李氏只能和民争!”

    李元义嘶吼,满脸不服。

    他自知必死,无所顾忌。

    王竑却面色冷厉:“李元义,你也太把你家当回事了!”

    “本阁若要杀人立威,怎么可能挑你李家呢?”

    “动动你的脑子!”

    “好好想一想,本阁为何挑你李家!”

    见李元义脸色茫然,王竑冷笑道:“那本阁就让你死得明白一点。”

    “太平府的流民,为何不愿意被迁移?”

    “他们宁愿躲在深山里,也不肯换个地方生存。”

    “为什么?”

    王竑忽然爆喝:“你来告诉本阁!”

    李元义猛地瞪圆眼睛,神情震恐:“是、是李元忠招认的?”

    “本阁不会自己查吗?”王竑厉喝。

    没错。

    不止王诚在安抚流民,张凤也在安抚应天府附近的流民。

    但这些流民不愿意从山里面出来,也不愿意迁去广西,甚至,安置回原籍他们也不愿意。

    张凤认为,这是士绅在作祟。

    所以,王竑第二剑,剑斩士绅!

    他挑的士绅,都是牵绊流民,不许流民安家落户,不许流民迁移的士绅家族!

    这些士绅家族,以前就压榨佃户、民户、良民,甚至这些人变成了黑户,他们还不愿意放过他们。

    那些没有活路,失去希望的流民会做什么?

    自然是造反喽!

    你们挖大明的根子,那今日本官就代天巡狩,诛杀尔等!

    “李元义,你还敢口口声声说正义吗?”

    王竑盯着他:“若你家只是欺压佃户,亦或是犯下的那些罪状,本阁都可翻页过去!罚钱了事!”

    “但你家做了什么?”

    “一个个活生生的百姓,被你们变成了黑户,变成了矿工,变成了你家的走狗!为你家夜以继日的劳作!直到人死!”

    “若仅限于此,本阁还会放你家一条生路!”

    “但你家还做了什么?”

    “撺掇流民反对朝廷,就为了掩盖尔等私占矿山,开通海贸的罪名,甚至,为了尔等一家之利,不顾南直隶千万百姓活路,更不顾中枢弹压叛乱所造成的损失!”

    王竑冷冷道:“你全家,死不足惜!”

    “来人啊!”

    “把李元义拖出去!召集全县所有人,在菜市口,公开凌迟!”

    王竑厉喝:“其直系族人,全部凌迟!”

    “其偏支族人,交给当地百姓审判,有罪者杀,无罪者流放琼州府!永世不得回南直隶!”

    李元义嘶吼道:“王竑,你不能将我李家赶尽杀绝!”

    “太祖皇帝打天下时,我李家为太祖皇帝纳粮,是太祖皇帝钦封的粮长!是大明的功臣啊!”

    “你不能将我家赶尽杀绝啊!”

    功臣?

    你们也配!

    “那些被你们残害至死的百姓,临死前是否也会发出你这样的嘶吼呢?”王竑问他。

    登时,李元义就像是捏住脖子的寄。

    他痴痴笑了起来:“王竑,你装什么圣人啊?你王家所做的,不比我李家少多少!”

    “我王家,永远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豢养十万流民。”

    王竑让人拖出去,指着他:“让他最后死!”

    要亲眼看着自己的至亲,死在自己的面前,才是对李元义最大的惩罚。

    而李元义被凌迟的消息,在整个江宁引起轰动。

    跟随王竑办案的范青却进言道:“大人,那李元义,不过是出头鸟罢了,背后人还未查出来,不如先留他一命?”

    “没必要,该杀的就杀,不用鲜血,如何能震慑士绅呢?”

    “至于背后的人?”

    “继续杀便是,他们自然会浮出水面的!”

    王竑要用鲜血,浇灌他通往首辅的路。

    那李家实在可恨。

    但背后人更可恨,那就杀到他们出来。

    王竑之所以知道此事,还要归功于范青。

    张凤安抚江宁附近的流民,却反响寥寥。

    请范青去调查,调查发现,江宁大概有十余万流民,隐匿在江上、山里,张凤试图安抚,却遭到流民的抵抗,官兵死了不少。

    范青派人混进去,才得知,这些流民,是被本地士族控制的。

    没有士族的命令,这些流民根本动不了。

    所以,王竑直接杀到了江宁李家,用李家的人头,震慑本地士绅,释放流民。

    这些流民,就是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把大明最好的局面,炸得粉碎。

    “随本阁走!”

    王竑拜访下一家。

    小小的江宁,却有六个大家族,小士族层出不穷。

    第二家姓司,王竑刚进院,就看见司家众人跪在地上,向王竑乞饶。

    王竑让人搬个椅子,放在台阶之上:“本阁问,你回答,若蒙骗本阁,本阁便赐你一箭。”

    司家众人惊恐,你是文人吗?这是厂卫的行事作风啊!

    “你家有多少佃户?”

    佃户,是江南士绅的根子。

    司家家主听说了,李家正在被菜市口凌迟,他满心惊恐,不敢隐瞒:“回大人,一共四千七百佃户。”

    这个数字,绝对十分惊人。

    好在江南人不善战,否则大明永无宁日。

    “可包含隐户?”王竑又问。

    司家家主眼角抽搐一下,这些隐户,有被庇护的流民,有失去户籍的良民,还有抛弃军户的兵卒,还有抛弃匠籍的工匠。

    而司家家主回答太慢。

    王竑随手一指。

    东厂一个番子,举起弓弩,扬手一箭。

    就看见那司家人当场被射杀。

    司家家主瞪圆了眼睛:“大人……”

    “回答!”王竑冷冷道。

    司家家主震怖地看着全副武装的厂卫,厂卫人数不多,但王竑有调兵权,整个南直隶的兵,他都可以调动。

    “不包含。”

    果然!

    这个惊人数字,只是记录在案的佃户,还有很多没有记录的呢,这些人才是最危险的。

    “有多少?”

    司家家主小心翼翼道:“尚有1146人!”

    范青瞳孔微缩!

    还有这么多人,而且,这个数字肯定是往小里说的!

    真实情况,会更多。

    “都是什么人?怎么入你家的?”王竑问。

    司家家主小心翼翼道:“回大人,我家人心好,看不得百姓受苦,便收拢了一些流民……啊!”

    话没说完。

    司家家主惨叫一声,他捂着肩膀惨叫。

    东厂小五一箭射在他肩窝之上,鲜血淋漓。

    “大人?为什么要射箭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司家家主惨叫,箭矢刺入骨中,痛得要死。

    “你家良善?也不要个脸!”

    王竑冷笑:“从实招来,你家的隐户,都是什么成分?”

    “都是流民啊!”司家家主哭嚎。

    咻!

    又一道箭矢,射在他的另一个肩膀上。

    司家家主躺在地上,痛得浑身哆嗦。

    “下一次,要你的狗命!”

    他的话,王竑一个字都不信。

    地主老财要是有好心,天下也就不会大乱了!

    天下最坏的,就是地主老财,就是资本家!搞政治的再坏,不会坏百姓,而这批人,专门坑害老百姓。

    “不许叫唤!”

    王竑听着心烦:“本阁最后问你一遍,说!”

    司家家主咬着牙,生生不敢叫唤,但嘴角被牙齿咬破,溢出鲜血来,哆嗦道:“有匠籍,一些是造船工匠……”

    范青诧异地看向王竑。

    王竑和张凤猜测的没错,永乐朝的松江府船匠,跟着宝船一起消失的,这些人,到底去哪了?

    在朝堂的档案里,一直是一件疑案。

    张凤在确定尹家藏匿海船之后,就猜到了船工消失,也会本地士族有关系。

    结果,一查还真的查到了。

    这些船匠确实被本地士族瓜分了!

    或者说,他们只是喝了口汤!

    大头应该落入权贵人间的口袋里。

    “只是船匠吗?没有军户吗?”王竑随手一指。

    又一个司家人被射杀。

    司家家主看着如阎罗般的王竑,悲鸣道:“大人,我司家对大明忠心耿耿,大明就是这般对待忠臣的吗?草民虽是一介平民,但也要向陛下申诉,求一个公道!”

    “忠心耿耿?”

    王竑冷笑:“不要侮辱这个词儿了,你是对利益忠心耿耿吧?”

    “还要公道?”

    “好呀!”

    “你去向陛下申诉,看陛下是不是要问你,为何你家窝藏船匠啊?要干什么?”

    “还有一千多隐户,你司家是要造反吗?”

    “陛下是会给你公道呢?还是诛你九族呢?”

    王竑问题。

    司家家主瞪圆眼睛:“污蔑!这是污蔑!我司家对大明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任何异心?啊!”

    陡然一声惨叫。

    一道箭矢,扎在他的心口之上。

    他呆呆地看着王竑,万没想到,王竑会视人命如草芥!

    随意击杀他!丝毫不顾后果!

    “如此犬吠,留你有何用?”

    王竑冷笑:“事实胜于雄辩,你司家窝藏工匠,窝藏军户,本该诛九族!”

    “本阁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诛首恶,即墨家产,举族流放。”

    王竑快刀斩乱麻。

    也不顾司家人哀嚎一片,直接派东厂抄家,清点人口之后,打散了流放广西、湖南、贵州。

    范青看着王竑,这王竑真的不像是文官,更像是厂卫。

    做事很辣,不顾名声。

    殊不知,这是王竑和皇帝的政治交易,若王竑顾及名声,也就无缘首辅或吏部尚书之位了。

    他很清楚,皇帝快要来南直隶了。

    他杀的人只是开胃菜而已,等皇帝来了,士绅就会发现,自己有多么幸运。

    皇帝自然会帮他掩盖杀人真相的。

    王竑在江宁杀得人头滚滚。

    同时,李震亲自率军,来到江宁附近安抚流民。

    王竑则赶往和州。

    张凤则派人统计流民数量,征召大批船支,将流民装船,运送去湖南。

    没有江宁士族从中作梗,移民流民比较顺利。

    负责运送流民的是金昭伯。

    金昭伯是宣德二年进士,政绩平平。

    但他有个牛人老爹,他爹叫金幼孜,是永乐、洪熙、宣德朝名臣,有进文庙的功绩。

    张凤选择他儿子金昭伯,意味深长。

    王竑在江宁杀得人头滚滚,震慑士族,奇怪的是,附近几个县,流民竟然乖乖上船,听话去了湖南。

    以前他们可是百般不愿意,怎么忽然转了性,愿意被移出南直隶了呢?

    张凤预计,此次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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