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深夜皇宫,言定狂澜
第三百六十八章 深夜皇宫,言定狂澜 (第2/3页)
三方合力,彻底让这些自诩镇定的重臣们瞬间慌了神。
就连中枢诸公也是勃然变色,他们对帝国的情形再清楚不过,如今朝局方定,各州州牧的轮换调整,平叛之军重新派出,一切的重心都在平叛安民,恢复统治秩序上。
对北疆的防备重点也是在无当军镇守的中线。
如今若是东路边军和北梁大军一道反攻,朝廷哪儿有足够的大军来抵挡?
雨燕州若尽皆失去,从狼牙州到京城可就只有大河天险和汜水关了,而大河冬日结冰,骑兵可轻易度过.
难道仅仅依靠狼牙州那些朝廷修筑的防御工事和城池吗?
一念及此,众人只觉得头顶才亮起的光又被乌云遮盖,更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此刻殿中都是三品以上官员,大部分都是在如今的朝堂上得了好处的,谁也不愿意这番成果才刚刚到手这么失去。
一片沉默中,有人忍不住扯了扯领子,不知是炭火太热,还是胸口太闷。
身为丞相,万文弼涩声开口,打破了压抑的局面,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疑惑道:“不应该啊,纵然大皇子与北梁勾结,但是雨燕州除了东路边军,还有足足三万的雨燕军,还有两座雄关,他们怎么能这么就收下大半个雨燕州?”
一个武将直接开口,“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雨燕军归州牧节制,如今州牧都不在州”
心直口快的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在身旁人莫名的咳嗽声中恍然大悟,旋即闭嘴不言。
大皇子得逞,是因为雨燕军失能;
雨燕军失能,是因为州牧不在州中;
州牧不在州中,是因为太后和建宁侯要求他们入朝。
所以,约等于说大皇子得逞是因为太后和建宁侯愚蠢。
几个脑袋啊?
那武将瞬间脑门见汗,而众人则是眼观鼻鼻观心,盯着地上或是靴尖。
卫远志忽然冷冷一哼,“说啊,怎么不说了?你是想说,就因为雨燕州州牧不在,就导致了大皇子得逞?若真是如此,雨燕州的治理未免也太蠢了些,少了一个人整个州就垮了?雨燕州州牧走了,不知道交待旁人代掌?雨燕州的长史、太守都是木头桩子?若真如此,那这个州牧才叫换得好呢!”
他面现怒容,“分明是东方平心怀不轨,暗藏祸心,同时雨燕州上下已经被这位乱臣贼子渗透得差不多了,才招致雨燕州局势在顷刻之间反复。建宁侯献策召各方州牧入朝,结果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岂能因一乱臣贼子之行,而污蔑此举有错?”
“那个.卫.卫大人,本将什么都没说啊!”
“你没说,但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卫远志如今对自己扮演的角色充分理解透了,就像一条肆无忌惮的疯狗,既不怕得罪任何人,出口的言语也没有什么忌讳。
就在那将领连忙跪地请罪,众臣肃穆的时候,太后却悠悠开口,“好了。卫卿,这此的话,你却是说错了。”
万文弼率先抬头,惊讶地看着德妃。
德妃缓缓道:“召各州州牧入朝之事,那是哀家所提,与旁人无关。如今事情过去,是非随大家说吧。”
众臣默默在心头再度警醒,太后与建宁侯之间的关系,依旧牢不可破,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去试图挑动。
“为今之计,还是要将目光放在如何应对有可能从雨燕州溢出来的大军身上。守备国土平安,平息逆贼之叛,才是重中之重。”
万文弼仿佛刚才的话不是他挑动的一般,浑若无事地将话题拉回了正题,不得不说这位历经宦海浮沉的老臣手段还是极为不俗。
杨维光身为副相,很老实地践行了当年万文弼的策略,并没有唱什么反调,而是顺着他的话开口道:“不错,雨燕州之地盛产骑兵,河北之地沃野千里,大河又即将结冰,若不能将其阻拦,或许这好不容易有了几分安定气象的天下就又要大乱起来了。”
“杨相之言甚是!当下之局面虽然看似还远在雨燕,已经到了极其危险之境地!”
一个勋贵老臣,也是军中宿将沉声开口,“我大夏骑军,向来以无当军为首,无当军也是唯一能与北梁骑军正面相抗而稳胜的。在无当军以外,就数武威州的凉州骑和雨燕州的雨燕铁骑最为强大,堪堪能与北梁骑兵相抗衡,他们也是拱卫北疆西线和东线的主要力量。如今雨燕铁骑倒戈向内,无当军和凉州骑都不敢擅离,一时间从哪儿找得到这么多的军伍相抗?”
杨维光暗骂一声去你娘的杨相所言甚是,但对方的确是顺着他的话说的,他也不好反驳,只得生着闷气。
接着便又有人开口道:“是啊,在越过了雨燕州几道险关的阻隔之后,河北之地几乎是无险可守,若是大皇子引兵突袭,再有北梁臂助,恐怕兵临汜水关之日不远了啊!”
“的确,而此番对方的骑兵不管是论量还是论,可不像先前的吕萧二贼那般好对付了!”
“要不咱们赶紧去请小军神回来吧!”
“最关键的是,咱们一时间,从哪儿去找那么多平叛之兵啊!若是抽调各州镇压贼匪的兵马,也恐坏了大局啊!”
“东路军至少有五万人,若是雨燕军再被收服,光是这两支就有八万人了,再征调民夫,凑个十万大军轻而易举,更何况这背后还有北梁那如狼似虎的军队啊!”
众人越说越是惆怅,一股颓丧的氛围在殿中渐渐蔓延。
身旁炭火虽热,但心却是越来越冷。
就在这时,一个清越的声音带着几分森寒的愤怒响起,“听诸位的意思,我们不妨直接向那位逆贼递了降表,将这皇位让给他来坐?”
众人看着寒声开口的夏景昀,登时悚然一惊。
万文弼连忙跪下,“太后、陛下,群臣只是在分析事端,绝无这般想法!”
众臣也纷纷跪地请罪,德妃笑了笑,“诸卿勿忧,哀家自然知道你们的心意,都起来吧。”
说完她又佯怒地看着夏景昀,“夏爱卿,有话就直说,如此诽谤群臣,可不对啊!”
夏景昀拱了拱手,“诸位同僚,本官一时情急,还请诸位见谅勿怪才是!”
卫远志哈哈一笑,“建宁侯这是说的哪里话,都是为了国家出谋划策,谁还能因此生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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