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祖宗成法不可违,践履之实不可弃,两难如何自解?

    第一百七十四章 祖宗成法不可违,践履之实不可弃,两难如何自解? (第2/3页)

,百官参详会典,发现说法互相有冲突,混淆不清,这怎么以法治国呢?这不就矛盾了吗?”

    万士和重复了一遍说道:“这不就矛盾了吗?”

    “一方面是祖宗成法,一方面是践履之实,陛下,天下万物万事,都在矛盾的不断碰撞之中产生各种困惑,为了解决这些困惑,我们不断的尝试和探索,矛盾相继,万物更易前进,从而不断的达到一个冲和平衡稳定的状态,这是元辅所言的冲和之气。”

    “这不是结束,冲和之后,会有新的矛盾,如此循环往复,天下无穷之理逐渐明朗。”

    朱翊钧听完十分郑重的说道:“大宗伯这矛盾说,读的极好。”

    万士和继续说道:“祖宗成法不可违,践履之实不可弃,两难如何自解?”

    “臣以为,有出世之学亦有入世之学,弘治会典则归弘治,万历会典则归万历,弘治会典入太庙为经,为出世,万历会典行天下为权,为入世,此乃不违背祖宗成法而得践履之困的两全之策。”

    万士和讲的很有趣,祖宗归祖宗,当下归当下,祖宗之法捧的高高的,脚踏实地的践履之实,这就是万士和的折中之法。

    朱翊钧听完,叹为观止的说道:“大宗伯是懂折中的。”

    万士和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议论纷纷,把弘治会典抬到太庙里算是经常,万历年间修好的会典为权变,刊行天下,你不能说万士和违背了祖宗成法,因为弘治会典依旧是弘治年间的最高法典。

    “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今不必不如古,古不必贤于今,古今各有世势,古今各有成法,一代画一经常之典为宜。”万士和再次俯首说道。

    万历会典的最大阻力,就是祖宗成法的束缚,而现在,万士和用折中之法,把弘治年间的会典,捧的高高的,用的反而是践世子学。

    万士和这一套说辞,真的是又当又立又合理。

    “先生,那就依大宗伯所言,择日开馆,分局纂修。校订差讹,补辑缺漏。如何?”朱翊钧看向了万历大明会典总裁张居正,这个总裁官,朱翊钧是不会给别人的。

    “臣遵旨。”张居正俯首领命,说完还看了一眼,这万士和着实是令人侧目。

    “臣有本启奏。”兵科给事中刘谐出列俯首说道:“臣弹劾宁远伯骄纵不法。”

    “嗯?何事,细细道来。”朱翊钧一听弹劾李成梁,而李成梁就在殿上,面色凝重的问道。

    “他打了土蛮汗使者布延,那一拳打过去,布延差点被打死,会同馆驿诸驿卒亲眼所见,臣不敢诬告。”刘谐俯首说道,他可不是污蔑李成梁,李成梁真的打人了!

    “朕让他打的,宁远伯奉朕口谕,九卿在侧历历在目。”朱翊钧听闻,刘谐不是诬告,李成梁确实打了布延,这是小皇帝明确说的,刘谐不知道,不是明旨,但有见证者,六部明公都是见证人。

    “臣听到了,陛下的确有口谕。”海瑞出列俯首说道,肯定了陛下的确是当着众人的面说,让李成梁去揍布延。

    这也是让李成梁表个态。

    “不是只打了一次,后来宁远伯又打了布延一顿,卸了布延一条胳膊。”刘谐再次俯首说道。

    朱翊钧一愣看向了李成梁,这件事他还真的不是很清楚。

    李成梁出列俯首说道:“昨天下午的事儿,陛下容臣详禀,哈哈哈。”

    宁远伯还没说话,就开始笑,而且笑的格外肆意,笑的格外张狂,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朝臣也都是被笑的莫名其妙。

    “陛下,臣失态。事情是这样的。”李成梁终于止住了笑意说道:“臣昨日去逛庙会,京中比辽东繁华,有很多稀罕东西,臣见猎心喜,就四处游玩,买了不少新奇物件。”

    “付钱了吗?”朱翊钧听闻开口问道。

    “臣是陛下的宁远伯,出门在外,那是武勋的脸面,陛下的脸面,总共不到十两银子的东西,臣还能苛责小民?穷民苦力,一日辛劳只得吃穿,臣当然要付钱了!”李成梁赶忙俯首说道,有些人买东西不付钱,但他是付钱的。

    “五城兵马司的一些城门校尉,百姓拖辆粪车出门,都恨不得喝两口,宁远伯伱接着说。”朱翊钧这张嘴损人都是损的人羞愤难当,说的是五城兵马司的校尉在城门点检,手脚不干净,拿百姓的财货,这就变成了粪车过门,都要喝两口。

    李成梁听闻错愕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臣出门,也没有前呼后拥,就带了两个铁林军亲卫在侧,嘿,走着走着,就碰到了被臣打了一顿的布延在逛街,陛下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朱翊钧一愣问道。

    李成梁眉毛轻挑说道:“嘿!却说这布延,一看臣就带了两个随扈,就立刻叫嚣了起来,指着臣就大喊:打我的辽东丘八,就在那里,抓住他!他们至少有十多个人!”

    “人多势众。”朱翊钧点头说道。

    “可不是人多势众吗?他们仗着人多,就要来拿臣,臣就打算退避一二,好汉不吃眼前亏,臣还没退呢,布延就冲了过来,说是迟,那是快,那布延带着三个人,翻越了凭栏就直接冲着臣来了!”李成梁越说越快,似乎是情势万分危急。

    “那宁远伯双拳敌四手,以多打少打赢了?”朱翊钧眉头稍皱的问道。

    “那倒不是。”李成梁摇头说道。

    朱翊钧疑惑:“不是?”

    李成梁十分确定的说道:“臣见躲不过,准备狠狠的揍他们一顿,那布延骂骂咧咧,指指点点,却跑的太快,要翻越凭栏,结果一个没翻好,布延就摔了出去,后面他的怯薛护卫,就连番被布延给扳绊倒了,把布延压在了下面。”

    “啊?啊,哈哈哈!”朱翊钧听完,直接笑了起来,整个朝堂的朝臣们,都为之愕然,嘴角勾出了一抹笑意来。

    原来事情如此的滑稽,布延自己绊倒了自己,而后绊倒了怯薛护卫。

    其实可以想象到那个画面,见到了仇人,布延伸着手,嘴里大骂各种污言秽语,什么今天老子弄不死你跟你姓之类的话,然后一个跳跃却被绊倒,一群人被他绊倒的场面。

    “这布延的胳膊是被他们自己人给压断的,庙会那么多人都是见证。”李成梁连连摇头说道:“臣真的没卸胳膊,是他自己卸掉了自己的胳膊。”

    “刘卿,你觉得呢,这个答案你满意吗?用不用廷尉和缇骑们去查一查?”朱翊钧满是笑意的看着刘谐。

    刘谐也是呆滞了一下,他就是知道李成梁又和布延发生了冲突,没想到事情向着这个清奇的角度发展了。

    “臣为言官,风闻言事,确实有这个事儿才奏闻,还请陛下明鉴,臣非诬告。”刘谐有些惊恐的甩了甩手,跪在地上,大声的说道。

    “刘卿分内之事,自然要奏闻,只要不是空谈虚谈,免礼免礼。”朱翊钧看着李成梁问道:“宁远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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