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汉王代替虏王

    第三百零二章 汉王代替虏王 (第2/3页)

是个冰冷的石头,阻止皇帝从暴戾君王向石头滑落,朝臣义不容辞,因为这种向下滑落,对君王的圣誉是极大的损害,对朝臣则是物理伤害。

    “潞王?”万士和忽然眉头一抬的问道,想起了那个在文华殿上打哈欠的皇帝弟弟。

    “虏王,潞王。”王崇古眼前一亮,皇嗣不可以,但是宗室就没什么问题了,汉王代替虏王的探索,就可以进行了。

    王崇古满是感慨的说道:“不愧是大宗伯啊,万太宰还是在礼部合适。”

    万士和总是擅长折中的,可他当了吏部尚书,马自强刚强,其实很适合吏部,但他是礼部天官。

    不要让专业人士管他们擅长的事。

    因为专业人士一旦管了他们擅长的事儿,那下面具体做事的人就没有油水可捞了,下面具体做事的人也就没有了权力,因为自家顶头上司比自己还懂,而官僚的第一要务,是保护和巩固自己的权力。

    “现在这样就很好。”万士和却不谋求回到礼部。

    为什么外行领导内行普遍存在?因为人人都是内行,人人也都是外行,人不可能全知全能,哪怕是戚继光那样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人,对于一万个其他行业而言,戚继光也是外行。

    这个问题进一步延伸,就涉及到了不可触碰领域,当皇帝一定要懂天下这一万个行业,方方面面吗?其实不需要,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在外行领导内行这个问题里,人和事是要分开看待的,对于明公而言,他们更多的是管人,而不是管事。

    大明就存在这样的例证,国子监就是去行政化,大学士们都快要把国子监变成自己的独立邦国自留地了,国子监去行政化之后,国子监的学子对自己的座师而言,无异于奴仆。

    范应期和王家屏的座师明明是杨博而后是葛守礼,张四维作为一个外甥,都敢对着两位学士大吼大叫,动辄辱骂,当然范应期和王家屏在落井下石的时候,也没有丝毫手软就是了。

    外行领导内行,的确会造成一些问题,也有一定的好处,这种普遍存在的现状,是一种面对现实的妥协。

    一味的去行政化就意味着行政管理的失效,一味的提高行政化的比重,就会造成人浮于事、权力滥用,其中的尺度,如何掌控,就要看政治智慧了。

    “潞王,也是极好的选择!”三娘子听闻,即便是没有达成自己的目标,可仍然在和解的进程中踏出了极为重要的一步,明公们形成了共识,这是三娘子入京来后最好的消息。

    朱翊钧在北大营操阅军马,他今天没有上马,自己什么状态,他心里有数,在校场连射十箭,十矢皆中红心,引得一片叫好,大明皇帝都是个武夫,大明的军兵们无不鼓舞,大明将帅军兵们待遇再差,也不会比嘉靖年间差了。

    朱翊钧放下了手中的弓,洗手之后,对着冯保和张宏说道:“其实朕敢放心的用戚帅,就是知道一件事,军兵们不会反,嘉靖年间西北和北虏冲突,东南倭患,朝廷亏空入不敷出,朝廷欠饷严重,军兵们也没反,戚帅不会,军兵们不会。”

    “对于他们而言,现在已经极好了。”

    失控的暴力绝对颠覆秩序,可大明的暴力距离失序,还有十万八千里之遥,一直到崇祯末年,在连年大旱、朝廷借着清汰的名义将军屯卫所、驿卒裁撤、连年欠饷的情况下,大明的暴力组织,才不得不转向了闯军。

    “还是陛下来的勤,这京营人人都是看着陛下英武渐开。”冯保到了京营就格外的安心,巨大的安保压力,在进入京营之后,就会立刻泄压,皇帝到北大营操阅军马,是冯保最安心的时候,这里就是陛下的老巢。

    “你们说贱儒要是在朕操阅军马的时候,折腾出点幺蛾子事儿来,让朕不再信任京营军兵,让京营军兵惶恐不安,这是不是一个很好的招数?”朱翊钧不经意的说道:“比如落马、比如刀剑无眼、比如军马受惊、比如辎重滑落之类的种种?”

    “他们为什么不做呢?”

    冯保和张宏互相看了一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而后满脸疑惑,是啊,这么好的机会,贱儒们居然放弃了。

    “贱儒胆子这么大的吗?敢在陛下的道场撒野?”张宏摇了摇头,总觉得陛下料敌过于从宽了,贱儒得有多大的本事,才敢来京营惹是生非?

    冯保颇为担心的说道:“贱儒别的没有,胆子倒是大得很。”

    “有没有可能是做不到?”张宏思索再三,说出了一种可能。

    陛下操阅军马都多久了,从张居正扶了最后一把之后,小皇帝几乎是每天都到大营来,真的要做些什么,早就该进行了,而不是等到现在还不动手。

    陛下在等自己壮年,贱儒在等什么?等死吗?

    排除掉不想,那就是不能了,贱儒们做不到,不是不想。

    “言之有理!”冯保一拍手,非常肯定的说道,他现在非常确定,自己安心的感觉到底有何而来。

    这地方,大明京营的大营,不是贱儒们能够触碰的地方,因为要打仗,尤其是礼乐征伐自天子出这一新政明确确认之后,京营一定会打仗,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拼命的京营,是最注重实践的地方,贱儒们最弱的就是实践了。

    说得天花乱坠,挨狼牙棒的不是这群贱儒,这就是贱儒们对这个地方无从下手的根本。

    这也是户部觉得大明可以继续振武的原因,有钱有粮,军兵为什么要造反?没钱没粮暴力才会失控,有钱有粮,军纪严明军兵冒着杀头的危险,去抢老百姓那缸底的口粮?

    户部支持振武的目的,则是为了聚敛兴利的风力舆论,朝廷得有钱有粮,否则户部就是个千人踩万人骑出门都得看别人脸色的政治洼地,隆庆年间,户部什么地位?万历初年,户部在朝中何等的风光?

    官吏们的第一要务就是保护和巩固自己的权力。户部选择继续振武。

    冯保把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张宏连连点头在一旁做补充,大明新政和振武是有着直接因果的强相关联系的。

    朱翊钧思索了片刻,认可了冯保和张宏的谈话,笑容更加阳光灿烂,他刚要拿出箭矢,一个红盔将军用非常的速度呈送了一份塘报,呈送给了缇帅赵梦祐,赵梦祐呈给了陛下。

    赵梦祐是可以直接将塘报呈送给陛下,走到陛下三丈之内的人。

    朱翊钧打开一看,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三娘子啊,真的是个狠人。”

    塘报上有一个雁羽的标准,这代表着墩台远侯夜不收的标志,之所以是雁羽,因为大雁代表着思乡,是一种含蓄而热烈到了极致的情绪,是一种独特的属于军旅的浪漫。

    而塘报的内容则是僧格死了,俺答汗的长子,长生天下的海东青、佛祖座下的不动明王、以骁勇著称、士马雄冠诸部、右翼五大巴图鲁、孛儿只斤·辛爱黄台吉死了,马失前蹄,从马背上摔了下去,下午时候出气多进气少,到了天黑时候,死在了俺答汗的怀里,俺答汗悲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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