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借尔人头一用,推行朝廷政令!

    第六百三十七章 借尔人头一用,推行朝廷政令! (第2/3页)

,他不是狗官。”另外一个匠人,倒是对面前的姚知县很了解。

    姚光启走马上任后,他的事迹就传开了,尤其是脸上那道疤的来历,这也是姚光启让人散播出去,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姚光启是天上人,关系直达王崇古,根本不给地方豪强面子。

    姚光启脸上有道疤,当初回京,王谦嘲弄姚光启一个阔少,居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得知了伤疤由来后,王谦真的给了自己两巴掌。

    姚光启这道疤,代表着他是海带大王,如果有的选,他也愿意在山东种一辈子的海带,但朝廷有调令,他只好来到上海县当知县了,他早就该从监当官升官了,三都澳平定私市之功,皇帝一直记着,要给姚光启升迁的。

    而今天,这道疤,又成了敲门砖,打开对话的敲门砖。

    “不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明朝当官的脸上有疤的,也就我一个了。”姚光启解开了官袍,脱下来扔到一旁说道:“我身上没有武器,就一件素衫,放我进去吧。”

    姚光启的行为不可谓不大胆,要知道此时的宏源大染坊已经开始流血,匠人刚刚见了血,正是最激动的时候,情绪已经完全失控,理性逐渐在消失,而此刻姚光启只身来到了这里,十分十分的危险。

    而姚光启恰恰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要在这个时候,赶紧过来,甚至是自己一个人,连一个随扈、衙役都没有带。

    因为这是最关键的时间,能够让理性回归的最后时刻了,对峙的局面已经形成,必须要有人站出来破局。

    宏源大染坊里安静了许久许久,终于在吱吱呀呀的声音中,大门缓缓打开。

    而姚光启伸出一只手,示意身后所有的衙役都不要轻举妄动,而姚光启一步步走进了大门之内,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关闭的大门之中。

    在姚光启进去没多久,申时行狂奔的车驾已经赶到了崇义坊宏源大染坊门前。

    “姚光启呢!”申时行从车上急匆匆的跑下来,环视了一圈,主簿、县丞、典吏、三班他都看到了,唯独没看到姚光启,立刻大声的问道。

    这么大的事儿,姚光启居然没到!亏他还是晋党的嫡系!

    “在里面!”县丞擦了擦额头的汗,赶忙回答道。

    “在里面?”申时行眉头一皱,看向了大染坊,而后看着县丞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姚光启姚知县,在大染坊里面?!”

    “回抚台的话,姚知县自己一个人进去了,现在情况不明。”县丞汗流浃背了,这些个天上人,一个个都胆大包天,个顶个都是主意大得很!

    现在的宏源大染坊,根本就是龙潭虎穴。

    “胡闹!”申时行厉声说道,但他很快就意识到,姚光启这么做的理由,这件事,想要平稳落地,就得有这样一个人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站出来,申时行都不敢想,一旦流血事件继续发生,并且快速在南衙地面扩张,会闹出多大的乱子来!

    一定会比当初操戈索契的奴变,还要来的剧烈。

    申时行发现,可能这就是唯一的办法,有一个能说话算话的人,有担当的人,出面把匠人们躁动的情绪安抚下来,让事情不会进一步的恶化。

    外面的人都紧张到了汗流浃背的地步,而进入了龙潭虎穴之内的姚光启,却闲庭散步,四处打量着,多年以来的风风雨雨告诉姚光启,怕,一点用没有,事情不会因为你的害怕有一点的改变,只有坦然面对,是唯一的办法。

    “这是袁大少爷?”姚光启驻足抬头,看到了房梁上吊着一个人,正是袁家的家主袁慎,没有吊死,只是被倒挂着,这一房梁上除了袁慎之外,就是几个大把头,也被倒吊着。

    “真是有够蠢的。”姚光启嗤之以鼻的说道。

    大染坊在这个袁大少爷的带领下,江河日下,匠人们的怨气与日俱增,到了这种地步,这袁慎居然还敢来工坊,被吊起来就理所当然。

    一看平日里就不怎么读书,至少没读过矛盾说。

    匠人终究是最守规矩的一群人,因为不守规矩的都会发生生产事故,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被抓到的袁慎、几个大把头,都还活着。

    “姚知县救我!”袁慎看到了姚光启的一瞬间,立刻高声喊了起来,并且开始挣扎,如同一个秋千在空中荡来荡去,显得格外的滑稽。

    这袁慎一喊话,周围所有的匠人忽然都把目光看了过来,每个人都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武器,都是些锄头、铁钎之类的生产工具。

    姚光启左右看了看,将一块破抹布拿了起来,一把塞进了袁慎的嘴里,厉声说道:“聒噪,闯下这么大的祸来,还胡言乱语,我救不了你,也没人能救得了你。”

    袁慎自己找死也就算了,还要胡言乱语把姚光启一起害死!

    匠人们看到了姚光启的动作,才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至少这个姚光启,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脸上真的有道疤。

    “谁说话管用?”姚光启看向了这些匠人,询问话事人是谁。

    “我!我叫周建仁,是湖广人。”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壮硕男子走了出来,他大声的说道:“姚知县,人是我杀的!冤有头债有主,一人呢做事一人当!跟其他人无关。”

    姚光启从周建仁的眼神中看到了戾气,显然是情绪格外的激动。

    “你一个老实人,不是被逼急了会杀人?”姚光启看着周建仁,给了周建仁一个老实人的标签,这是怀柔,同样也是实话,周建仁一看就是那种卖力气谋生的人,能活得下去,就会忍气吞声。

    “你说话算话的话,我和伱谈谈。”姚光启看着周建仁的眼睛,不移不让,在谈判的时候,不敢注视对方的眼睛,就是胆怯,就是心虚,而姚光启没什么心虚的,他进来,就是解决问题的。

    “好,在哪里谈?”周建仁伸手,示意所有人放下手中的武器。

    “就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姚光启环视了一周,没有选择屋内,而是选择了大庭广众。

    选择屋内,很容易被匠人们看作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定,让矛盾进一步的升级,在这个时间里,信任就是最珍贵的东西。

    “在这儿?好!”周建仁一愣,而后立刻说道:“姚知县,袁慎必须死!”

    “好,但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死在你手里。他可以被明正典刑,不能死于私刑。”姚光启说出了自己的底线,姚光启是怀柔,不是纵容,同样对于匠人们而言,把袁慎和这几个大把头以私刑处置杀死,那朝廷也只能镇压了。

    姚光启此言一出,周建仁面色剧变,身后的匠人们,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器,紧张的看着谈话的二人,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一样。

    哪怕姚光启只是穿着一个素衫,但是这些匠人们还是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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