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开营烟馆,杀无赦!
第六百七十二章 开营烟馆,杀无赦! (第1/3页)
阅江楼,大明第二大烂尾工程,朱元璋虽然很想建,但他不舍得花钱,开始动用的是死囚,让囚犯去建设地基,但一算账,因为缺少木头,最终朱元璋亲自下旨喊停。
而现在依旧缺少木头,但应天巡抚李乐的意思是,不用木头,直接混凝土浇筑,外面刷上一层漆,装作是木头的样子。
大明的石灰厂需要一些订单,维持石灰厂规模,同样,南衙也需要一个正衙钟鼓楼来计时,出于种种原因,李乐上奏请准。
有什么样的皇帝,也有什么样的臣子,李乐也是个大老抠,他其实可以选在别的地方营造,但阅江楼有地基,不用白不用,而且阅江楼所在的卢龙山(今狮子山),离大明龙江造船厂、石灰厂、焦钢联运的煤局、织造局更近,所以李乐选在了这里。
“满打满算不过二十三万银,也算是一还太祖高皇帝夙愿。”冯保低声说道:“当年因为要修应天城墙、凤阳中都宫城,最终只能停建了。”
朱元璋征战一生,赢过也输过,后人最津津乐道的就是鄱阳湖水战,朱元璋以弱胜强,借东风,点燃了小船,击败了陈友谅铁索横江的大船。
其实朱元璋自己最得意的是龙湾之战,也就是卢龙山山脚下的伏击战,是生死存亡。
元至正二十年,已经杀了徐寿辉自立称帝,国号为汉的陈友谅,率领舟师十万,直扑应天,准备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消灭朱元璋。
而在这个危机的时刻,应天城内,有人惶恐不安主张撤退钟山防守,有的主张投降,因为从纸面上来看,陈友谅兵强马壮,而朱元璋又是腹背受敌,陈友谅联合了张士诚共伐朱元璋。
赢不了,再加上腹背受敌的原因,人心惶惶。
在这个生死存亡之际,朱元璋亲自指挥,令常遇春率兵三万埋伏石灰山,令徐达陈兵南门,令赵德胜驻防虎口城,令杨璟至大胜港,自己亲自率兵埋伏在了卢龙山,以红黄旗帜为号,诱敌深入。
陈友谅贪功冒进,正好落到了朱元璋的口袋里,朱元璋打赢了这次生死存亡的龙湾大战。
鄱阳湖之战,的确是定胜之战,不过场面绝对没有龙湾之战来的危急,即便是鄱阳湖失利,朱元璋也能重整旗鼓,再跟陈友谅周旋,可是这龙湾之战,若是败了,以陈友谅的性格,一定会杀了朱元璋,再无以后。
这也是朱元璋心心念念要建阅江楼的缘故,那是最危险的时刻。
但因为种种原因,最终没能建成,只留下一个地基,见证着大明这片土地的兴衰哀荣。
“陛下,李巡抚说的不无道理,实在便筹谋以安民,壮京师以镇遐迩,国朝财用大亏,彼时江南豪右皆有轻视朝廷之心,现如今,今非昔比,也该把阅江楼建好,以防这些个江南缙绅们忘了,这天下,还是大明的天下。”冯保还是认为需要建。
切实需求一个钟鼓楼去报时,再偿太祖高皇帝夙愿,最重要的就是安定人心。
当年穷的时候,缙绅们轻视朝廷,轻视皇帝,现在皇帝富可敌国,不折腾出点动静来,谁知道你皇帝富可敌国?
“朕岂不是成了金池长老了?非要穿上那锦襕袈裟不可?”朱翊钧愕然,徐渭在奏疏里,提到了毛利辉元指责织田信长的检地法根本就是锦襕袈裟。
这万历年间的回旋镖,真的就是这么快!
“陛下,有的时候,该穿还是得穿的。”冯保颇为恳切的说道。
张进在应天府做提督内臣,已经十二年的时间了,对南衙极为了解,不少人每年都要登卢龙山,来嘲讽朱元璋当年的好大喜功,这种诗会每年都有。
人死了就做了土,在你最得意的地方骂你,就是这些贱儒们的恶趣味。
这就是故意制造离心力,这个时候,阅江楼建成,就是给这帮狗东西脸上狠狠地扯一巴掌,告诉他们,大明还没亡,且等着吧!
“行吧,那就建吧,既然有需要。”朱翊钧最终还是被说服了,江南的离心力很强,确实需要一个这样的奇观,建好以后,至少可以报时。
对于这些花里胡哨的奇观,大明皇帝不太喜欢。
大明第一烂尾工程,不是阅江楼,而是另外一个,朱棣在永乐年间,为了朱元璋弄得天下第一碑,重达三万多吨的孝陵碑材,干了半截儿,发现,实在太大太重,无法运输,所以作罢。
“陛下,有件事可能需要陛下过目一下。”缇帅赵梦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给了陛下一份邸报。
南巡每到一处,朱翊钧都会放出所有的缇骑,去走访查闻民情,这一次,赵梦佑发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东西,烟馆。
就是阿片馆,专门提供场地、阿片、吸食阿片的工具的烟馆。
这里是沂州,并不沿海,但在沂州都有了烟馆,这阿片的泛滥已经是可以想象的了。
“去看看。”朱翊钧立刻站起身来,换了一身的常服,跟着缇骑去了烟馆所在的地方。
沂州有一轴、四片、十坊,算是腹地一个不大不小的城池,围不过三十里,丁口不过七十万,放眼整个世界,沂州是数一数二的超级大城,即便是费利佩二世的都城马德里,其规模都只有沂州的一半,但是在大明,沂州就是个普通州城。
朱翊钧赶到了惠民坊,他没有进烟馆,而是离烟馆一条街的一个三层酒楼,这座酒楼已经被完全清理干净,皇帝进去不会有任何危险,缇骑甚至把卫生打扫了一遍,防止陛下看到什么碍眼之物,点上檀香,陛下就可以进了。
“在那。”赵梦佑指向了烟馆的方向。
大明皇帝登高望远,拿出了千里镜,看向了赵梦佑指向的地方,这里正好能看到烟馆的全貌。
烟馆看起来像是个普通的民舍,正房、左右厢房,但登高望远,就能看到其中的问题了,这一片民舍都是通过了各种暗门巧妙的连接到了一起,这才白天,但是里面的人络绎不绝的穿行着,甚至还能看到衣着暴露的女子,三三两两、说说笑笑的走动着。
从一些打开的房门,窗台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排排的大床上,放着一个个床几,床几上放着一个托盘,里面有烛灯、烟枪、镊子,还有茶壶茶杯等等,床上躺着一个个的人,靠在枕头上,喷云吐雾。
还有一些女子坐在这些男人的身上,上下晃动着,这场面糜烂无比。
而出入此处的所有人,都是衣冠锦绣,绫罗绸缎,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即便是有些穿着麻衣之人,也是伺候这些富人的小厮,而且在许多的地方,还有哨位,这些放哨的人,蹲在二层的小隔间之类的地方,身边放着一个钟。
“有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味道。”朱翊钧放下了千里镜,即便是离得远些,他还是能闻到阿片被点燃的甜腻,他知道这个味儿,因为他真的闻到过。
“怎么发现的?”朱翊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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