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 大明军在等冬天,倭寇在等什么?

    第七百五十五章 大明军在等冬天,倭寇在等什么? (第1/3页)

    行业越规范,行业发展就会越好,这是工党党魁王崇古提出的官厂长久之策,没有规范的生产,就没有长治久安。

    这句话,是大明国朝或者中原文化的基础上长出来的梨。

    这个行业包罗万象,甚至包含了皇帝这个行业在内。

    朱翊钧就是一个很专业的皇帝,经过了专业的培养,再加上本身的弘毅,才变得非常的英明。

    有些皇帝也很专业,但他骨子里没有弘毅,稍有成绩就会懈怠,唐玄宗、宋高宗都是此列,有的只计较自己的私利权威,比如宋太宗赵光义、清高宗乾隆。

    而稽税也是这个行业,大明的稽税七条、填表纳税、十二生肖税票等政策,就是对稽税行业的规范,防止其野蛮生长,最终成为心腹大患。

    朱翊钧本来以为自己为了朝廷的税赋,建立的稽税院已经够残暴了,但看看当年朱元璋为了国朝税赋,掀起的郭桓案,朱翊钧反而过于柔仁了一些。

    沈鲤作为骨鲠正臣,要走万士和的老路,是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之外的,沈鲤这种臣子,最是爱惜自己的羽毛,结果在稽税院这么大的事儿上,直接选边站队了。

    “海总宪不必为我担忧,既然选了,就无怨无悔,陛下少壮,我死那天,陛下还春秋鼎盛,我怕什么。”沈鲤理所当然的说道。

    陛下还年轻,是沈鲤选这条路的根本原因之一,反正身后名,陛下不会委屈了他,人活着就为了两样,身前事和身后名,这条路他沈鲤愿意走,因为陛下都能给他照顾到。

    万士和致仕了,但现在仍然是从一品的太子少保,儿子是有官身的尚宝司卿,孙子能直接入国子监就学,住皇帝赏赐的大宅,有解刳院大医官随扈,这样的晚年生活,夫复何求?

    最关键的是,陛下做得对,万士和也不是应声虫,偶尔也会支棱一下,甚至会说一些忤逆陛下的谏言,正如陛下评价的那样,有谏而无讪,做臣子,可以当面谏诤君王,但是不要背后胡说。

    沈鲤没有等到自己的话被动的传出去,而是选择了主动出击。

    他和海瑞告别,没有前往文渊阁,而是先去了礼部,将郭桓案的全部过程,大案如何从郭桓扩大到武勋、官僚,从浙西扩大到浙江,最后扩大到全国十二个布政司,造成了何等损失,太祖高皇帝朱元璋,为何要下如此重手,说的明明白白。

    沈鲤将这些写在了邸报上,笔正们立刻开始群起而攻之,让所有人意外的是,笔正们不约而同的将攻击的矛头对准了沈鲤本人,谄言媚上、聚敛佞臣、曲辞邀宠、不为人臣,总之,沈鲤一夜之间,就从骨鲠正臣,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攻击沈鲤,却不讨论郭桓案,就是这些笔正们的通稿,显然有一些原因,让这些杂报社和笔正们,无法讨论郭桓案,这种攻击无法对沈鲤造成任何的伤害,因为笔正们不讨论郭桓案,就是抛开事实不谈的人身攻击,没有任何意义。

    连事实都抛开了,还指望这些笔正能说出让大部分人都认同的话?所以只是笔正们无能狂怒罢了。

    这些笔正之所以如此的愤怒,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被沈鲤给背叛了,沈鲤的好名声,是这些笔正们吹出来的,结果沈鲤一朝入了阁,上了岸,就把这些旧人给斩了去。

    这也是沈鲤为何要在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就立刻做出明确表态的原因,他的升转、他的名望和这些风力舆论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不想去东北填大水泡子。

    这股风波持续了一段时间,一些笔正们还在叫嚣的时候,西土城的势豪们,把户部的门给堵了。

    整个东长安街门,挤了数百人,可谓是群情激愤,把户部的衙门堵得都不能正常办公了,户部尚书张雪颜出面询问情况,才知道,这些势豪们的诉求。

    他们买不到十二生肖主体税务套票,他们觉得全都被稽税院的自己人给买去了!哪里都买不到。

    这些势豪们不敢找稽税院的麻烦,来找户部的麻烦了,弄得户部诸员也只能上奏请命皇帝,让皇帝管一管稽税院的缇骑们,这多少给势豪们留点。

    朱翊钧也有点疑惑,大明缇骑胆子这么大的吗!这京师首善之地,皇帝眼皮子底下,连皇庄里的太监都不敢的全吃全拿,缇骑居然敢这么干?

    这缇帅赵梦佑汗流浃背,就去调查了,这折腾了半天,才知道,这事儿既不是户部的错,也不是稽税院缇骑的错。

    稽税缇骑压根就没占,更没有私相授受,根本原因是户部尚书王国光。

    王国光是那种不肯欠一点国债的老古董,他觉得新制度,就要试探着往前走。

    如果出现苗头不对的时候,立刻叫停,不会造成更大的危害,这是一种保守的策略,不能说是错,基于保守,隶属于户部发行税票的宝钞局,一共就给了稽税院一百套面值不等的套票,换成税金,也不过才五万银。

    稽税院稽税缇骑当然不敢在明税一期,就搞什么全吃全拿的把戏来,惹陛下生气,缇骑的好日子才是到头了。

    “还真是王次辅说的那样,轮不到阴沟里的老鼠去买。”朱翊钧看着这个结果,合法的商人也愿意购买税票,除了能作为‘我为大明出过钱’的证据之外,税票更方便,即便是记名的,因为灵活。

    朱翊钧不是买卖人,王崇古则是世代晋商,王崇古断言这玩意儿轮不到阴沟里的老鼠,就是因为灵活性。

    有些账目的货物和回款的周期是很长的,动辄半年一年都是常有,有的时候,有了税票,直接往上一贴,就不用再跑一趟衙门了,而且主要方便一些货物的夹带。

    王崇古就给皇帝举了个例子,海带,海带里的盐,要不要纳盐税?各个地方各有不同,若是遇到刁难,税票一贴,就可以顺利过关了。

    朱翊钧一个农夫,他不懂买卖的门道,不知道这种税票的灵活性对商人的重要,大司徒王国光又是典型的保守财政政策,所以才闹出了一些波澜。

    “陛下,黎牙实又出言不逊了。”冯保面色难看的说道:“要不把他送回泰西吧,省的在大明碍眼了。”

    “他又说什么了?”朱翊钧眉头一皱,这大明稽税院制度建设,跟他个夷人有什么关系?

    冯保面色为难的说道:“陛下,他说的挺难听的。”

    “到底说了什么?”朱翊钧更加疑惑。

    冯保深吸口气,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道:“他说,大明朝廷连赎罪券都卖不明白。”

    “砰!”

    朱翊钧一拍桌子,愤怒的说道:“胡说八道,这税票,怎么就成赎罪券了!他们泰西没有道德,四处兜售赎罪券,大明这是税票,是税!就是犯罪买了税票,也不改变他是犯罪分子的事实!该抓抓,该判判!”

    冯保小心翼翼的说道:“只要购买税票,就能免于被稽税衙门追查,这不就是赎罪券吗?”

    “黎牙实还说,咱大明地方那些法司、按察司,能查明白什么案子?稽税院不查,多少案子都是不清不楚的糊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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