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 大明军在等冬天,倭寇在等什么?

    第七百五十五章 大明军在等冬天,倭寇在等什么? (第2/3页)

    “免于被稽税院追查,不就等同于免罪了吗?”

    黎牙实这么说,其实是因为他是泰西人,宗教裁判所的出现,其实是教皇实在是看不下去中世纪的泰西,过于黑暗和残忍,派出了裁判所。

    宗教法也好过没有法,但时间久了,这裁判所成了阻碍世俗进步的阻力,才被广泛反对了起来。

    冯保小心解释着黎牙实为什么这么讲,换成泰西的叙事风格,就是大光明教的先知,派遣了稽税院这个裁判所到各地去清查税务问题,结果现在先知贩卖赎罪券,只要购买税票,就能免于裁判所的追查。

    所以,黎牙实看来,税票等于赎罪券,至少在稽税这块,是成立的。

    “他懂个屁!胡说八道!”朱翊钧立刻说道:“他这意思,就是要稽税院除了稽税外,什么都管,稽税院一万三千人已经很多了,再扩大下去,臃肿僵化就会如影随形。”

    “到时候稽税院就真的成了宗教裁判所了!税票就真的成了赎罪券了!”

    “所以要限制稽税院的规模,所以要限制稽税院的权力只能集中在稽税事上。”

    “一个泰西来的夷人,哪里懂大明政治的基本逻辑,国朝这么大,一亿三千多万人,各个衙门各司其职,权力绝对不能过大,否则就是危害。”

    “把他抓进北镇抚司冷静十天,派个稽税千户,跟他好好沟通下稽税院的基本运作。”

    朱翊钧发现,黎牙实从皈依者狂热中脱离后,就从明吹变成明黑了,当然也不是那种无缘无故、纯属放屁的黑子,而是站在泰西人的角度去看待大明的一些问题。

    多一个角度,多一个视角去看待问题,会看的更加全面。

    税票不能变成赎罪券,不是从税票下手,而是从稽税院的权责方面下手,这也是大明会典要编职官卷的意义,各司其职,各有各的职责。

    黎牙实又又又一次住进了北镇抚司,反正过段时间,他就会被释放,在牢里,也不耽误他继续翻译泰西来的算学著作,把大明的著作翻译成拉丁文。

    这黎牙实觉得北镇抚司颇为安静,只要不过五毒之刑,是可以接受的。

    大明新政如火如荼的时候,朝鲜战场的局部战场,仁川汉城战线,主动权已经完全被大明所掌控。

    这仗打的大明军兵也有点迷糊,本来是块难啃的骨头,但是这啃着啃着,就变成了大明主动,对于这种态势的变化,别说远在京师的陛下,就是前线的军兵也有点迷茫。

    “倭寇增兵仁川,可以随时截断临津江、汉江,截断大明的补给线,让大明陷入不得不死战的困境之中。”戚继光站在一副巨大的堪舆图面前,手里的长杆点在了仁川、临津江、汉江的位置。

    拿汉城,先拿仁川,而倭寇在仁川有六万兵马,毛利辉元的三万和羽柴秀吉的三万。

    大明拿下开城之后,一直没有夺取仁川,马山馆之战后,大明进入了全面对峙阶段,一些声音开始蔓延,军兵们都在小声议论,主要是怕朝廷真的答应了倭国关白织田信长的请求,以临津江为界,划江而治。

    大明军兵有这种想法,其实不奇怪,大明朝廷有的时候,会因为柔远人做出一些荒诞的、让前线军兵无法理解的决策来。

    仁川登陆的确非常困难,在不付出巨大伤亡的前提下,真的很难争夺。

    戚继光说道:“如此僵持,大明并不怕,因为这种对峙的状态,顶多持续到十月,当临津江开始结冰的时候,就是仁川倭寇的末日。”

    “大明军在等冬天,倭寇在等什么?”

    李如松眉头一皱,而后豁然开朗,笑呵呵的说道:“啊,等冬天好,等下雪好啊!”

    在军中有些不同的声音,还有一个声音就是李如松。

    李如松有点急,他不止一次和戚继光说,要带兵三千前往汉城,以力破之汉城,这种战法,是有巨大风险的,但李如松说自己不怕死,骑营铁打的汉子,也不怕死。

    把前哨战打成了遭遇战,再把遭遇战打成了决战,就是李如松想出的破局之法,实在是仁川附近的水文过于复杂了些。

    “朝廷能允许我们等到冬天吗?”祖承训作为辽骑的副总兵,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戚继光以天时压地利的想法,简直是天才。

    但是这里面有个困难的地方,朝廷能看着入朝军兵,就这么干等到十月份?

    戚继光本人就有这种遭遇,岑港之战。

    这才六月底,七月初,到结冰期还有超过三个月的时间,皇帝、朝廷明公有这个耐心?

    李如松乐呵呵的说道:“校场点兵临行前,陛下特别叮嘱我,不要为朝鲜人拼命,我也不是为他们拼命,我就是单纯想杀倭寇罢了。”

    李如松对朝中那些狗斗事儿不明白,但他对皇帝很了解,死一万个朝鲜人陛下都不带眨眼的,对于倭寇的暴行,陛下愤恨归愤恨,但也就是愤恨。

    但死一个大明军兵,陛下就会很心疼,京营金贵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京营锐卒,每一个都是父亲母亲的孩子,孩子的父亲,每一名军兵的牺牲,都应该被历史所铭记。

    “利用天时将战场态势转为有利,这对陛下而言是可以接受的。”戚继光肯定了李如松的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祖承训是辽兵,他对朝廷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点不信任。

    戚继光笑着说道:“天气一旦转凉,倭寇也该反应过来了,到时候,要么进,越过临津江进攻开城,要么退守忠州,下令各部做好防御的准备,越冷,倭寇只会越疯狂。”

    戚继光打仗就是这么让敌人绝望,他总是如此,把战场的主动权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让敌人随着自己的步伐而行动。

    很多时候,敌人明明已经看穿了他的动机,但就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东南倭寇、土蛮汗、俺答汗都是如此的绝望,每每打到这个时候,都会内心深处升起绝望来,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戚继光之所以能够如此的闲庭若步,当然和背靠一个强横的大明有关,但在大明虚弱的时候,嘉靖中晚期时,戚继光也表现出过自己的勇猛,甚至在万历初年,拿下大宁卫后,他要激进的继续进攻,因为戚继光也担心,那一次是不是仅有的一次出塞作战。

    “倭寇昨日交还了七名墩台远侯,还有二十七名墩台远侯发展的线人。”王如龙汇报了昨日的情况,大明派出的墩台远侯,被倭寇给抓了七个,昨天送还了大明军。

    王如龙继续说道:“这些线人大多数都是墩台远侯策反的在朝、在倭汉人,比如这个线人头子,郭国安,是福建人,在嘉靖三十八年入倭经商,后来改了个倭国的名字汾阳光禹,郭国安在朝鲜泗川,准备秘密配合大明军攻占泗川的行动,被倭人发现,抓捕。”

    “我不是很明白,倭寇为什么要把抓到的墩台远侯送回来?”李佑恭作为提督内臣,提出了自己的不解,他满脸问号。

    其实得知这些墩台远侯被捕之后,李佑恭已经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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