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 国朝构建的四梁八柱

    第七百八十二章 国朝构建的四梁八柱 (第2/3页)

力,有点像种出来的蜂蜜。

    可惜的是,可可树是一种喜热的植物,在南北纬20°以内的极热地区才能生存,而大明不太符合这种条件,海外殖民地倒是非常合适。

    刘吉的远洋船队,从来没有得到过可可种子,只得到了烘干后的可可豆或者研磨好的可可粉,就像是大食人不会分享咖啡的秘密,鲜卑利亚人不分享黑麦一样,红毛番不分享可可树种子。

    这一次,刘吉终于在象牙海岸交换到了可可树的种子,虽然价格非常昂贵,也只有区区三百斤,但在爪哇试种之后,确定为可可树。

    可可树三年才开始结果,是多年生树种,一个可可豆荚里有20到40颗可可豆,而这些可可豆摘下之后,如果是为了种植会在阴凉处存放,如果要贩卖或者制作,会在暴晒三天后炒干,防止运输过程中出现发霉等现象。

    刘吉讲解着他的见闻,利马种植园,会雇佣七岁以上的孩子,因为这些孩子更加灵活,熟练的爬上了树梢的孩子,打下豆荚,豆荚掉落在地上,地上的孩子收集好之后,也是手工拨豆荚。

    手工采摘剥取清洗晾晒炒干,全都是由这些七岁到十三岁的孩子完成,更大点的孩子,会去富饶银山或者利马港搬运货物赚钱,可可豆采摘的过程,是一个极其耗时、繁重和劳动密集的产业。

    刘吉亲眼看到了那些孩子,顶着一个个盛满了可可豆的筐子,将一筐筐的可可豆倒入征税官的巨大麻袋之中。

    刘吉颇为感慨的说道:“这些在种植园的孩子,每年大约有两成到两成半,在种植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成为可可树的肥料,可是顺利长大到十三岁,就会变成纤夫或者矿工,汞齐法炼银的富饶银山,满坑满谷都是死人。”

    “所以,原来的印加人,一个女子最少要生五个孩子,家里才能负担得起征税官高额的税赋。”

    普拉佐女士制度之所以能够风靡所有殖民地,就是因为被殖民者,过得很苦。

    现在的朝鲜人是亡国奴,那也有国可以亡,而且可以期盼大明天兵拯救,关键是朝鲜人真的盼来了大明天兵,还把压在他们头上的朝鲜宗室、文武两班、中人、花郎给物理消灭,把土地分给了百姓。

    而这些殖民地,甚至完整的国家都没有,连做亡国奴的资格都没有。

    朱翊钧眉头紧蹙的说道:“七岁的孩子也不放过吗?”

    刘吉回答道:“利马附近一个名叫希卡拉帕的村落,万历九年,臣第一次到利马的时候,这个村子还有250人,万历十四年,五年过去了,这个村落就只剩下了25人,其他人死于战乱、种植园、矿山等等。”

    “其中死亡最多的一次,就是村里感染了天花,一个村最后只有五十余人活了下来。”

    “当地的总督反复告诉臣,携带了天花的毛毯,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卖给夷人,但臣怎么都觉得,就是故意的,如果不是大明当初有人痘法,恐怕红毛番会如法炮制。”

    “村落里仅剩下的二十五人,每年需要承担价值四十银的税收,而仅剩的二十五人,有七人是七岁到十岁的孩子,还有两名孕妇,老人、病人、孕妇孩子,都不能豁免所谓的税费。”

    刘吉回答了皇帝的问题,殖民者,连孩子都不放过,250人的税赋,即便是村落只有25个人也要纳税,一刻也不能停歇。

    而大明在这块做得很好,任何番夷即便是住在万国城里,也要进大澡堂子用硫磺泡一泡,做个全面的体检,防止瘟病的发生。

    大明有资格也有能力如此的霸道,丝绸、瓷器、铁器、棉花的商品优势,在这个大航海贸易时代,有着足够的话语权。

    刘吉深吸了口气俯首说道:“陛下,臣派遣了几个海防巡检和这些印加人接触了一番,臣只看到了麻木,他们被规训的极好,不敢反抗,甚至没有反抗这个词语。”

    “在大航海的竞争中,大明决不能输。一旦大明输了,万民就会沦为和印加人一样的境遇。”

    “印加人对泰西人由衷的畏惧,敢拿起武器反抗的少之又少,甚至认为这种反抗是招致神罚的行为,只有更加虔诚、忠诚的执行命令,才能换来宽恕。”

    “他们一直觉得卡卡豆主要用来酿酒,是红毛番才会使用的奢靡之物,文字、语言已经慢慢消失,他们大多数人,已经不知道曾经有过印加王国了。”

    “印加文明已经灭亡。”

    文明消散的速度,比刘吉想象的要快得多,印加古国已经存在了近千年,但短短几十年后,后代已经逐渐忘记,文字语言历史,过去的一切都变得古老,且不为人知。

    刘吉作为番都指挥,带领船队的时间越久,就越发坚定的开海。

    “爱卿所言极是。”朱翊钧露出了一个很灿烂的笑容,示意刘吉稍安勿躁,不必如此的焦躁不安,大明会亡,中国不会亡。

    朱翊钧之所以露出如此的笑容,是因为他终于可以完全确定,万历维新已经渡过了最危险的时刻。

    任何一种新政,都会对旧时代的既得利益者,产生利益上的冲击,也一定会产生新的肉食者,这非常符合矛盾说的矛盾激化过程。

    万历维新最危险的时间,就是在万历十年到万历十五年这五年时间里。

    无法完成蜕变,旧既得利益者获胜,就会对新政彻底反攻倒算,最终错失最后挽天倾的天时地利人和。

    在万历维新的初期,所有人都已经受够了这个混乱、衰弱、无法正常履行职责的国朝,失序的世界总是让人窒息,即便是贪官污吏,也感觉到了困难。

    那时,维新可以获得广泛共识,就连晋党当初的党魁杨博,都部分同意张居正新政,甚至推动了考成法的施行。

    但是随着新政的推行,既得利益者发现自己利益受损,就会开始阻挠新政,从宏观上看,这种阻挠的情绪,是会随着时间,逐渐递增。

    这个时候就会产生一种角力的状态,新旧利益冲突变得剧烈而且频繁。

    在旧既得利益者的阻挠情绪达到顶峰时,就变得危险起来。

    因为新的肉食者,获得了足够的经济利益,但仍然不稳定,也无法获得足够的政治站位,权力在老财主手里掌控,新兴资产阶级无法保护自己的经济利益。

    连保护自己都很困难,更别提为新政提供助力了。

    万历十年开始到万历十五年,就是新政最最危险的时候,主持新政的皇帝、元辅、大臣们,需要面对旧的既得利益者的最强反扑,而新兴资产阶级还不足以形成新政的强而有力的支撑。

    这个时候,就会出现很多的怨气,这也是林辅成那个不忠不孝之徒,说万历万历,万家皆戾的阶段,林辅成不死,是因为他讲的对。

    朱翊钧在这个最危险的时刻,没有躲在通和宫里,而是南巡,勇敢的站在了矛盾的最前面,吸引了所有的火力,甚至爆发了刺杀皇帝的闹剧。

    现在,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刘吉就是代表,他作为番都指挥,已经勇于表达自己的意见,并且对开海有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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