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奸雄吊孝洛阳城 烈女玉陨九宫山 (二)

    第二十五章 奸雄吊孝洛阳城 烈女玉陨九宫山 (二) (第1/3页)

    几日后,清晨。

    东方才泛起鱼肚白,古老的洛阳城似乎还在沉睡,迟迟不愿醒来。随着车轮碾压在青石路上发出的响声,瞬间打破了古城的沉寂。一辆精致的马车快速的驶入城中,径直向符府而来。

    少倾,马车在府门前停住,车厢中的人轻轻撩开车帘一角。车夫见状忙下了车,恭敬的走到车厢边,缓缓跪在地上。车厢中人微微一笑,一脚踏在车夫的背上,从容至极的下了马车。只见此人是位衣着华贵的宦官,看模样大概四十出头,正是内侍行首王继恩。

    车夫见王继恩下了车,连忙跑到符府门前,重重的叩响府门。很快府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俊朗的面孔,“末将宇文延懿,见过中贵人!”

    王继恩笑道:“大清早便劳烦国舅亲自开门,杂家于心不安啊!”

    宇文延懿道:“无妨,我今日起得早,正要去灵堂祭拜,听见敲门声我还当是哪位世伯来访,却不想原来是中贵人。门前不是讲话之所,中贵人请进府一叙吧。”他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继恩点点头,随着宇文延懿踏入庭院中,迎面便望见符昭信的灵堂。宇文延懿一指灵堂道:“中贵人,义兄的灵堂就设在此处,您若是来吊丧的就请自便吧。”

    “非也!非也!”王继恩连忙摇头,“宇文将军,杂家是特地来传圣旨的,还是先捡紧要的事办,吊丧的事稍后也不迟。”

    宇文延懿微微一怔,“中贵人,官家有何旨意?”

    王继恩叹了口气,甚是惋惜的道:“唉,杂家手中有两道圣旨,一道是追封国舅符昭信的,另一道则是写给国舅你的,您不妨自己拿去看看吧。”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道圣旨,双手递给宇文延懿。

    宇文延一把接过圣旨,他不看还好,看后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这……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向朝廷发了塘报,官家为何要因此罢我的官!”

    王继恩无奈的道:“国舅,杂家前几日可是一直服侍在官家身边,来往奏报都是杂家亲自交到官家手中,的确未曾看到国舅发来的塘报。”

    宇文延懿连连摇头,“不可能啊!难道是路上耽搁了?”

    王继恩悠悠的道:“国舅,恕杂家直言,你身为容城守将,却因指挥失误而致城池沦陷,全军覆灭,而且战后非但没有及时禀明圣上,还擅离职守来到洛阳,按照本朝律例是要斩首的。如果不是群臣在官家面前为你求情,只怕国舅就不是被罢官这么简单了,而是要被押赴汴梁开刀问斩了!”

    宇文延懿面色苍白,额角渗出冷汗,仍道:“中贵人,容城失守的确是在下之过,但在下确实已在塘报中写明事情的原委,并派人快马加鞭赶往汴梁,怎能说我知情不保、擅离职守呢?”

    王继恩摇头,无可奈何的道:“国舅,此事事关重大,杂家做不了主。若您真觉得委屈,便亲自到汴梁面见万岁吧!”

    宇文延懿微微颔首,“好,有劳中贵人了。”

    两人正说话间,符彦卿带着女儿符馨莹向这边走来,“老夫听见门前嘈杂,还当是谁来了,原来是中贵人。不知哪阵风把您这样的贵人吹到老夫府上来了?”

    王继恩闻言一笑道:“老将军太客气了,杂家和老将军比起来,哪算得上什么贵人,杂家不过是来贵府传旨的。一道方才已传给宇文将军,另一道还请老将军接旨吧!”

    符彦卿闻言微微一笑,恭敬的接过圣旨。随即朝灵堂方向比了个请的手势,“中贵人,请随老夫到灵堂祭拜吧。”

    王继恩微微颔首,随两人步入灵堂,唯有宇文延懿眉头微蹙,沉吟着缓步离去。

    十日后,黄昏。

    洛阳通往汴梁的小路上,一匹白马载着一位年轻的将军疾驰而过。这匹马神骏至极,奔跑起来仿佛一道白色闪电,可马上的轻年将军却愁眉不展,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困扰着他的心神。

    “不应该啊,送报之人是跟随我多年的心腹,绝不会故意陷害于我,可为何偏偏在这件事上出现纰漏呢?莫非是符馨莹故意为之?”年轻将军双手紧握丝缰,口中喃喃自语。

    突然,小路旁的密林中传出一声呼哨,随即十多个身着劲装的蒙面人手持兵刃从林中跃出,宛如一群恶狼般把宇文延懿团团围住。他们手中的武器泛着森然的寒光,眼中透着滔天的杀意,无论是谁见到眼前的阵仗,都会吓得胆战心惊,可宇文延懿却在冷笑。

    为首的蒙面人手持双铁尺,望着宇文延懿历声道:“姓宇文的,有人愿意出千两黄金买你这颗狗头!你是选择自刎,还是劳烦我们兄弟动手?”

    宇文延懿缓缓从得胜钩上取下五钩神飞亮银枪,冷冷的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铁尺游飞,凭你的武艺想取我的首级,或许只有一种办法。”

    为首蒙面人瞳孔猛得收缩,不敢置信的道:“伱……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宇文延懿道:“江湖中惯用铁尺的人本就不多,更何况你尺拿的比旁人略高,证明你这人心骄气傲,试问这样的人除了你铁尺游飞,还有旁人吗?”

    为首的蒙面人缓缓点头,随后取下了蒙面的黑纱,“没错,我就铁尺游飞。我唯一能杀死你的方法是什么?”

    宇文延懿冷笑道:“那就是你变成厉鬼,来找我索命!”他话音才落,手中银枪便已如灵蛇般倏忽间到了游飞咽喉。

    游飞忙向旁一闪,正欲举铁尺还击,突觉肩头一凉,一阵钻心的疼痛直袭上心头。他诧异的望向自己肩头,只见宇文延懿长枪不知何时竟已将自己的肩头刺穿,鲜血正顺着肩膀淋漓而下。

    “这不可能!”游飞大吼一声,把右手铁尺往地上一扔,伸手就要把长枪从肩头拔出来。

    宇文延懿却微微一笑,冷然道:“你就快死了,拔不拔枪对你而言很重要吗?”他说着右臂略一用力,掌中银枪竟将游飞的身子整個挑了起来。

    游飞只觉肩头疼痛无比,险些昏死过去,其余人见状也个个吓得面无人色。游飞强忍着疼痛,咬牙问道:“姓宇文的,你想把老子如何?”

    宇文延懿道:“当然是帮你个忙,让你快点变成厉鬼,好来找我索命。”他的语气十分冷漠,似乎不但将游飞性命视若草芥,也漠视自己的生死。

    “你可以去死了!”宇文延懿冷笑一声,腕子微微一抖,竟将游飞整个人径直甩了出去。游飞的身子在空中飞出五六丈,一头撞在参天的古木上,直撞得脑浆飞溅,尸体重重的落在地上。

    余下的这些人虽都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一生纵横江湖杀人无数,可亲眼目睹这触目惊心的一幕,仍心惊胆战得发出尖叫。他们相互对望一眼,拔腿就想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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