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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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她们几步远的地方,一对老年夫妇身着简陋,脸上布满深深浅浅的沟壑,愁眉不展,老泪纵横。

    “阿姨,叔叔,对不起!”姚瑶挣扎着向他们走去,诚恳而歉疚地说。付母的双眼通红,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伤心,她的眼神,仿佛一支火红的铁钳,要在姚瑶姣好的脸庞上,烙下一个丑陋的印记,向世界宣誓她的不堪入目。付父的目光,比零下三十度还要寒冷,尖刺的冰棱,简直可以让姚瑶万箭穿心。

    他们一行人,缓缓迈着阶梯,走入基层人民法院,在旁听席落座。柳芷溪明显感受到,姚瑶的手越握越紧,粘糊糊的,估计是出了很多汗水。开庭、法庭调查、法庭辩论、被告人最后陈述、评议、审判,一系列法律流程实施完,姚瑶一直低着头,眼神害怕而闪躲,仿佛她自己做了难以启齿的事情,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当审判长宣布闭庭,她才如梦初醒,泪眼涟涟。付洪涛父母蹒跚地走出法院,背影颤颤巍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摔倒,柳芷溪于心不忍,连忙上前去搀扶他们,付母却用尽力气,将手一摆,甩开了柳芷溪的手。

    姚瑶也追上前,恳求地拉着付母,“阿姨,真的,真的对不起,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女儿。”姚瑶的话音还未落,付父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你不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没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我们也没有洪涛那种不孝顺的儿子。”

    姚瑶愣在原地,虽然他们的话语难听,但是她并不责怪他们,因为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四月的天气,雨水甚多,柳芷溪望着姚瑶在雨中黯然神伤,她的心里,也悲苦难言,或许是因为感同身受,她对于不幸的人,总抱以最大的理解,总给予最深切的同情。

    “柳芷溪,下雨了,躲躲雨吧!”辛晨曦站在她身后,为她撑起了伞,绵绵的雨幕霎那间,被隔成一方天地,她抬眼望望撑伞的人,辛晨曦玉树临风,表情却无限惋惜,眼里流露说不出的哀伤。柳芷溪接过伞柄,小跑着上前,将雨伞举在姚瑶头上,她的发已经是湿漉漉的,脸上的妆容也花了,狼狈不堪,痛哭着伏在柳芷溪肩头。

    开往亳州的火车,一路颠簸,窗外的风景,从山区变成丘陵,又从丘陵变成平原。柳芷溪、辛晨曦、姚瑶和江萧涵,他们四人订了一间卧铺,刚好四人住。柳芷溪默默坐在过道窗沿,她喜欢坐车,从小便是这样,即使没有明确地目的地,她还是喜欢坐车,尤其是靠窗的位置,她可以看着一闪而过的景致,在脑海里构思它们的故事,然后在夜深人静时分,自己讲述给自己听。姚瑶一直躺在下铺,用枕头遮着脸,看不见她的神情,更不知道她是醒了还是睡着。

    服务员推来了售卖食品的推拉车,小小的金属车轮,发出摩擦碰撞的声音,柳芷溪买了四厅可乐,放在桌上,辛晨曦拿起一瓶,就咕咚咕咚倒进嘴里。

    柳芷溪有些诧异地望着他,却惊讶地发现,他双眼通红,布满血丝。他发现柳芷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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