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1 都坐下,本宫今天就是王法!

    501 都坐下,本宫今天就是王法! (第3/3页)

高声提醒了大家避让,这别人都没撞着,怎么就只撞着了她呢?”

    “啊这……”

    凤曦无语道:

    “这人好端端的走在路上,那么多马车都没差点撞上人家,怎么就偏偏你们府马车特殊差点儿撞了呢?”

    幕僚:“?”

    好家伙,这护国公主这么接地气的么?

    怎么还亲自上呢?

    这,这让他自己敢乱接啊?

    见幕僚看向自己,沈恒这才轻声接话道:

    “护国公主此言差矣,最后这妇人可是未被撞的,是咱们府里的车架被您的两位属下掀翻,反而把三公主伤了。”

    说着他还有些心疼的看向凤鸢,让凤鸢心中一阵柔软。

    然凤曦对他们的眉来眼去毫无兴趣,直接便切入重点道:

    “那不就得了,那你二人还不赶快感谢青芷与沈戈,竟还反告上他们来了。”

    凤鸢:“?”

    沈恒:“?”

    “凤曦,你修要在这儿颠倒黑白!”

    凤鸢气的头顶冒烟,凤曦却不紧不慢道:

    “难道不是么?若非青芷与沈戈及时阻止,婉娘怕是只有一尸两命的结局。这便罢了,那马儿撞人见血受惊后,难道不会疯跑乱撞,带着你们冲进人堆么?”

    凤曦打了个响指,祁霄已默契接话道:

    “届时恐怕就不是三公主的腿伤,而是有更多的百姓被撞,连三公主与三驸马自己都危险了吧。”

    祁霄可不是在危言耸听,他自幼长在寒玉关,对于马儿的了解远不是京中人可比的。

    因此他说出结果,其实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你胡言!本宫的车夫都是太子府精心挑选,断不会在关键时刻控不住马儿!”

    凤鸢心中后怕,嘴上却依旧是一副我不信你骗我的样子。

    但凤曦怎么可能惯着她?

    “那行,就算撞人后摔不死你,背上两条人命的你能好过?”

    凤鸢想反驳,表示怎么堂堂公主怎么可能不好过?

    不就是花钱消灾么?

    她又不缺那点儿银子!

    就听凤曦恶意满满道:

    “你也是知道的,你看不惯本宫很久了,本宫也不见得看得惯你,所以你要是背上人命,本宫不去父皇那儿告黑状是不可能的。”

    不顾凤鸢铁青的脸色,凤曦又故作思量道:

    “祁霄,你之前说咱们大昭哪儿最是苦寒来着?本宫觉得将凤鸢发配过去挺合适的,你觉得呢?”

    还不待祁霄接话,凤鸢便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道:

    “凤曦,你好歹毒的心!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本宫是不会给你抓到把柄的!”

    若是旁人说这种话,凤鸢还会觉得对方是在吓唬自己,可凤曦这种疯子却是真做得出来。

    本来她那父皇就没多喜欢自己,若是自己当街背上两条人命,再有凤曦这个贱人在旁挑唆,她说不得还真要落天子与庶民同罪……

    一想到要去什么苦寒之地,她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同样的,她也在疯狂之后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思索起今日之事。

    “所以咯,你可不得感谢青芷二人嘛。至于人婉娘滑胎,难道不是被你那车架吓的?”

    凤曦见凤鸢冷静下来,说话自染也更随意了几分。

    “可不?若非三公主的亲卫拦路,恐怕那孩子已经在大夫处保住了。”

    孙青芷冷眼看着凤鸢,显然极不喜欢这位飞扬跋扈的公主。

    也就在这时,又一人自外面的人群中挤了进来。

    凤鸢定睛一看,眉头顿时便蹙了起来。

    凤曦也在好奇对方是谁,直到祁霄伏在她耳边道:

    “此乃太子幕僚。”

    而另一边凤鸢耳边也响起了幕僚的声音:

    “太子殿下让属下传话,望三公主以大局为重,莫要再蛮横行事招百姓不快了!护国公主势大,您在此时与之对上无疑是自寻死路!”

    凤璟这话说的极重,也像一根闷棍般敲醒了凤鸢。

    她可不是一个人,她身后还有太子党和方家,她做的事也会牵连到他们。

    今早哥哥才因“不孝”之事赶了她,现在她竟然又……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沈恒见凤鸢久久不言,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谁知凤鸢却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张口对凤曦道:

    “你就直说你想让本宫如何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宫允了还不行么?”

    如此一来,这便不是她有错,而是她给凤曦一个面子了。

    就怕凤曦不知见好就收,还要跟她胡搅蛮缠!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凤曦还真就点点头道:

    “行啊,多大事儿啊。这样吧,既然你让人家滑了胎,给点儿补偿也是应该的吧?”

    少女用眼神示意凤鸢看向晚娘,银子嘛,她凤鸢肯定是不缺的。

    而婆子与书生一听此话,脸上顿时便有了笑容,连看婉娘的眼神都温和了起来。

    孩子没了可以再要,但银子确实实打实的好东西啊!

    见婆子与书生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凤鸢顿时嗤笑一声,对身旁侍女使了个眼色。

    而侍女则立刻拿出一个荷包,随手丢到了婉娘的身上。

    这荷包是凤鸢平时备着,用来打赏宫人下人的,里头装了不少银锞子,赔这妇人一个孩子怎么也够了。

    毕竟拿去人牙子那儿买成年壮丁,都侍女领好些个回府去了。

    见荷包落下,那婆子立刻便抓在了手里,转头拉着儿子对凤鸢与凤曦磕头道:

    “谢谢二位公主,谢谢二位公主!”

    可凤鸢早就受不得这窝囊气了,连带着看之前还算懂事的婆子与书生也觉碍眼,起身便往外走去。

    唯有凤曦还端坐原处,看着不停向自己跪拜的母子二人。

    这一幕看着孙青芷狠狠蹙眉,可她是个外人,她又能说什么呢?

    她明白凤曦与祁霄不继续追究凤鸢的原因,因为凤鸢是公主,就算她有错也不可能为此小事强行治她的罪。

    就算凤曦压着京兆府治了,凤鸢一样能上下打点好好的出来,她凤鸢报复不了凤曦,还报复不了婉娘么?

    反倒是银钱好使,能给婉娘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

    可这银钱才刚落到婉娘身上,竟转头就被那老妇捏在了手中。

    这本该得到补偿的一分没有,那企图将人推出去顶罪的却赚的盆满钵满,这世间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可就算她此刻能将钱袋子抢给婉娘,等她跟那二人回去还不是……

    罢了。

    可就在孙青芷要说服自己别管了,就让婉娘自生自灭吧时,担架上的婉娘却缓缓开了口。

    “府尹,府尹大人,民女婉娘欲与冯秀才和离,请,请府尹大人为民女见证……”

    “你这贱妇,你说什么呢!”

    不等王府尹答应,一旁的婆子便率先叫骂起来,甚至还伸手去拧婉娘腰间的软肉。

    “你这婆子做什么!”

    孙青芷大喝一声,直接便将婆子推了开去,连带着银袋也一并抢了过来。

    “姑娘明鉴啊,我这儿媳定是昏了头了,她平日里与咱儿子关系可好了,定是孩子没了一下子想不开了,这是咱们家的家事啊!”

    被推的婆子当即哭喊道,话中的意思更是明确极了。

    这是咱们的家务事,你个外人瞎参和什么?

    然而婉娘既已讲话说出口,便不会再软弱了。

    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若是她今日不和离,那等她回去她与父母定会被人磋磨死,还不如早日脱离苦海。

    所以她不顾丈夫的眼神与婆婆的哭闹道:

    “方才你二人要我顶罪,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时,怎么不好说我与冯秀才感情甚好?用父母威胁我时,怎么不说我昏了头……和离,我要和离……”

    眼见婉娘如此坚决,凤曦也没有要多插手的意思。

    相反,她也起身准备离开京兆府了。

    只是走前笑着赞叹了王府尹一句:

    “府尹大人清正廉明,想必一定会秉公办理的吧~”

    “自,自然……”

    王府尹低眉顺眼,背后的官服都要被冷汗给打湿了。

    等凤曦一行人回府,并从孙青芷二人处得知粮食的产量时,京兆府的事儿也算是完结了。

    “原来那婉娘一家乃是几年前水患的灾民,他们机缘巧合来了京城,因这婉娘有几分姿色又无所依,这才娶回家做了媳妇。当然,连带着也接纳了婉娘爹娘。”

    天禧将外面打听的事儿说起,那绘声绘色的不去说书当真是可惜了。

    都说这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婉娘一下也算是寄人篱下了。

    所以不仅婉娘要在冯家当牛做马,连带着她的爹娘也不能外出做工,也要留在冯家供人使唤。

    而冯家秀才与爹娘则作威作福,明明家贫却似有了奴仆。

    就像大家猜想的一般,他们看重的也的确就是婉娘肚子里的孩子。

    前两年婉娘没怀上时,老婆子还时常说对方是不下蛋的母鸡来着。

    “可以说啊,这姑娘如今也算是脱离苦海咯~”

    先不说有凤曦施压,就是单经历了前面那场闹剧,那王府尹也是不敢乱盘胡弄的。

    而且就这么个小小的和离案,他犯得着不公正么?

    他又什么好处拿,就算冯家给好处……

    他这么大个官,也不在乎那点儿吧。

    所以婉娘自是顺利和离,不管那婆子与秀才怎么怒骂,婉娘也是被亲生爹娘抬出了府衙。

    倒是孙青芷因为以前遭遇,对婉娘一家动了些恻隐之心,收一家人去了京郊庄子上种地。

    当然,这对凤曦来说不过一件小事,倒是祁霄在榻上轻抚着少女白皙细嫩的脸颊,问起了她对于当街纵马驾车的看法。

    而凤曦好歹是个现代人,自是迷迷糊糊说了些想法。

    什么限速啊,肇事后如何划分责任啊,什么样的事故将直接定罪啊……

    总之一个敢问一个敢说,而某人听完还觉茅塞顿开,第二日直接便替凤曦草拟了一份折子敬上。

    于是不出几日,大街小巷便都流传起了纵马伤人犯罪,超速驾车同样要受罚的新律例,为此不知有多少百姓赞美护国公主,觉得她是真在为民办事。

    对此睡的昏天黑地,连头上都翘起了一根呆毛的凤曦:“?”

    什么办事?

    她办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