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没有先例

    第九十章 没有先例 (第1/3页)

    御书房内,至正帝晾了赵广渊大半个时辰,才宣他进殿。在赵广渊请过安后,也没说话,就坐在皇座上淡淡地看他。

    赵广渊低垂着脑袋也不说话。

    他本就不是多话之人,面对着至正帝他更没有多余的话与他说。脚下被太监宫女擦得光可鉴人的地砖,似乎能看见旧人的影子。

    让他看得尤为出神。

    这宫里他每进一回,都感到窒息,像被人揪着脖颈,让他不能喘气。对着至正帝他连装样都装不出。

    “你与齐亲王……”

    赵广渊嘴角讥讽,又很快压下。“父皇以为儿臣还能左右齐王叔不成。”头也没抬,不知是不想多看至正帝一眼,还是地上的青砖更吸引人。

    被晾了大半个时辰的火气也涌了上来,“现在蒋文涛成了齐王叔的女婿,一个郡马给我当长史,是不合适了,我听父皇的,父皇愿意如何便如何。”

    啪的一声,一本奏折擦过赵广渊的耳边,重重地落到青砖上。

    “你这是什么态度!”

    至正帝也不是叫他进宫来问罪的,话都没说出口,这孽子就一副爱谁谁爱如何便如何的样子,惹怒了自己。

    “莫以为你昨晚手脚干净,朕就不知道德阳和蒋文涛是你促成的。”

    至正帝想把蒋项从内阁撸下去,这些年一直找不到由头,每每看到蒋项,就让他想到先皇后和先太子,插在胸口的那根刺一直未能拔除。

    现在还让蒋项和齐亲王成了亲家,以后想找他的错处更是难。难道齐亲王能眼睁睁看着?

    难道将来还把蒋项留给太子当辅政大臣不成!皇上胸中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随便父皇怎么想。宫中若是干净,也成全不了他们。”赵广渊尤嫌不够似的开口。

    皇上还能怎么说?

    这原本就是内宫管束不严出的问题,他还把事情摊在赵广渊头上。任何人进宫,侍卫都是层层盘查,既然赵广渊入宫没有问题,那违禁之物便是出在宫里,宫里他还伸不了那么长的手,那必是宫里勾连了外人,把事安在他头上?

    皇上当然知道,所以也没有追究。但越王这么赤祼祼的说宫里不干净,皇上心里又堵了一口气。

    便晾着他,把堆成小山的奏折翻得哗啦作响。

    一边翻一边骂,“蠢货,这样的小事还要请奏朕,朝廷养你们是吃白饭的!”一会又骂这些人说空话,奏折上没个实质内容,说人家词藻华丽,不知所云。

    赵广渊静静地站在御书房正中,没抬头也不应声。父子二人就这么你骂你的,我数我的地砖。

    过了一柱香,赵广渊似乎先熬不住,“父皇若是无事,儿臣就先出宫了。”

    “我准你出宫了?”至正帝冷冷出声。

    “请父皇训戒。”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又把至正帝的邪火勾了起来。

    他今天召越王进宫,也不是想揪着昨夜的事不放的,他就是心里不痛快。

    不痛快蒋项与齐亲王成了亲家,也不痛快在他还没有动作的时候,那个姓林的女子,竟自己找上京来了。更不痛快赵广渊这一副视他如无物的样子。

    他本来是想问他婚事打算如何安排。可一看他这副冷冰冰视自己如仇敌的鬼样子,心里就冒火。

    他那些儿女,哪一个不是父皇长父皇短的,畏如天颜的样子?就这个孽子……孽子!

    至正帝顺了顺气,“那个叫林照夏的,到底身份太低,你若喜欢,当个侧妃便好,上皇室玉牒当个正妃,还差了一些,没这个先例。”

    先前越王拿出先帝的空白圣旨,至正帝一下子懵了,想的更多的是空白圣旨一事,至于林照夏这个民间女子,倒还没多余的空去想她。

    他再不喜越王,越王也是他儿子,皇室血脉,其余儿子的正妃个个有身份有地位,独越王娶了一个民女,他逢年过节祭拜祖宗,都没好意思开口。

    世人又如何想他。

    赵广渊抬头,直视至正帝,嘴角讥讽地笑了起来,“没这个先例?我皇兄阖府一个都不留,就有这个先例?我堂堂元后嫡子,守陵整十年,就有这个先例?我外祖一家,一没谋反,二没篡位,你杀得吕家一个都不剩,就有这个先例?还是说父皇无视皇祖父的旨意,就有先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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