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戏面

    第一百七十章 戏面 (第3/3页)

动静了?”

    却见男人微微蹙眉:“怎么忽然往这里一撇。”

    又道:“不过这里的秋气对他很陌生,倒是正说明这两天来他来的不是这里,所以——”

    男人在东南轻轻一勾:“——应是这边了。”

    年轻人道:“他没再去过仙人台?”

    “秋气图上,那边确实更淡冷一些,要么根本没去过,要么只去过那一次。”

    “不会没去过。”年轻人摇头,“那日我绝对感觉到了相系的脉动。”

    他蹙了下眉,又道:“这手段会不会已被欢死楼查知?当心有意的误导。”

    男人摇摇头:“朝廷或者有些备案,但和欢死楼却实实在在是第一次交手。你还是往南街去看看吧,这两天我们查一查东南。”

    “好。”年轻人合卷起身,将其放到旁边四卷之上,一步步走向了窗户。

    楼外,院中喂马的车夫刚好抬头伸了个懒腰,目光瞧向客栈三楼。

    那关好的窗子一动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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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

    博望东南,一处僻园。

    楼阁山水,占地颇大,乃是七蛟洞在博望置办的最大一片庄园,城外不远就是潞水,闲时泛舟垂钓,都是美事。

    这样一片庄园,盛时自是车水马龙,如今已冷僻无声。

    封条醒目地贴在正门上。

    深院,后房。

    夜已寒,这里却未见丝毫火烛,整个院落像是寒死在深秋,只有假山上冷冽的流水汩汩而下。

    这里寂死得像是不应有任何生命,但若极为仔细,却能听到屋中那一缕时隐时现的嘶声,像是垂涎的老狼,又如枯朽的恶鬼。

    离屋越近,这声音就越发清晰,渐渐明了了——竟是人的呼吸。

    屋中比院中更暗。

    只有一两缕可怜的星月之光漏进来,而屋中的男子连它们也避开,倚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粗劣的呼吸像是将死之人。

    他一只袖子空空荡荡,另一只手搭在膝上。

    这副面貌,很难叫人认出曾经那大步睥睨的男子。

    比起形貌的伤枯,更迥异的是精神的衰悴,几天以来,尚怀通每次回想那一幕都会从心底一直颤抖到全身,“剑”这样曾经仗之骄傲的东西,如今他一碰就被烫得蜷缩起来。

    直到前夜,才有所改变。

    男子手下搭着一柄剑,仍不敢拔出,他阖着眼,努力地找回那份心境。

    忽然,窗前无声一暗,连那点微弱的星月也被挡住了。

    尚怀通猛地睁开眼,瞧着出现在屋中的静谧黑篷,破风般的呼吸一时屏住。

    “你现在倒更像一位‘幽仙’了。”兜帽下戏谑的声音轻得像风,精准地传入尚怀通耳中,没有丝毫溢泄。

    尚怀通抬起仅剩的一只手,做了个残缺的礼节,深深低下头:“多谢.先生教我。”

    他的声音也被无形的力量牢牢束缚住,两人唇口开阖,院中偏偏还是只有嘶声的呼吸。

    “我何以教你?”来人道,“幽仙之册我亦不曾见过,只是帮你缝补一下心境罢了。”

    他又轻轻一叹:“经脉树伤了,还能长好;手臂断了,养意楼专有这样的买卖;唯独心境废了,就彻底没路可走喽。”

    尚怀通颤手再拜:“若无先生这几夜的教诲,我已在绝路之中。”

    来人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在小院中闪烁了几下,继续在地上勾画着东西,但又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尚怀通小心道:“先生.在绘什么?”

    “迷川、觉路。”

    “.”尚怀通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提起心脏,低声道,“敢冒昧一问.先生究竟是何身份?”

    “哦?你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尚怀通立刻冷汗顿首:“晚辈.有猜测。”

    “那你便猜对了。”来人曼声道,“你剑赋颇高,无牵无挂,又有深恨之人事.因此给你一次机会,若能拔剑再用出一次你那幽仙之剑,哪怕是错的,也带你走。”

    他袍下轻轻一抖,抬起一只手来,其上捏着一只简洁新颖的戏面。

    他将它扣在脸上,白底青纹的图案在暗月下神诡莫测,轻声道:“欢戏千秋,一死英雄。我是少陇戏主。”

    虽然这两天更得早了些,但我们的官方更新时间依然是晚十点,不要误会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