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序列之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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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都外围,乱战不休。

    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色填满张嗣源的眼睛,混乱的人群之中,礼艺和捭阖之力的重叠压制源源不断,法尺和刀剑交错袭来,不给他任何一丝喘息的机会。

    粘腻的血将衣袍和皮肤糊在一起,张嗣源只感觉脑袋里被人搅成一团浆糊,轰隆隆响成一片,五感颠倒混乱,只能凭借本能不断躲闪接踵而至的攻击。

    朱彝焰嘴里说着要留他当做诱饵,可这群被他控制的从序者却没有半点要留活口的打算,下手毫不留情。

    张嗣源也在此刻,才算是真正感受到了纵横序的强大。

    如果是捉单放对,要杀死同序位的纵横序,对张嗣源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但对方若是配上足够的‘位业’,哪怕只是眼前一两百人左右的队伍,爆发出来的战力便能死死压制自己。

    法序和兵序围困在前,儒序和纵横站在后方保持压制,不同序列之间配合无间,将扬长避短发挥的淋漓尽致。

    而且斗志高昂到令人难以置信,就算己方折损过半,依旧无人胆怯退避。

    “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儒序这条序列算不上能打啊。”

    张嗣源心头无奈,手握‘位业’的纵横序虽然强悍,但也不是没有任何弱点。

    此刻站在战局最外围,从始至终一直袖手旁观的一名纵横序四,便是朱彝焰钦点在此负责远交近攻的‘执旗人’,这一小部分‘位业’的使用者,所有人都是由他来串联指挥。

    只要能杀了对方,所有的危险自然迎刃而解。

    可问题是张嗣源眼下已经濒临油尽灯枯,根本无力突围,将对方斩首。

    “看来今天多半是要撂在这里儿了,不过也好,起码不用再盯着那个倔强到不可理喻的老头了。”

    “只是可惜我还过过几天好日子,对了,上次在番地,邹四九跟我说过的白帝混汤,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张嗣源两眼放空,口中喃喃自语,手上那柄名为‘凡响’的枪械上,金青两色遍染枪身,逐一点亮篆刻其上的道文佛经,粗如炮口的枪管喷射出瑰丽且致命的华彩,将身前之人轰成细密的血水。

    砰!砰!砰!

    枪声再次沸腾,甚至比起之前还要更加的狂暴凶戾。

    张嗣源将一身‘射艺’发挥到淋漓尽致,即便是在五感混乱的状态中,依旧能够做到弹无虚发,枪枪致命。

    不管是儒、兵、法,还是纵横,只要被‘凡响’枪口锁定,结局只能是炸散成一团喷溅的烂肉血水。

    可这一幕落在那名纵横序四的眼中,只不过是困兽将死之前最后的反扑。只要能扛过这一波,那张嗣源便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他宰割。

    念及至此,执旗的纵横序也不犹豫,丝毫不顾忌手中‘位业’的飞速损耗,命令一众从序者再次围上,意图用命彻底耗尽张嗣源的气力。

    ‘凡响’刚刚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下一刻便被一名抢身靠近的六韬兵序徒手抓住枪口。

    赤红麻木的械眼撞上充盈血丝的眸子,胸膛内械心超频的狂音和枪声同时响起。

    砰!

    半截械躯被轰成一片破铜烂铁,分崩的械骨如同锋利的刀剑,朝着四面攒射横飞。

    近在咫尺的张嗣源同样手上不轻,无数钢铁碎渣泼打在他的身上,砸出一片细密的血洞。

    剧痛噬心,侵蚀入体内的捭阖之力趁机肆虐,张嗣源眼前阵阵发黑,动作顿时变得异常缓慢。

    一柄法尺重重抽打在他的肩头,张嗣源口鼻窜血,被打得横飞出去。

    喝问罪名的宏大声音还在脑海中回荡不休,拷打着他的意志。耳边错乱的脚步声却突然间安静了下去。

    对手没有乘胜追击的唯一可能,只能是等着张嗣源的下场会比死更惨。

    肉眼不可见处,捭阖之力的蛊惑还在不断加重,配合着六艺礼法的压制,试图在张嗣源的意识中强行烙下朱家的烙印,这种痛苦是任何肉体刑罚都无法比拟的。

    “真他娘的痛啊.”

    张嗣源挣扎着站起身来,右臂颤抖不止,往日轻如无物的‘凡响’,此刻却沉重如山,再也无法再举起。

    反复尝试依旧无济于事,张嗣源嘴角一撇,直接撒手丢枪,竟缓缓抬起右手,用食指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这个动作是如此幼稚,像是顽童以手指做枪。

    “怪不得以前书里总能看到有人宁死不屈的桥段,那时候还觉得不过只是他们太矫情。现在轮到自己身上了,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活着有时候真不如他娘的去死。”

    执旗号令的纵横序目光平静,似乎半点不在意张嗣源自杀。

    陛下要的只是张家这块牌子,如果能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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