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泄密

    第397章 泄密 (第2/3页)

    “谁?”

    吉温已经想过了,既然回了范阳,就不能再给杨国忠当暗探,脚踏两只船都不行,那相当于有把柄在别人手上,杨国忠又不是什么嘴严的人。还有,如今薛白想利用李琮的关系与安禄山结盟。一旦安禄山到了长安,薛白至少会想方设法地把他留下,既能防备范阳兵变,又能达到争权目的,这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他遂道:“杨国忠、薛白等人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构陷府君。”

    安禄山正想着去长安一趟既能麻痹圣人,又能得一个左仆射的官衔,而且很快还能再回范阳,三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听得吉温这般一说,不由纠结起来。

    “大郎来信说了,小舅舅对我的态度可有所改观哩。”

    “怎么能信他?”

    吉温想到了薛白的杀子之仇,当即激动起来。基于他一直以来擅于编织罪名的本事,脱口而出就编了一段话,道:“依我看,薛白一定是与杨国忠合谋,想引诱府君到长安去陷害。”

    至此,吉温已经完全倒回了安禄山这边,抛开了杨国忠对他的笼络。

    而周围的众人也纷纷鼓噪起来,希望安禄山不要去长安。

    “是啊,要什么尚书左仆射之衔?府君差那点俸禄吗?倒不如直接举兵……”

    “住口!”

    安禄山忽然勃然大怒,手中的酒杯用力掷在喊话的那将领头上,将他砸得鲜血淋淋。

    他犹不消气,愤怒之下竟能独自支起肥胖的身子,抢过仆役手里的马鞭,重重抽打着对方,当着辅趚琳的面,居然能直接说出“举兵”二字,真是无法无天了。

    有时安禄山觉得自己像一个锅盖,下面是沸腾的热水,不停地想要把他顶得高高的,而他已经有些盖不住了。

    辅趚琳、杨齐宣等人都是第一次见安禄山发怒,一个憨态可掬的白胖子眨眼之间变成夺人而噬的恶鬼,这种变化带来的震撼比得知安禄山要举兵还要大。

    然而,周遭众人却都是习以为常的样子,等安禄山结束了他的暴怒之举,李猪儿很熟练地扶着他坐下,安排人把那受伤的将领带去敷药。

    “让中使见笑了。”安禄山终于控制住了脾气,重新展出笑模样,对辅趚琳道:“我对圣人忠心耿耿,绝对不容许有人劝我做出背叛圣人之举。”

    “是,是。”辅趚琳心有余悸,笑应道:“安府君的忠心,奴婢看到了。”

    发生了这样的插曲,宴会很快也就散了。

    是夜,高尚、严庄再次求见了安禄山。

    “关于是否去长安,府君眼下可觉两难?我有个办法。”

    “严先生大才,快快说来。”

    “简单,去又不去。”

    安禄山大为不解,问道:“怎叫‘去又不去’?”

    严庄不急,缓缓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舆图,摆在桌案上,道:“府君当然要回禀圣人,愿回长安任相,并举荐接替两镇节度使的人选,此为‘去’;这次,府君由河东走如何?经过太原时便停下,不必再往长安,此为‘不去’。”

    安禄山疑惑道:“可这样一来,圣人哪还会加我为左仆射?”

    “何必要左仆射?”严庄微微一笑,“要河东岂不更好?”

    高尚当即帮腔,手指在太原的位置上一指,道:“府君到了太原,可斩杀河东节度使韩休琳,并称韩休琳叛乱伤了府君,如此,府君便可不必还长安冒险,此其一也。其二,自然是夺取河东。”

    “怎么能?”安禄山问道:“一旦夺了,圣人知道谋逆了,反而要斩杀我。”

    “府君说反了。”严庄道:“正是因为夺下河东,圣人才会真的投鼠忌器,不敢轻易逼迫府君。”

    “还有,契丹人到时会南下。”高尚道,“旁的大将不熟悉契丹,只有府君能够应对。”

    严庄连连点头,认为自己的办法太好了,道:“到时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河东已为府君控制的事实。”

    两个谋主既然都这般说了,安禄山仔细一想,这还真是最安全稳当的办法,遂答应下来。

    于是,数日之后,辅趚琳启程回京,准备向圣人复命安禄山愿意回朝任相,只等把诸事交待妥当便动身。

    ~~

    十月,大莫门城。

    一杆唐军旗被高高竖了起来,在朔风当中烈烈作响。

    王难得丢下手中的刀,用带血的手擦了擦脸,擦下一片肉来,那是敌人的血肉。

    他走了几步,走到城墙边。

    这里是临着峡谷的一段城墙,极为高耸,且吐蕃人修筑的城垛不高,站在这里,给人一种如临深渊之感。

    王难得把手中的肉丢下去,放眼看去,能看到山川大河,万里风光。

    唐军已收复了黄河九曲之地。

    许久,欢呼声停了。李晟走了过来,道:“王将军,节帅召诸将军议了。”

    “走吧。”

    两人踩着地上的血泊走着,李晟忽然小声道:“方才我见了十郎了。”

    “他怎么说?”

    “消息其实早就到了,但之前战事正激烈,李十郎没有告诉我们。结果是,那桩事没成,被李齐物告秘了,圣人大怒,要废太子。”

    那么大的一桩事,到了两个将领口中,只有简洁的几句话。

    “知道了。”王难得平静地接受了这个既成的事实。

    “但也有好消息。”李晟道:“太子与庆王兄弟情深,又都以社稷为念,因此太子自请让出储位,且命令诸子尽心辅佐庆王。”

    “那就好。”

    “你可有后悔在那要命的文书上印了手印?”

    王难得道:“没什么好后悔的。大丈夫行事,敢做敢当。”

    “嘿。”李晟道:“但我们人可还没输呢,此事还未牵扯到薛郎,如今他正在朝中极力挽回,甚至赢得了高力士的支持。”

    “他还很年轻吧?”

    王难得并不熟悉薛白,他虽然不想轻视任何人,但还是不太确定一个中书舍人能对局势起到什么作用。

    “是年轻,比我还年轻。”李晟道:“但王将军可知他这次举荐了多少陇右将领?”

    “他举荐了将领?”

    “你一会便知。”

    说话间,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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