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畅谈
第十九章 畅谈 (第2/3页)
过彼时我部亦初出茅庐,不甚堪战,打来打去,双方都错漏百出。苟曦犯的错少,最后赢了,如此而已。」
邵勋唔了一声,道:「此真知灼见也。野马冈之时如何?”
石勒看了邵勋一眼,良久后才道:「只恨各部骑军多临时召集,一见不对,便保存实力,纷纷走避。若肯力死战,即便最终仍然失败,却未必有这么惨。”
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道:「我头一次在一处地方聚集如此多的大军,自觉比起之前强盛许多,以前常犯的毛病改了不少,军容大整,战力大增,便想着碰上一碰。”
「你比我会练兵、会带兵,仿佛生而知之。更会鼓舞士气、抓战机,仿佛将门世家出身,我输得不冤。」
「大胡真是清醒人啊。」邵勋抚掌大笑,招呼他吃冬枣。
野马冈之战时石勒部的战斗力,比起汲桑那会肯定强了不少,流寇习气逐渐清除,正规军的气息愈发浓厚,就在这蜕变的前夜,一战被打断脊梁骨。
当时石勒在诸胡中的号召力也正处于上升阶段,至少能召来两三万骑兵了,但未必愿意为他死战,部大们的说走就走,自由度较高。
但若让他打赢野马冈之战,威望大增之下,对诸部的影响力就会增强,甚至能引诱一大批胡人在河北定居,实际控制。
这样一来,像野马冈之战时一旦局势不利,就闻风而遁的情况会大大减少,乃至不可能出现。
军队、政权建设是一个长期的系统化工程,非一朝一夕之功,中间还充满了变数,石勒只能感概自己时运不佳了。
「当年附你之诸胡,今多附我,汝有何话?」邵勋又问道。
「你是晋人,我是羯人,你能做的事,我不能做。」石勒说道。
「为何?」
「我以小族凌大国,河北父老尽皆疑惧,缓急之间,无法归心。」石勒叹道:「若不厚遇诸胡,则两头不讨好。但如此一来,河北父老愈发离心。若能给我二十年时光,或能缓缓图之,然大争之世,哪来这般轻巧?」
「君虽出身低微,终究是晋人,又有晋廷官职在身,大河两岸之豪族天然亲近汝,却省了太多事了。”
「我败之后,诸胡丧胆,心气低落,所求不过温饱罢了。君亦是有气魄、雅量之人,胡汉一视同仁,诸胡不附何待?等死么?」
「大胡你这二十年,也不简单啊,见识多了不少。」邵勋笑道:「今北地悉平,唯西凉未下,
以你观之,比起汉末曹孟德如何?」
「昔年在邺中听人讲史,知曹孟德之事。他开始可没你这么会打仗,但家世比你好,名望比你大。」石勒说道:「回乡之后,顷刻间募齐五千兵马,又有诸曹、夏侯为臂助,汝家远不及也。」
「汝只能依附豪族,狐媚妇人,得养数千兵。曹孟德全军覆没之后,还能去丹阳募兵,一次不行两次,你若全军覆没,再无起势可能。说起来你确实比曹孟德厉害,但你家不如曹家。说不定,
再过十来年你这邵梁王朝二世而亡,届时幽壤之下,你我相会,可要让我看笑话了。」
周围亲兵们听了,怒目而视。
邵勋听了,却笑得乐不可支。
他以为石勒完全放下了,无悲无喜,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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