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你是叔父

    62 你是叔父 (第1/3页)

    崇珏从佛堂匆匆赶来。推门而入就瞧见夙寒声盘膝坐在日光下,迷迷糊糊摊开掌心妄图去接阳光。

    但他并非向阳的树苗,而是深埋土壤见不得光的根须,温暖日光于他而来只是会令他干涸枯萎的剧毒,露在阳光下的手、脸,甚至脖子都已被烧出猩红的灼痕,触目惊心。

    夙寒声像是感受不到疼似的,歪着头将滴血的十指张开,连指缝都开始灼灼燃烧出古怪的火焰。——就像是乞伏昭那时被灼烧似的。

    夙寒声的衣衫、连带着披散的长发都已燃起奇怪的火焰来。

    乍一瞧见有人进来,他歪了歪头看了半晌,漂亮的琥珀瞳仁几乎变成橙红色,伸着几乎被烧出白骨的手像是翩翩起舞似的随意一动,孩子似的高兴道。

    “叔父,看,我能引火。”

    “以身相代”之术并无法将夙寒声血脉中的灼烧伤势转移,崇珏见夙寒声几乎被烧成一把枯骨,面如沉水地快步上前,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躲开滚热的日光灼烧。

    一阵天旋地转,夙寒声带血的手抓住崇珏的衣襟,仰着头看他许久竟然吃吃笑起来,像是醉了酒似的。

    崇珏让他靠在心口,手指凝出灵力点在还在燃烧不止的眉心。轰的一声,被日光点燃的火焰瞬间散去。

    “萧萧..…萧萧。”

    夙寒声眼神仍然是涣散未聚焦的,歪着脑袋呆呆看了崇珏半晌,不知有没有认出,伸手抱着崇珏的脖子,跟着鹦鹉学舌哈哈笑着道: "萧萧,萧萧!"

    夙寒声浑身是血,随意一蹭就弄了崇珏身上都是血痕。还未等世尊的洁症发作,夙寒声猝不及防猛地吐出一口污血,彻底将崇珏雪白的素袍弄脏。

    夙寒声不知设想了什么,反应过来后崇珏还没说话,小脸煞白,呜嗷喊叫着往外爬,又哭又笑:“要挨打了要挨打了!萧萧要挨打了哈哈哈!”

    崇珏: "

    在夙寒声心中,他已是遇到点脏污就会随意打人的恶煞了吗?

    夙寒声从榻上差点翻过去,崇珏强行他抱回来按在榻上,蹙着眉为他将唇角还在溢出的鲜血擦去,沉声道: "躺好。"

    夙寒声似乎畏惧崇珏的冷脸,立刻小脸惊恐地僵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我躺好了,我不动……”

    r />崇珏看到他这副恐惧的模样,心像是被狠狠掐了一下似的,尽量放缓声音,轻声道: “别怕,我不会再打……."

    安抚的话还没说完,僵着的夙寒声突然脸颊鼓起,像是在拼命忍笑似的,嘴唇紧闭,辛苦得浑身都在发抖。

    崇珏静默半晌,问: "怎么?"

    夙寒声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一边笑还一边谨遵着崇珏让他躺好的“命令”,四肢僵硬着不动。

    崇珏实在不懂如今的年轻人,伸手一边为他擦着唇边的血一边问。"笑什么?"

    夙寒声刚要说话,却笑得太厉害遭了报应,没忍住奋力咳了出来。

    见他咳得几乎要背过气去还是僵着身体躺在那唯恐挨揍,崇珏无可奈何地将他上半身扶起靠在自己怀中,轻缓地为他顺着气。

    夙寒声咳出几口血,奋力攀着崇珏的肩膀喘息半晌,仰着头眸光发亮地看着他。

    崇珏自从上次打了人后便再也没见过这种眼神了,一时间心中那根弦像是被重重一拨,前所未有的曲调回荡心间。

    “嘘。”夙寒声努力撑着身体,凑到崇珏耳畔和他咬耳朵,小小声地道, “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

    带着血腥味的气息喷洒在脖颈处,崇珏不自在地偏开头,露出通红地耳尖。

    "什么。"

    夙寒声笑得差点从崇珏怀中摔下去,挣扎着将手指在崇珏眉心轻轻一抚,断断续续地道: “我叔父……哈哈他眉上有小人在跳舞。"

    崇珏: "……"

    *大★

    乞伏昭忙活了大半天,又是“威胁”周姑射——虽然被揍了一顿,但勉强算是把“跗骨解毒”之事给摆平了。

    不过代价是为周姑射翻译拂戾族那几本罕见的医书。

    夙寒声今日又得晕晕乎乎半天,无法上课,乞伏昭挨完打又忙不迭地跑去四明堂为少君请病假。但请假一般需要学子的弟子印,乞伏昭只好飞快跑回来取少君的印。

    刚急急忙忙跑回落梧斋,推门而入正好瞧见一袭雪白袈裟的崇珏将夙寒声打横抱在怀中,看模样像是打算掳人走。

    乞伏昭一惊,赶紧行礼: “见过世

    尊。”

    崇珏眉眼冷淡, "嗯"了声后,身形宛如云雾般消失。乞伏昭眼尖地瞥见夙寒声腰间的弟子印,急忙道: "世尊留步!"

    话音刚落,世尊带着少君……以及少君腰间的弟子印彻底化为烟雾消失在落梧斋。乞伏昭: "……"完了。

    闻道祭后,夙寒声足足旷课三日。

    若是这三天全都没来倒还好,这样只能算是最重的一档“旷课”处罚——只需要扣除十分,且佩戴束额半月便可。

    但错就错在夙寒声昨日上了一节课,这样就只能算他旷了两次一天半的课,这种处罚叠在一切可比“三日旷课”要严重的多,因不足两日,要按照课数来叠加算的。

    午后,楚奉寒将夙寒声旷课扣分的明细交给徐南衔。"一节课扣三分,你师弟旷了九节……哦不对,还有今天上午,算上早课总共十二节。"

    徐南衔正在别年年墨胎斋买法器,闻言人都傻了: “十二节课?!”这傻小子都不知道请假的吗?!

    “嗯。”楚奉寒道, "你师弟瞧着挺机灵,但脑子怎么有点傻乎乎的?"徐南衔可以说夙寒声傻,但旁人说就像是戳了他肺管子似的,冷冷瞪了他一眼: “你才傻。”

    楚奉寒淡淡道: “他昨日就不该来上最后一节课,这样就算连旷课三日也只是被罚十二分,加上他闻道祭力挽狂澜、四明堂所给的那十五分,还能有剩余。"

    现在可倒好,全都扣完了,还得再叫尊长来学宫丢人。

    庄灵修翘着二郎腿在一旁喝茶,动作倏地一僵,故作镇定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是啊,萧萧怎么傻乎乎的?"

    徐南衔:

    徐南衔眉头紧皱,翻来覆去看那张扣分的纸: “萧萧当时还昏迷着,去半青州治病一时忘了请假也算情有可原,假条不能补吗?"

    楚奉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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