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

    47 第 47 章 (第2/3页)

    便见赵璴接着说道。

    “我方才又在旁侧听了两句闲话。想来方家满门忠烈,兄长当年亦是舍身取义。这样的喜事,是该告诉侯爷的父母兄长。”

    方临渊很少听见赵璴说这样多的话,琐事缠绕,却全是他的家事。

    这样周全用心,仿佛面对的也是赵璴自家的人一般。

    方临渊一时只觉有点恍惚。

    旁侧的宋照锦眼眶又湿了:“殿下这样周全,我当真是……”

    她一时哽咽难言,片刻才拭去泪道:“……家中亲长若是知道,定然要替侯爷高兴,得与您结为连理。”

    方临渊看向赵璴,便见赵璴的目光也转了过来。

    口中的话分明是对宋照锦说的,一双眼,却径直看着他。

    “您不必担忧。”他说。

    “有我在,只管放心。”

    ——

    安平侯府的喜宴办得热闹极了。

    眼见着入了夏,府中的草木愈发蓊郁茂盛,园中的那池活水湖也漾起了清波。侯府张灯结彩之际,赵璴还从南边移了一池莲花,遍京城的荷花都没有开,唯独安平侯府内垂柳青翠,莲叶田田,红艳的锦鲤穿梭其中,堪为奇景。

    喜宴也办在了荷花池畔。

    京中与宋照锦交好的女眷都知道当年的旧事,对她一直没有封诰的事讳莫如深,谁都不曾提起。如今她终于得封,品阶又高,她们围拢在宋照锦身边时,喜色几乎全写在了脸上。

    忠顺伯夫人光贺礼都送了整整两大抬,宴上见到方临渊时,眼眶泛红着硬要敬他一盏酒:“将军,照锦能有你这样的弟弟,是她修来的福气。”

    李承安与娄硕等人也跟着家人前来赴宴,除了贺礼之外,还特封了极大的红封,便连没受邀的秦国公都特送了礼来,在安平侯府的前院堆满了。

    “将军,你前两日在城外的事儿,我们都听说了!”宴饮酣时,十六卫的几个世家子弟们强将方临渊围拢在一处,绘声绘色道。

    李承安在旁边直叹:“千里夜袭,这也太帅了!”

    方临渊闻言,笑着顶了他一胳膊肘:“哪有千里?多读些书,别乱用词。”

    几人说笑间,方临渊目光一转,正好看见不远处刚与几位女眷敬过酒的赵璴。

    “我过去一下。”方临渊当即离了人群,朝那几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后,便朝着赵璴而去。

    身后的几人还不忘调笑:“你看将军,又要去寻他夫人呢!”

    方临渊却没管他们,直停在了赵璴面前。

    “我该多谢你才是。”想起那日在霁月堂中的情形,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天是他失态,还要多亏赵璴照顾他的情绪。

    便见赵璴转头看向了他,眉梢眼中也蕴了笑意,浅淡得像是春日里含苞的玉簪花。

    “谢我什么?”只听他问道。

    “长嫂的宴会,亏你里外操持。我看你忙得几夜都很晚才熄灯。”他说。“……还有那日。”

    那日什么,他之后的话说不出来了,毕竟一个成年人,总不太好意思重提在旁人面前落泪的事。

    赵璴看着他的眼神渐染了笑,又追问道:“那日什么?”

    这狐狸精虽说不似他从前认识得那样坏,却仍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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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临渊心下嘀咕,拿起旁侧的酒壶给自己满倒了一杯,道:“不说那么多了,今日我就先谢你一盏酒吧。”

    一提起那天他落泪的事,便像是被吓得瞪圆了眼的鹿似的。

    赵璴轻笑了一声,端着手中的酒,也向他举了举。

    方临渊仰头饮尽了。

    赵璴的目光在他起伏的、修长的脖颈上停了停,也饮尽了杯中的酒。

    他身量很高,素来穿的都是底面极薄的绣鞋,即便如此,此时也与穿靴的方临渊身高相当。

    远远看去,有种势均力敌的和谐。

    “将军与公主殿下琴瑟和鸣,看起来很是登对呢!”不远处围拢在宋照锦周围的女眷,有人看见了这一幕,对宋照锦笑着说道。

    周遭众人当即纷纷夸赞起来,都说公主与方临渊神仙眷侣。

    “他们二人素来恩爱,能娶到公主,是二弟的福气。”宋照锦闻言,面上一片慈和。

    而不远处的几个女眷见状,也纷纷叹道:“安平侯府的大夫人虽说早年命途多舛,但有安平侯这样的晚辈撑着侯府,日后的福气怕是很长呢。”

    “安平侯府风水好,总出些英雄人物。”旁侧有人附和道。

    “就是未见五殿下的肚子有什么消息呢?”又有女眷小声说道。“眼看着也有好几个月了……”

    “怎么,公主殿下没有消息,教你动心思了?”旁侧的女眷笑着问道。“莫非还想送人进侯府来,替将军开枝散叶?”

    周遭的人都笑了起来。

    “哎呀,我能有什么心思?安平侯府的门第,哪里是我们家攀得上的。”那女眷笑着推了推她。

    “你倒是想呢!但凡侯爷同意,便是嫡亲的孩子送来做妾,想必也是舍得的吧?”

    一众人半真半假的一通笑闹,一时间,也分不清是否有谁真动了念头。

    ——

    东厂手里的冯翰学案暂且告一段落,但京中有关江南贪墨案的审查却日甚一日地严厉。

    方临渊这几日也听说了些。

    单冯翰学与邱朔就牵扯了好几个京官,那几个京官头上又不知还有什么大人物。这几日,从锦衣卫到东厂、再到大理寺,拿人的拿人、抄家的抄家,忙得不可开交。

    方临渊也不大清闲。

    因为几天的功夫,朝堂上竟吵起来了。

    与他和赵璴预料的一样,从前与冯、邱两人有所牵扯的官吏,不少都急于脱身,将自己从中择出来。也有些稍有沾染的,恨不得当即割席,摆明了立场撇清关系。

    于是,先有言官参奏,弹劾户部侵吞灾款,说有此先例在,户部定然做下了不少类似的事情,需要详查历年账册。

    户部的官员管的就是钱款,哪有几个经得起详查的。

    于是,没两天,就有户部官员参奏,说是找到了邱朔靠着同乡便利,向京中江南出身的官员行大量贿赂的证据。说他们以同乡为党,互相包庇,比起户部,出身江南的官吏更需严加查问。

    在京的江南官员,哪个不是桑知辛大人的门生!

    桑知辛大人又是谁,当今朝廷相位空悬,他是如今最得圣心、权柄最盛的中书侍郎!

    这些人当即群起而攻,说这些京城出身的官吏党同伐异,自己在京中作威作福、鱼肉百姓不提,却拿旁人的乡籍说事。

    几天下来,江南的一笔烂账被几方来回推诿,竟渐渐演变得如同市井打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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