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18 第 18 章 (第3/3页)

样打扮,你怎么就不开窍。”

    说着,掐了朵开得正艳的蔷薇替她簪上。

    她这样的年纪,模样生得清丽,就算不刻意打扮,也是人比花娇。

    容锦见苏婆婆眉眼舒展,有闲心说这些,便知道沈裕昨夜应当无碍。

    她心中泛起些说不出的滋味,垂下眼帘,无意中瞥见院角原本郁郁葱葱、姹紫嫣红的那丛花竟有些枯了,惊讶道:“我记得昨日还好好的……”

    长风端着药碗从房中出来,凑巧听见这句,解释道:“小蕊偷懒,昨夜将浸过银针的水泼在这里。”

    哪知不过一夜的功夫,原本开得好好的花便蔫了,看样子八成是活不了了。

    容锦昨日亲眼见过那黑了一半的银针,知道兴许带毒,但着实没想到竟会这般猛烈。

    苏婆婆皱了眉:“怎么就惯得这般懈怠?去知会阿萍一句,叫她也领罚去。”

    如今别院留的都是阮家旧仆,多年交情,苏婆婆平日又是个好说话的,规矩并不严苛。只是适逢沈裕病倒,还敢不上心,算是触了她的霉头。

    容锦往茶房去,依着长风的传话沏了壶龙井。

    这是开春时江南那边送来的贡茶,适逢沈裕成了件漂亮差事,也还没出黎王府的事情,圣上便赐了一斤给他。

    沈裕不爱龙井,一直放着没动,也不知今日怎么就想起来了。

    小叶在壶中舒展,淡淡的清香蔓延开来。

    容锦端着朱泥紫砂掇只壶踏进内室,只见沈裕斜倚在床头,墨发未曾束起,随意披了件月白色的外衫,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慵懒。

    他的气色仍旧算不上好,但至少不似昨日那般灰败。

    再开口时,声音也仿佛了清冽些:“你仿佛有些失望。”

    容锦不明所以:“什么?”

    沈裕并没接容锦奉上的茶,目光定在她眉眼间,不疾不徐道:“见我还活着。”

    茶水的热度透过紫砂杯壁,有些烫手。

    容锦震惊之下险些没能端稳,但很快平静下来,缓缓道:“奴婢没有。”

    她没露怯,只是低眉顺眼地跪在那里,一派温顺模样,通身上下唯有鬓上那朵蔷薇添了三分艳色。

    沈裕撑着额,看出些端倪:“是苏婆婆叫你来的?”

    容锦神情中添了些局促,头更低了:“是。”

    她仍旧捧着那盏热茶,素白的手,指尖微微泛红。

    她今日穿的是鹅黄色的交领上襦,肌肤莹润,系带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长裙在地面铺开,像是幽静朵盛开的昙花。

    但因着他的逼问臊眉耷眼,蔫儿了一样。

    沈裕知道苏婆婆心中想的是什么,盯着容锦看了会儿,忽而觉着自己同这么个小姑娘计较挺没趣的,何必非要叫她难堪?

    他示意她将热茶放在一旁:“此事是苏婆婆擅作主张,我并未想过为难你,你也不必时时在此伺候,回去就是。”

    沈裕还记得那夜,容锦被那加了药的酒折磨得险些神志不清,仍旧竭力离自己远远的,并未想过攀附。

    便以为容锦听了此话,会如释重负地离开。

    可她并没动弹,只是极轻地说了句:“没有为难。”

    沈裕要去拿茶盏的手一顿,眉梢微抬:“你说什么?”

    “奴婢说,”容锦咬了咬唇,仰头看向沈裕,“奴婢不觉着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