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岁月长(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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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长(八)

    容锦与沈裕之间并非盲婚哑嫁,两人之间再熟悉不过,该做不该做的事情不知有过多少回了。

    一直以来,她对这场婚事并无十分期待。

    但真随着婚期渐近,却还是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

    随之而起的,则是想见到沈裕的念头。

    自分别后,就只有纳征送聘礼那日,两人曾见过面。

    按理来说不必沈裕亲自登门,但他还是来了。

    但在此之外,除却常有的书信往来,沈裕竟真难得地守着规矩,并未私下来过。

    容锦对此颇为意外,甚至有些不适应。

    就连容绮都看出她的心思,捧着的点心打趣道:“阿姐,你是不是想念姐夫了?”

    她当初那声“姐夫”合了沈裕的心思,这些时日,京中每每差人送东西过来时,总少不了给容绮的糕点、零嘴等。

    久而久之,容绮已经被“收买”得十分彻底了。

    容锦作势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的经脉图背熟了?既是如此,我这就告诉颜姐姐,请她明日抽查。”

    颜青漪要叫她家传的针灸,容绮近来开始正经学经脉穴位图,正是晕头转向的时候,听她提起这个立时就蔫了,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就连甜而不腻的糕点,仿佛都不是滋味起来。

    容锦拿捏着软肋,三言两语将她给打发了,临窗描了会儿花样,心绪渐渐安定下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起了夜风,带着秋末冬初的凉意。

    她关了窗,将烛火挑亮了些,想着描完这张花样便去歇息。

    这时,窗外却传来轻轻地叩击声。

    容锦初时还当自己听岔了,又响了两声,这才疑惑起来:“谁?”

    “是我。”噙着笑意的声音隔窗响起。

    虽只是简短的一句,但于她而言,已足够听出来了。

    容锦推开窗,借着风吹得摇摇晃晃的烛火看清那高挑的身影,正是她前不久还在分神想着的沈裕。

    容锦大为惊讶:“你、你怎么来了?”

    沈裕今日穿的是件墨色的衣袍,袖口收着,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身形。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将他那张脸衬得愈发如白玉一般。

    他倚着窗沿,笑道:“我忍了许久,还是没能撑住……实在想见你,便来了。”

    容锦一怔,抿唇笑起来。

    她着鹅黄色的襦裙,因快要入睡的缘故,长发半散,清丽如出水芙蓉。

    沈裕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未曾移开过。

    凉风扑面而来,吹得她整个人一颤,容锦这才反应过来,小声道:“外边这般冷,还是进房中说话吧。”

    沈裕衣上犹带着寒意,容锦指尖碰了碰茶壶,温度尚可,倒了杯茶给他暖身。

    他看起来仿佛瘦了些。

    端着茶盏的手骨节分明,侧面看去,下颌的弧度仿佛也锋利了

    些。

    容锦问:“近来很忙吗?”

    “尚可,”沈裕并没近身,不远不近地坐了,“只是你不在,家中与官署仿佛也没多大区别,又是会在宫中留得久些。”

    有时回到家中,也未必有胃口用晚膳。

    前几日荀朔碰巧见着他,还曾念了几句,说是这样长久下去于身体有碍。

    沈裕不甚在意,应也应得敷衍。

    荀朔看出自己的话又成了耳旁风,翻了个白眼,只说是,“等容姑娘管你就是。”

    下月就是他与容锦的婚期。

    等容锦回到身边,届时自然有人管他那些“坏毛病”。

    直到身上的凉气褪去,渐渐沾染了房中的暖香,他才在容锦身侧坐了,耳鬓厮磨间,低声问道:“锦锦,你这些时日可曾想我?”

    容锦抵着他的肩,轻轻点了点头。

    沈裕却不肯就此作罢,厮缠着,直到她亲口承认才算,将要离开时又道:“真想就这么将你给偷回去。”

    容锦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时,门外忽而传来白蕊的问候:“容姐姐,你歇下了吗?”

    容锦立时咬了唇止住笑意,欲盖弥彰地咳了声,这才道:“对。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她不擅对应这种局面,话音里透着不自然。

    沈裕唇角才稍稍翘起,就被她横了一眼,随后又捂了嘴。

    “不是什么紧要的,”白蕊倒是没觉察到什么不对,只道,“既歇下了,那就明日再说吧。”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容锦悬着的那颗心才稍稍放下,下一刻,却只觉掌心传来湿热的触感。

    是舌尖轻轻舔了下。

    在意识到怎么回事后,她脸颊霎时就红了,忙不迭地收回手。

    沈裕来时,只是分别时日太久实在思念,想的是看一眼便离开,眼下撩起火了,但终究还是没有胡来。

    只捏了捏容锦的指尖,哑声道:“等我来娶你。”

    容锦捂着脸颊,认真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倒也不慢,仿佛一转眼,就到了嫁娶这日。

    春夫人前日便来了别庄,为她送嫁。

    而梳头之人,沈裕也已经安排妥当,是个六亲俱全、儿孙满堂的全福人,出身周家。

    正是周皇后的母亲,岑氏。

    此消息一出,世家内部哗然。

    因沈裕这婚事在世家眼中,多少有些离经叛道,众人纵不敢在明面上多说什么,但若真换了自家子孙如此,怕是要请家法的。

    而周氏清流出身最重礼节,岑家更是数百年世家,怎么想,都该对此事避之不及才对。

    哪有掺和进去的道理?

    及至有心之人一打听,这并非周、岑两家受沈裕这个“一手遮天”的权臣胁迫,而是周皇后……如今已经是太后那位,亲自提的。

    周太后亲传了自家女眷进宫,说的是,“那姑娘我曾见过,哪里

    都好,出身如何并非自己能决定的,总不是她的过错。()”

    “沈相这些年扶朝局、稳江南,为国、为天下不惜自身,该全了他的念想。?()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谁都能看出来,这是周、岑两家要为这婚事保驾护航,以绝非议,而这也确实卓有成效。

    周夫人是位庄重而温和的妇人,眉眼与宫中那位太后有几分相仿,目光柔和,并无半分高高在上的倨傲。

    她并未因此处简单的屋舍有任何鄙夷或是不满,还主动主动讲些旧事,帮容锦缓解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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