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夺命地铁

    第九章夺命地铁 (第2/3页)

;郤至自己的封邑则在温邑,又因在兄弟之中排行第三,因此也被称为‘温季’。

    在郤至被晋景公提拔进入朝堂,担任了八卿之末的新军佐后,郤氏在新建的八卿中就有了两个位置,实力大大增强,可以与栾书的栾氏相提并论了(郤氏本来就是晋国的老牌贵族,其底蕴一点不比栾氏差,甚至还要强)。

    之前向晋景公提出缩减军队、减少卿位的建议,并得到晋景公的同意后,栾书认为自己的家族之前有协助国君诛灭权臣(赵氏)的大功,又紧随着国君脚步、调整了朝堂上势力对比,栾氏怎么着也该得到国君的奖励,增加朝堂上的卿位才是。

    但晋景公在晋侯之位已经很久了,早就深谙权力控制、驾驭群臣之道,所以在人事调整后的新任八卿之中,并没有提拔除了栾书之外的任何栾氏家族成员出任新任卿士,而是刻意扶持了伐赵之役的另一家功臣——郤氏,将郤氏家主郤錡的族弟郤至任命为新军佐,以此来表彰郤氏在讨伐赵氏的过程中所作出的“卓越贡献。

    晋景公此举的目的,就是要进行更深一步的权谋策划,防止本来就势力很强的栾氏在协助自己诛灭赵氏大宗的过程中居功自傲,在因此获取了更多的朝堂利益之后,会加速栾氏家族快速壮大势力,从而形成新一家的权臣家族;因此,晋景公没有选择栾氏成员、而是越级提拔郤至入朝堂的举动,就是想以郤氏来牵制栾书和栾氏家族,以达到朝堂上的政治平衡。

    至于栾书心中服不服气,栾氏有没有因此而心生怨恨、迁怒于郤氏,郤錡和栾书将来还怎么相处,这个事晋景公就不管了,甚至这还是晋景公所希望的呢(卿士之间产生矛盾,不正好让国君来分而治之么)。

    再说另一边——赵氏大宗覆灭之后,曾受过赵氏家族几代恩德的韩厥不愿曾经的恩主之家就此衰败、消亡,于是找了个机会向晋景公进言,说赵氏实在对晋国有大功,当初成季(赵衰)的功勋、宣孟(赵盾)的忠勤,晋国朝野上下是有目共睹的。

    现在,因为部分后人不肖的缘故,赵氏居然没有了能继承家族爵禄的人了,假如如此功勋卓著的家族,都因为后人的不谨而失去了保有家族荣耀和爵禄的资格的话,那么将来还有哪个家族愿意继续为国家、为国君拼死效力呢?

    因此,韩厥请求晋景公重新为赵氏设立宗子,以承袭赵衰、赵盾的身后祭祀和赵氏家族的爵禄,重建晋国赵氏。

    晋景公本来就有心抬举自己的外甥赵武,让他继承赵氏大宗被诛灭后的赵氏爵禄,而韩厥所提出的“让赵武来继承赵氏大宗”的请求,正合晋景公的心意;于是,借着韩厥的进言,在距“下宫之难”结束还不到一年的时候,晋景公就正式立八岁的外甥赵武为新一代的赵氏宗子,以承赵氏家族传承,并负责赵衰、赵盾、赵朔祖孙三代‘良臣’之祀。

    在立赵武为赵氏宗子、重建赵氏之后,晋景公又将转封给羊舌氏的原赵氏家族的部分封地返还给了赵武(一部分),再命如今仅存的赵氏近亲、晋国邯郸氏家主、现任的新军将赵旃来负责辅佐照顾年幼的赵武,处理赵氏家族的内部事务。

    就这样,整个赵氏家族的荣耀和复兴重任,便落在了年仅八岁的赵武一个人身上。

    ‘下宫之难’结束后的第三年,周简王五年(前581年)年初,在位十九年的晋景公突然得了严重的疾病,导致日夜不能寐;而即使好不容易睡着了,晋景公在梦中又常常梦见赵同、赵括兄弟俩的鬼魂带着一身的血迹前来质问自己为何无辜诛灭赵氏,然后手举着武器来向自己寻仇。

    因此,在心病和外疾的双重折磨之下,晋景公时常梦魇不断、重疾缠身,就此倒在病榻之上,无法继续处理繁重的朝政。

    国君病倒不能理政,但国家可不能没有掌舵者。在无奈之下,晋景公只得命晋太子州蒲代为主持国事,以卿士中排名前二的中军将栾书、中军佐荀庚来协助太子治理国家(上军佐郤錡以及其他卿士的卿位排名较低,没有资格辅政)。

    周简王五年(前581年)夏天,在无尽的焦虑和深深的恐惧中,身心皆受病痛折磨达半年之久的晋景公,终于得以解脱、病逝于国都新田的公宫(晋景公之死也有另外一说,是在上厕所的时候不慎落入厕中,被粪水淹死的;因为不涉及本篇文章的重点,所以这里就不铺开叙述了,以后将专门重写一篇,来讲述晋景公之死)。

    晋景公去世之后,拥有‘顾命之权’的中军将栾书和中军佐荀庚拥立晋太子州蒲继承了晋侯之位,这就是晋厉公。晋国的历史进程,就此掀开了新的一页。周简王三年(前583年),在将国都迁离赵氏势力深厚的新绛、改都新田两年之后,晋景公已与诸卿士(主要是栾氏、郤氏)制定好了对付赵氏的行动计划,万事皆备;因此晋景公便在国都新田召集诸卿议事,准备发起对赵氏的最后一击。

    为了师出有名,晋景公事先让寄居在公宫中的赵朔遗孀、自己的亲妹妹庄姬也参与了朝议,并出面首告诬陷赵氏,说“原、屏将反!”(‘原、屏’即赵同、赵括兄弟的封邑。)

    随后,晋景公以庄姬首告为借口,与参会的诸卿士——中军将栾书、中军佐荀庚、上军佐郤錡、下军佐韩厥等人商议,看如何应对‘赵氏作乱’之局面;当时,中军将栾书、上军佐郤錡早就和国君在暗中结成了‘反赵同盟’,策划对付赵氏;因此,晋景公发话后,栾书、郤錡便首先站出来给庄姬作证,证明赵氏早就有作乱的阴谋准备了,请国君先发制人,消除赵氏这个威胁国家稳定的隐患。

    当时的晋国十二卿中,赵氏三卿(下军将赵同、新中军将赵括、新下军佐赵旃)自然不会被晋景公召来参会,而上军将士燮这个时候出使在外,也没能参与会议;除了首先发言支持国君伐赵氏的中军将栾书、上军佐郤錡之外,其余诸卿——中军佐荀庚(中行庚)、新上军佐荀骓(程骓)、新下军将荀罃(智罃)所代表的荀氏(分支中行氏、智氏、程氏)和栾氏一向交好,而荀氏(中行氏)也和赵氏之间有着极大的矛盾,因此,荀氏家主荀庚随即发言支持栾书、郤錡的意见,请国君发兵讨伐赵氏。

    新中军佐巩朔人微言轻,势力弱小,大宗家主又不在场(巩朔是士氏别支,士氏家主士燮此时又不在朝议现场,所以巩朔不好单独发言),因此没有在朝议上发表自己的意见。

    因此,在晋景公发起的这一次专门针对赵氏的朝议中,参会的八卿中,还没有对国君提出的‘讨伐赵氏’之议发表意见,就只剩下下军佐韩厥、新上军将韩穿所在的韩氏了;在晋景公的再三催促下,下军佐韩厥只得对此事发表意见,但让人意外的是——韩厥不同意发动‘讨伐赵氏’的行动。

    韩厥之所以不同意国君直接发兵攻伐赵氏,一来是因为韩厥感念赵衰、赵盾当年对自己的养育之恩,不愿意落井下石;二来韩厥也对国君和栾氏、郤氏想要剪除赵氏的私下谋划早就了然如心,认为这是国君在发泄私愤、谋夺臣子私产。

    所以,韩厥才冒着巨大的政治压力,在朝议中不赞同国君和卿士们仅凭庄姬的一面之词就出兵讨伐赵氏。韩厥建议国君先召赵同、赵括两人前来对证,以明辨此事的真伪,查明赵氏究竟有没有谋反意图后再行事。

    韩厥如此表态的意思,是请国君将事情给摆到明面上来讲,能通过沟通来解决问题最好,即使最后帮不了赵氏脱困,也能让赵氏多少保留一部分家族的财富和封地,将赵氏大宗成员流放外地了事,就像当年赵盾对付狐氏一样。这样不流血地解决了事情,对晋国、对赵氏、对其他卿族都好。

    但晋景公和栾书、郤錡等人为了诛灭眼中钉赵氏,早在两年之前就开始预做准备,已经做好了武力剿灭赵氏的行动计划,为此都不惜以迁都来完成计划,此事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庄姬首告的(所谓)“原、屏将反”,不过是晋景公的一个借口而已,这么大的行动,不可能因为韩厥一个人的反对就轻易停止出兵讨伐赵氏,放过已经犯了众怒的赵氏(大宗)。

    因此,对韩厥‘先调查再沟通、和赵氏兄弟对质’的劝告,晋景公选择了默然无视,然后以保护晋国宗庙社稷的安危为理由,进一步向群臣下达了君命,让其他诸卿都要随公室一起出兵,攻打谋反的赵氏(大宗);公室甲士和卿士的私兵要联合起来包围并攻击赵氏的封地原、屏两邑和下宫,争取一举铲除‘跋扈专横、预谋作乱’的赵氏(大宗);就像当年‘邲之战’后,君臣联手消灭联合狄人谋反的先氏一样。

    在国君的‘伐赵’命令之下,早有准备的栾氏、郤氏首先响应,栾书和郤錡立即率各自家族的私兵大举出动,会合公室军队向赵氏大宗所在的下宫发起了攻击。而公室和栾、郤两家出兵后,晋国其他诸卿家族如荀氏、士氏也纷纷出兵,跟着公室军队一起向赵氏大宗发动了进攻。

    在这场针对赵氏大宗的攻伐作战中,晋国朝堂上的卿士家族中,只有下军佐韩厥、新上军将韩穿所在的韩氏坚持不出兵攻打赵氏,但韩氏家主韩厥也没去帮助赵氏大宗,只是命韩氏成员闭门自守,两不相帮。韩厥就是用这样的做法,来表达自己对国君及栾氏、郤氏的反对意见,和心中对栾、郤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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