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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明明渣男才是凶手,却处心积虑为其开脱,反将脏水泼到受害人身上,如此掇臀捧屁的丑态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粗鄙!粗鄙!”罗六郎大吼,“将这女人打出去!”

    没有仆从敢上前,刚刚林随安的身手他们可是看得真真的,这小娘子下手又狠又毒,那几个晕倒的兄弟还没醒过来呢。

    罗六郎顿时急了:“张县尉……”

    张县尉瞥了眼朱达常,朱达常干笑摇头,低声道,“这小娘子不知是何来历,我手下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要不咱们再去府衙调些人来?”

    “区区一个小娘子,你不嫌丢人我还嫌脏了县衙的脸面!”张县尉狠狠瞪了朱达常一眼,又安抚看了罗六郎一眼,再看向林随安,“此乃罗氏家事,林娘子以何身份插手?”

    林随安:“张县尉也不是罗家人。”

    张县尉:“张某乃南浦县父母官,自然要为治下百姓做主。”

    林随安点头,退后半步,“罗蔻是罗家主独女,不算外人。”

    罗六郎冷哼一声,“我适才已经说了,罗蔻害死家主,已经不配为罗氏族人——”

    “是罗蔻杀了罗家主吗?”林随安声音骤厉,眸中冷意如剑刺出。

    罗六郎一个激灵,不知为何被这林小娘子看了这一眼,嘴巴突然有点不受控制,“自、自然不是,但若不是罗蔻悔婚,又怎会激怒凶徒杀了家主。罗蔻引狼入室,难辞其咎!”

    “你的意思是,因为罗蔻之前曾想和凶徒成婚,所以是间接凶手?”

    “正是如此。”

    林随安冷笑,指着罗六郎大喝,“那你也是害死罗家主的凶手!”

    罗六郎脚下一个趔趄,“什、什么?!”

    林随安高擎千净,刀鞘一一指过罗氏族人,“还有你、你、你你你!你们所有人都是凶手!”

    “一派胡言!”

    “血口喷人!”

    “此村妇疯了!”

    林随安:“我记得清清楚楚,签退婚书那日,你们口口声声说罗氏与那凶徒联姻是天大的美事,对那凶徒极尽奉承之能事,恨不得自己是女儿身委身下嫁。若按你们的道理,难道你们不是引狼入室?难道你们不是难辞其咎?难道你们不是间接凶手?!”

    凌厉声线如刀锋凛冽,划破了罗氏族人的遮羞布,有人恼羞成怒,有人羞愧掩面,罗六郎几乎要冲上来撕了林随安的嘴,“我、我们那是被凶徒骗了!我们也是受害人!”

    “罗蔻也被凶徒骗了!罗蔻也是受害人!”林随安眸光赤红,“她刚死了父亲,棺椁还未入土,就被你们这些血亲族人扣上害死父亲的罪名,赶尽杀绝。天道昭彰,报应不爽,罗家主灵位在上,你们扪心自问,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一席话震耳发聩,灵堂内一片死寂。

    围观百姓默默抹起了眼泪,还有不少人朝罗氏族人怒目相视。罗氏族人要么面红耳赤,要么颜色青白,恨不得扎个洞把头塞进去。

    罗六郎口干舌燥,想要说什么反驳,搜肠刮肚却是无言以对。

    “张县尉,”林随安灼灼目光扫了过去,“您口口声声说是南浦县的父母官,要为治下百姓做主,敢问罗蔻可是南浦县的百姓?”

    众百姓的目光唰一下射向张县尉,张县尉脸皮抖了抖,艰难道,“是。”

    “您该不该为她做主?!”

    “自然。”

    林随安撩袍下跪,提声道,“请张县尉为百姓做主!莫让无辜之人蒙冤!”

    罗蔻扑通一声跪下了,穆忠第二个跪下,朱达常和不良人紧随其后,紧接着,灵堂内外的百姓齐刷刷跪了一地,同声大喝,“请张县尉为百姓做主,莫让无辜之人蒙冤!”

    众人声线震得灵堂嗡嗡作响,秋风吹动灵幡,摇乱似鬼影,仿佛在附和一众百姓的心声。

    张县尉唇色发青,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本县尉自当为罗小娘子做主!”

    罗六郎顿时急了:“可、可是,还有孟满——”

    “你给我闭嘴!”张县尉狠狠瞪了罗六郎一眼,拂袖而去。

    百姓们齐齐欢呼,林随安松了口气,这才发觉满头是汗。

    罗蔻和孟满双双抱头痛哭,朱达常眉飞色舞,连呼“做官这么久,今天是最爽利的一日”,连带着李尼里几个不良人都很是乐呵。

    穆忠蹲在林随安身边,竖起大拇指:“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厉害了。”

    “穆公莫要说笑了,不过是缓兵之计。”林随安擦了擦汗,看了罗蔻和孟满一眼,顿了顿,“穆公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

    穆忠眸光一闪,“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