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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粉红色,院中飘荡着绵绵香气,也不知道是花的味道还是墙上香料的味道。

    林随安现在是骑驴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进院,花一棠跟在后面,“收徒吗?”

    林随安加快脚步: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花一棠:“你觉得我资质如何?”

    林随安跨门进屋,反手砰一声关上房门。

    门外的花一棠哎呦一声,噔噔噔退后好几步,又瓮声瓮气问道,“束脩什么的好商量。包吃包住,绝对待你为上上宾。一月十贯钱如何?十五贯?二十贯?”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吵死了!

    林随安拉开门板,花一棠搓着通红的鼻头,两眼放光笑道,“二十五贯如何?”

    林随安:“家传功夫,祖训不得外传。”

    “你吃个亏认我当干哥哥呗。”

    “我比你大一岁。”

    “诶?!!”花一棠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懂了,虚岁。”

    林随安拳头硬了。

    花一棠干笑,“真不外传?跟祖宗商量商量呗。”

    “还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林随安瞥了眼花一棠的下半截,“传女不传男。”

    花一棠“咔”僵住了。

    林随安“砰”甩上了房门。

    门外的花一棠松了口气,摇着扇子悠哉悠哉走出小院,院外木夏早已恭候多时。

    “我旁敲侧击问了穆公,他说林娘子用刀时的状态的确有些——惊人。”木夏低声道,“林娘子的刀名为千净,似乎是古器。”

    夜色寒凉,花一棠长衫无瑕如雪梅,缓缓停住手里的扇子,透明的月光滑过高挺的鼻梁,犹如镀上了一层冰。

    “查查。”

    林随安觉得不太妙。

    精神上的疲惫已经蔓延到了身体,她现在全身肌肉酸痛,胸闷气短,还出现了微弱的耳鸣。

    低血压还是低血糖?

    幸亏花宅的客房服务不错,床边的案几上配了清水点心,林随安抓过两块点心塞进嘴里,灌了两碗水,又平躺在床缓了半晌,才好受了些。

    现在想来,这应该是她用意志力强行压住了身体嗜血本能的后遗症,林随安有些无奈地想,难道还有精神输出的设定?她应该再再翻阅十净集好好研究一下,可被不良人带走的时候,十净集落在了客栈,也不知现在是被扔了还是被搜走了。

    这一次,她被嗜血杀意控制的时候手上并没有千净,那么有两个可能性,其一,嗜血杀性本源是她的身体,千净只是个增幅装置。其二,千净的邪性已经侵蚀了她的身体。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是好消息。

    她必须尽快找到破解的方法。

    说到破解方法,林随安想起今日恢复意识的契机——她还记得当时花一棠的深邃明亮的双眼,见鬼了,为啥是那家伙?

    林随安对这个情节走向十分不满,花一棠就是那种生来环绕主角光环的人设,麻烦缠身不说还有个要命的副作用——坑路人!

    否则她一个平平无奇的穿越良民,怎么会无缘无故卷入这种麻烦?

    林随安愤愤然睡了过去,还真做梦了,梦见花一棠穿了身花哨的女装死皮赖脸跪在门外,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吵个不停。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睡了一身的汗,有人在门外咚咚咚敲门,又是花一棠的声音。

    “林随安你起了吗?早膳备好啦——”

    噩梦成真。

    林随安坐在膳堂里,脑袋还在嗡嗡作响。

    面前是一张三米长的桌案,摆着种类丰富的早膳,汤汤水水、点心糕点、面条面片,甚至还有馒头包子——当然,在这个时代,面片叫馎饦,馒头包子叫蒸饼,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旁边还有一坨聒噪到难以忽略的配菜——花一棠。

    这么长一条桌子为啥他非要凑在她旁边坐?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都备了一点,尝尝这个金雪酥,”花一棠端过来一个小蒸笼,里面盛着一枚软乎乎的大包子,表皮隐隐泛着嫩黄色的光,“将黄酥油和面粉揉在一起,放在火炉旁暖上两个时辰,待面发了,揉匀再上笼屉蒸上两炷香,入口即化,”又端过来一个碟子,还是馒头,只是这个馒头小了一圈,“这是婆罗门轻高面,里面用了天竺秘法制出蔗糖,特别甜——你怎么不吃?”

    林随安揉了揉太阳穴,嘀咕道,“原来这里有早膳啊……”

    花一棠一怔,“你之前没吃过早膳吗?”

    穿越之前当然吃过,但是穿越之后为了入乡随俗——

    算了,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穷,少吃一顿省一顿。”林随安换了个言简意赅的说法。

    花一棠呆了,眼眶微微红了。

    林随安:???

    “木夏,把备好的七返膏,天花毕罗、金银夹花、火焰盏都送上来!”

    这一嗓门,又呼呼啦啦喊上来一堆馒头包子花卷,蒸笼叠蒸笼,碟子堆碟子,不消片刻,整张桌案就被堆成了馒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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