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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她原本还想再加半句,比如“你有这么多闲钱不如扶贫送我算了”,只是当时花一棠的笑脸太好看,竟然没说出口。

    “过了桥就是白家所在的梅坊,”花一棠指着前方的石桥道,“你累不累,要是累了我们先去茶肆歇歇脚。”

    林随安自然是不累的,这具身体的体力超乎寻常,除了昨夜的反常,她从未有过疲乏的感觉,倒是花一棠,看起来瘦了吧唧的,走了大半个杨都城居然还能保持步履如风的节奏,着实神奇。

    “你体力不错。”林随安道。

    花一棠顿时得意起来,小扇子摇得虎虎生风,“身为扬都第一纨绔,体魄强健乃是根本,所谓:站如松、行如风,坐如钟,卧如弓,跑起来轰轰轰!”

    好家伙,听起来不像纨绔,倒像是健身房的私教。

    “做纨绔做成你这般,还真是——”林随安找了个词,“独树一帜。”

    “那是!”花一棠提步登桥,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特立独行乃是我花氏组训。”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造作的造型太过特立独行,桥上的路人纷纷避让舍,有的指指点点,有的窃窃私语,隐隐能听到几个零星字眼,都是“白家”和“白家郎君”等等。

    花一棠神色一动,“不好,白家出事了!”

    话音未落,撩起下襟往腰间一掖,足下生烟“轰轰轰”奔下桥,冲进了燕泥坊。

    这货是属兔子的吗?!

    林随安额筋乱跳,紧赶慢赶总算追上了花一棠,入了坊门,迎面而来就是一处大宅院,虽然没有花氏那般豪横夸张,但也是非同一般,双石狮守门,门楣上挂着“白氏”的牌匾,大门敞开,仆从小厮门里门外步履匆匆,个个神色紧张,看见门口大咧咧出现的花一棠和林随安,倏然一片死寂。

    花一棠抱拳,“白顺可在?”

    离他最近的一个仆从嗷一嗓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尖叫着跑进了宅子,边跑边喊,“家主!家主!花四郎来了!”

    其余仆从轰一下散开,远远将花一棠围在了中央,好像生怕他跑了一般。

    林随安敏锐感觉到花一棠明显僵了一下,以扇遮脸,眼巴巴看向她,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林随安立刻明白了他要问什么。

    林随安:“你的衣服靴子簪子扇面都很好,没有失礼之处。”

    未等花一棠松口气,就见一队人火烧火燎冲出大门,为首的是一对双鬓斑白的夫妻,看到花一棠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嘶声哭道:

    “花家四郎,求求你救救白顺吧!”

    花一棠:“哈?!”

    林随安:哦豁!

    白家的厅堂只有花宅的五分之一大小,这个面积差距似乎也代表了白家和花氏地位。

    花一棠被赶鸭子上架请到了主位,林随安也被按头坐在了次位,二人头大如斗听白家家主——也就是白顺的父亲哭哭啼啼说了大半天,才捋清楚来龙去脉。

    白顺失踪了,白家人把所有仆从和小厮都派出去寻了一日一夜,找遍了杨都城,也没找到人。

    林随安:“可报官了?”

    “本来没报官,以为他和严家二郎在一起,后来听说严家二郎出事了,还是被——”白父小心翼翼瞅了花一棠一眼,又抹了把泪,“我连夜去了府衙,可周太守忙着查严家二郎的案子,说抽不出人手……”

    白母捂着脸哭出了声,“严家的儿子就是儿子,难道我白家的孩子就不是人了吗?!冯氏这是看我家老爷子走了,朝里没人了,懒得搭理了呗!”

    白父:“夫人,慎言!”

    白母:“都什么时候了,我儿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还慎什么言!你有本事去朝冯家吼啊,去严家骂啊,就知道在家里耍威风,算个什么本事!”

    一句话把白父怼了个大红脸。

    林随安瞥了眼花一棠。

    花一棠凑过来普及背景信息,“白顺的阿爷叫白凡,祖父叫白清,做了一辈子的校书郎,和严家乃是世交,五年前因病离世,白家人丁凋零,代单传,白凡碌碌无为,数次科考落榜,白家全部希望都落在了白顺的身上,可惜白顺……”

    花一棠顿了一下,林随安立刻明白了。

    回想前日芙蓉楼的情形,白顺的智商的确不太高的样子。

    花一棠:“听说白家打算攀冯氏的关系门荫入仕,所以白顺对冯愉义和严鹤言听计从。”

    林随安:懂了,白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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