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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天上一个地下。

    林随安抬头,发现厅堂主位上坐的竟然不是周太守,而是一个颇为年轻的男子,身穿绿色官袍,系玉带,着黑靴,头戴黑色幞头,剑眉星目,口方鼻直,端正得仿佛从武侠插画里走出的古典帅哥。

    周太守坐在右侧位,弓着腰,塌着肩,神色萎靡。

    喔嚯!

    林随安顿时来了精神:新角色、颜值高、坐主位、气质正,能帮她洗脱嫌疑的希望之星出现了!

    “大哥你哪位啊?”林随安问。

    果然,她这个欠揍的语气立即激怒了周太守:“不得无礼,此乃大理寺司直凌芝颜凌大人!”

    虽然林随安不知道大理寺司直是什么官职,但大理寺她可熟啊,在影视漫画等文艺作品里都是名侦探辈出的传奇部门。

    林随安心里有谱了,定了定神,正色道:“凌司直想问什么?”

    凌芝颜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林随安,自林随安进门以来,他一直在默默观察,她虽然手脚都拖着沉重的铁链,但行走间身姿笔直,颇为轻松,定有功夫在身,下跪时隐有不驯感,尤其是她的眼神,没有半分胆怯和犹疑,反倒有种坦然和轻松。

    此人心智坚毅,是个硬骨头。

    凌芝颜:“你今日为何去流月楼?”

    林随安:“查案。”

    “查什么案?”

    “严鹤被杀一案。”

    “为何自己查?”

    “因为官府诬陷我是杀人凶手,我信不过官府。”林随安道,“凌司直可以去调案宗,看看某些官员是如何无中生有、诬陷无辜的,定能让您大开眼界。”

    周太守大怒:“一派胡言——”

    “周太守,是我在问案。”凌芝颜凉凉道出一句。

    周太守立时噤声,悄无声息坐了回去。

    “案宗我看了,所谓的证人证词错漏百出,的确不足以定罪,”凌芝颜瞥了眼周太守,周太守缩着脖子不敢吭声,“你不信官府也情有可原。”

    林随安:哎呦,这帅哥有点意思啊。

    “只是我有些奇怪,你如何知道尸体藏在流月楼?”凌芝颜问这句话的时候,口气很温和,就仿佛闲话家常,目光却异常锐利。

    林随安皱眉:“流月楼的尸体是谁?”

    凌芝颜:“先回答我的问题。”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林随安暗暗叹了口气,将她和花一棠如何得知白顺失踪,如何根据马车和毕罗摊主的口供再次查到流月楼的过程简要说了一遍。

    凌芝颜:“带路小摊贩是什么样子?”

    “大约三十岁左右,是卖毕罗的,身材不高,脸挺黑,摊位夹在胡饼摊和羊肉汤摊位的中间。”

    凌芝颜示意门口的皂衣官差,“明庶,稍后去查查。”

    官差领命,林随安才意识到身后二人并不隶属扬都府衙,而是凌芝颜的手下,难怪气质非同一般。

    林随安:“早上修阁楼的人可查到了?”

    “修楼工匠所说是实情,他的确从未收过徒弟,我们根据流月楼的老板描述做了画像。”凌芝颜示意不良人将画像呈给林随安看,好家伙,遮着斗笠还用围巾遮住了下巴,只露出三分之一张脸,是男是女都辨不出,这能找到人才见鬼了。

    “他在阁楼上设了机关,只要有人推门而入,尸体便会掉出窗外,引发骚乱。”凌芝颜手指敲着桌子,“骚乱之时,便是他最佳脱身之机——而恰好你们就到了,恰好就听到了瓦匠工人的话,恰好就去了阁楼,恰好就发现了尸体,是不是太巧了?”

    林随安点头:“我也觉得太巧了。”

    “关于这一系列的巧合,你作何解释?”

    “事实如此,无须解释。”

    “……”

    林随安回答的如此理所当然,倒把凌芝颜噎住了。

    周太守抓紧机会落井下石,“凌公,此女甚是狡猾,上次也是这般狡辩——”眼见凌芝颜面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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