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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黑|鬼脸显然是个武林高手,放眼整个扬都,能和他一战的只有林随安,你也看出来了吧,林随安和这帮人的关系不简单,你为难他们就是为难她,万一林随安撂挑子跑了,咱们这案子就成了死案,你怎么跟大理寺交待?”

    凌芝颜:“你——”

    “你什么你,若论单打独斗,三个你捆起来也打不过林随安。要不然怎能让黑|鬼脸跑了?”

    “我——”

    “我和你都见识过林随安的脾气,那是说发飙就发飙,疯起来六亲不认人畜不分,你确定要惹恼她?”

    “……”

    “凌六郎,做人要活泛些,只要这案子破了,你拍拍屁股走就行了,剩下的烂摊子扔给周长平不就完了。”

    “……”

    府衙大牢黑石一砌到顶,回音效果极佳,这俩人的“大声密谋”自带混响效果,被听得清清楚楚。

    守卫的几个狱卒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地缝里,明庶和明风眸光飘移,佯装什么都没听到,靳若和张长老的表情十分复杂。

    林随安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听起来她像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恶棍?

    凌芝颜脸又黑了两圈,看起来像颗招了虫蛀的烂白菜,半晌才点头道,“好,就依花四郎所言。”

    花一棠摇着扇子:“张长老,说吧。”

    “王壕是净门的人。”张长老道。

    “净门?”凌芝颜面色微变,“逃走的人也是净门中人?他是谁?那具焦尸是谁?之前的凶案也是你二人所为?!”

    王壕啐了口吐沫,“有本事杀了我啊?”

    “凌公,看来此人不用大刑不会说实话,”明风抽刀就要挖王壕身上的肉,凌芝颜一把拦住,“不可滥用私行!”

    明风:“凌公!”

    “他一心求死,你若用刑正随了他的意。”林随安看了眼靳若:若想把净门摘出去,必须让他说实话。

    靳若瞳光剧烈一闪,上前半步,静静盯着王壕半晌,开口道,“黑|鬼脸面具人身高八尺三,身重一百七十斤,腰围四尺有余,门中无人与此人身形相近,他不是净门的人。”

    王壕:“想不到净门本宗祖传的追踪辨迹之术,今日竟被少门主用来孝敬官府的走狗,老门主若是知道,定要气得活过来。”

    靳若:“若老门主知道你背叛净门,将千净之主的行踪卖给官府,他还会再气死一次。”

    “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娘子,算什么千净之主?”

    此言一出,靳若和张长老脸色都变了,王壕的话就是变相承认是他出卖了林随安。

    原来王壕才是净门里的内奸,不是祁元笙——林随安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难道之前的推理方向错了?

    “为什么?!”靳若双眼赤红,“你十三岁入净门,跟随老门主二十年,如今已高居五长老之位,我的功夫都是你教的,虽然你不让我叫你师父,可我心里早已将你认作——”

    “因为我对净门太失望了。”王壕冷声道,“净门宗旨,锄强扶弱,泽被百姓,可这十年净门在做什么?摆摊卖面、卖胡饼、卖馎饦、卖消息,蝇营狗苟,犹如阴沟里的老鼠!”

    张长老怒喝:“安居乐业,退离江湖,这是老门主十年前定下的规矩——”

    “他不配当门主,靳若更不配!你们眼看扬都百姓身处水深火热,却视若无睹,你们视净门门规为一纸空文!我没有背叛净门,背叛净门的是你们!”

    靳若身体剧烈一晃,林随安忙一把扶住他,发现他全身发抖,唇色发青,显然是被王壕的话气得够呛。

    “啊呀呀,原来如此,”花一棠扬起万分欠揍的笑脸,敲着扇子道,“那黑|鬼脸口口声声说要杀我,莫非你们认为,让扬都百姓陷入水深火热的罪恶源头——是我?”

    林随安眼皮狂跳:这纨绔又要作什么妖?:,,